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时尚阅读 > 风撩影视圈 >


  人与人之间,靠一点接触凭直觉就能大体判断出一个人,纯净的,老奸巨猾的,浮躁的。木男呢?岁月几乎未在他的生命里积淀下东西,他整个人似乎是透明的,没什么杂质。

  木男说着一些笑话,他原是爽朗的。我时不时地把头埋进自己的臂腕里去,娇羞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娇羞的女孩,就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喜欢和娇宠自己的。一个使女人在他跟前放松的男人,终究是好的。

  “镯子,快乐起来,别辜负了现在的大好年华,亦唱亦跳起来吧,我弹吉它给你伴奏。”木男忽然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了外面的大街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唱歌跳舞,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眼睛亮亮地看着木男。

  “对,就在这人来人往的北京的街头上。”木男以鼓励的眼神看着我说,目光那么坚定。

  木男的吉他已经弹起来了,是我最喜欢的一支印度曲子。一听到印度曲子,我就无法自抑地舒展开了四肢。

  我想跳舞我就跳起来了,我想唱歌我就放开了喉咙。

  城市的喧嚣似乎一瞬间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我们2个人的存在,2个人的时间。

  有路人诧异地看我们,看吧。

  沉寂已久的激情来到了我的生命里。街边开着一场又一场的花事,我和那些花树一同盛开。我舒展,我跳跃。一个人舞,也是一种境界,伸展开所有的张扬,成为夏日旷野里疯长的植物,抖落去满心满脸的沧桑。舞是生的最美的姿势,最灿烂的内容,生命不能总是负重。

  让音乐把一切烦恼都吹散,只剩下歌舞,就像大风吹去发黄的树叶,只留下最葱绿的部分。

  这一刻,我在,我快乐。我是我自己的手心里至深的疼爱。

  北京,这一刻,我是你真正的主人了。

  当然还有木男。他是裹起我旋转的风,是啄开我歌声的黎明。

  他弹着吉他也载歌载舞起来了:

  “我是风,从不停下自己的脚步。我是风,什么也不能将我缠绕。我是风,能爬过跟前的所有障碍。我是风,流浪到哪里,哪里就是心灵的家园。”

  随着他激情的弹唱,他的长头发时而遮掩了面颊,时而很帅气地被他甩到了脑后。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木男又唱着。

  不知不觉间,我们边走边唱地来到了野外。几只小鸟一直在我们的头顶盘旋着,跟着我们飞。田野里劳作的农人停了手中的活计直起腰听我们唱歌,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一个赶着小驴车运货物的夫妇驻足观看,感觉到生活的幸福。

  “镯子,看见了吗?路边的小草似乎也在跟着我们跳舞,小鸟也在应和我们的歌声。把我们的歌声、快乐撒在空茫一片里,那些善感的生灵定会有所感应,这是歌舞的最美的境界。”

  木男兴致勃勃地边说边从随身斜挎的一个破牛仔包里拿出一串糖葫芦和一盒干饼干来给我吃。虽然坐在路边一块冷硬的石头上吃着那冷硬的饼干,我还是觉得这是我平生以来最快乐的一次歌舞,是我来京后过的最快乐的一天。

  “镯子,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我们就靠这一把吉他做行头,两个人徒步在大地上旅行,穿过一座座村庄,一座座城市,沿着大地一直流浪下去-----”他激动难抑地说。

  因为刚才快乐的余韵,这个浪漫的提议让我一阵雀跃。骨子里,我原本也是一个浪漫的人啊。可天天吃什么?住什么?那种浪漫的想象潮一样褪了回去,我回到了现实里。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对他充满了感激。他看到我今天心情不好,故意让我快乐?

  因为热,我们都脱去了外衣,他蓬勃的雄性活力又蹦了出来,强劲的风一样向四周散播,

  躁动得我的身体又一阵难受,而他的目光也躲开我的眼神偷偷地这里那里地往我的身上打量。只要进了他的怀,恐怕我整个人就会融化掉,何况,又在这人迹稀少的野外。我找了个借口说累了拉着他跳上了一辆长途车赶紧逃开那危险的境地。

  在市里,木男送我回住处,陪着我走了一程又一程,在人来人往的风里,还有喧嚣的车流和噪声。两个彼此有好感的人,一个男人和女人,感觉不到其他的存在,像两棵青葱的玉米,在城市的街上走着,感觉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清新,彼此的身上,似生出阵阵的风,互相吹着。

  在一个路口分手的时候,我先把手伸出去,彼此相看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依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忽然升起了一阵酸楚,这些年里我们谁也未看见谁,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有过怎样的痛和快乐?而过去的岁月里,我遇到苦涩时,他又在哪里?有多少内心悲苦的时刻,我抓不住一个人。在这个日子里我们相遇了,却谁也不能帮谁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事后,我一次次想起那天的街道,穿过我们身边的不知名的人流,照在我们身上的阳光,还有头顶的蓝天,它们是见证,体味过我们之间的美好、纯净,那真挚的感觉盈满全街。

  小角色是个跳舞的,这恰和她的老本行—跳芭蕾舞相应和。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