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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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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心理防备的我全身痉挛般地抖动了一下,像被鞭子猛抽了一下的树叶,心口咝咝啦啦地疼。素昧平生,她对我那种莫名的憎恨从何而来?她可以不给我角色,有什么权力伤害我?就因为有求于人,人就变得这么低贱吗?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赶紧躲进旁边的卫生间里去,捧着水洗去泪水,然而泪水洗不尽的,一股又一股地冒出来。旁边不时地有人出出进进。我低着头跌跌撞撞地逃出去,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无声地抽泣着,久久地。 “别哭了,好吗?”一个悦耳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块迭得方方正正的白手帕递到了我跟前。 我抬起头,透过泪眼看见一个长头发留到肩部的高个儿男人,正用一双勾人魂魄的大眼睛用情地看着我。这人身上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牛仔装,看起来放荡不羁。 这不是我初到京的早晨,在车站的地上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男人,那个吉他手吗?果然那把吉它还斜挎在他的肩上。隔了这么久我还能一眼认出他,一定是他身上非凡的艺术气质在我心里扎了根。怎么我最难堪的境地总是落在这个人的眼里? “我们又见面了,”他淡淡地笑着说,“认识一下吧,我叫木男。”说着向我伸出了手。他普通话说得好象很吃力,但我又说不清是夹带了何地的口音。 我还不习惯跟陌生人握手。我惨淡地对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我不去握,木男的手就顽强地伸着。我只好将手伸过去。仅只是和那只潮润的手潦草地触了下,我便有种触电般的感觉,赶紧分开。 “你,也是个北漂儿?来闯歌坛的北漂儿?”以他的情形,我想当然地问。 “哦,也算是吧。”木男潦草地支吾着,“我的职业是---流浪歌手。也就是在大街上或田野里随意地唱歌,没钱吃饭的时候便去一家夜总会里弹吉他唱歌挣点零花钱。” 我的眼睛一亮,太过浪漫诗意的境界,但好象,终究不是谋生的方式。 “走,我请你去一家小面馆吃馄炖去!我最爱吃北京的馄炖了!”木男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向前跑去,他身上有一股活力和热情,感染着人。 在小店里,木男脱了牛仔上衣,他有些热了,挽起了棉布圆领衫的半截胳膊,裸露的胳膊上趴着浓黑而密的汗毛,我的脸当时就“腾”地一下红了。我不明白自己,说起来也就这么一点交往和了解,不知怎么就那么敏感。仅仅是两大碗馄炖,我们俩便吃得稀里哗啦、热火朝天的。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某个瞬间,我偷偷地朝那张活力四射的男人看一眼,不知什么原因的就无声地笑一笑。那棱角分明的四方大脸,大大咧咧走路的样子,挥动的长胳膊,长腿。 木男有些高,满脸的胡茬,有着粗犷的男人气,整个人像一根硬硬的树桩,只要走近他的身边,我整个人就化软。会有那么一刻么?我赤裸的白皙、纤柔的身体,像一条蛇似的缠住他。两人之间有着敏感的性吸引,像两根火柴,不能划,恐怕一划就着的。 我和木男离得很近的时候,他硬朗的棱角,令我时时地产生一种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的冲动。他回过头去取醋瓶的时候,宽阔厚实的后背让我的心中那么异样地一动。我想着,如果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会怎样?恐怕我会克制不住自己,甚至单那想象,也是一根不能划的火柴。 一对陌生的男女见了,原不需要太多,第一眼望过去,彼此间能否产生故事就成定局了。 在闲聊中,我不知自己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一直在无意地、不时地对抗他,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鸟。比如他说现在社会道德的沦丧,我偏说一切都很正常,很人性,所有的真实都裸露出来了。他推崇艺术的唯美,我就说那是一种失真的艺术。 木男新奇地笑看着我的闹事,眼睛里溢出无声的话语来: “我用武力制住你,你就会老实、服气了么?” 我偏偏将这句无声的话读懂了。 他忽然过来,用手臂环住我的肩膀,把我的脸板过来,用他的唇堵住我的,我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我老实而安静下来,绯红着脸,头抵在他的胸上,直抵得他满胸膛的温馨?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象的情节像树叶一样摇落。我低下头喝一勺汤,把自己的表情掩藏起来。我对自己惊异着,为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竟产生这样的联想,我不知什么时候起,看男人的目光也不那么纯粹了,这就是年龄不堪的给予吗? 他有些急迫地向我表白他和其他女人交往的少。意思是说我未曾和其他女人这么快就熟了,只有你。 “看,在我面前装纯洁了吧?”我笑看着他道。 其实,他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表现自己的老实,男人的老实算什么魅力? 我有些心慌地看着他矫捷高大的身体,从真心里不愿意他做一只被囚的豹子。一个男人,有着这么好的身体,实在不必太过收敛,生命应是一段激情的燃烧。我原不是激烈的道德维护者,有的只是对生命本身的疼惜和怜悯。生命放纵也吧,收敛也吧,原只有那么一段啊,至于他放纵的施体是谁,大可是与我无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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