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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不已,脸上充满羞愧。我向来不习惯用香水的,我一直认为,天然美,用心对一个男人,更好。用香水的女人好象是某种蓄意,那种明显的用心,一句甩出去的赤裸裸的话:我想诱惑男人。

  但是今晚,我必须小心翼翼地迎合这个男人。要想靠男人,就得用女人阴柔的一面么?秋桐子就是天天洒香水的。我出去买香水,在深夜十点的春寒里。刚才因为太过紧张,竟然穿着睡衣便跑出来了。

  市郊的商店原本很稀落,又差不多都关门了。深夜的街上,满是凄清。偶尔还有亮着灯还在营业的小店,庸懒地眨着困倦的眼睛,却使我激灵一下,神经就兴奋起来。“请问,有香水卖吗?”我冻得瑟瑟缩缩地抱住自己的肩问一家小店。

  女店主以异样而茫然的眼神看看我,然后摇摇头。

  我知道那异样里包含的是什么内容。她一定把我当成卖春女了,在深夜的街头,急着找香水卖春的女子,难道不是?虽然我欲出卖的,是个我经过反复掂量,觉得足够付得出我身价的男人。

  终于买到了香水,故意挑了一瓶和秋桐子平素用的不一样的牌子,我回到房间,“噗噗”地往自己的身上洒着,这里那里地,直到房间里散满了浓烈的香气。

  事情终究是要来的,没必要忸忸怩怩,事先说好了的。我坦然地面对着即将来临的事情。原先我总是把这种事情想得太严肃,太大,太严重,我未想到这个时刻自己竟这样坦然和平静,我被自己惊了一下,人的生命深处不知有多少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

  “曾经,就是《栀子花开》使我痴迷地爱上了电影--- ”我偎在他的怀里说。有多少话我想对这个人诉说啊。

  “在这个时刻说话不觉得太煞风景了吗?”他忽然生硬地说。我尴尬在那里,话头生生地被人截住的难堪,如果没有交流,没有诉说,那么我对他的作用是什么呢?既然他对我的过去,对我的心灵不感兴趣。

  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棵葱被一片片剥掉了叶子,只剩下了一瓣葱心,他给了我一份怎样的屈辱。

  “开始吧。”他冷着脸说。那似乎欠缺了某种氛围,那不能这么生硬,没有一点过渡。我觉得很滑稽。

  “怎么,还需要我动手吗?我从不给女人解衣服。”他直起身来看着电视脸看也不看我地说。

  怎么会是这样的?

  处女的身体在衣裳里一天天,一年年地生长着,被养成。直到有一天,那个心仪的男人从苍茫一片里走出来,走到她的面前,强行将她拉进一个人的房间,一场温情和灼烫的狂风暴雨席卷了她

  这副情景我已想象了多次。我相信每个尚未经历过男人的女孩都会如此。太多的文学作品给了我们这样的体认。

  而我的初夜---

  但不管怎样,这是个不一般的男人,我必须学会逢迎。

  我给自己褪去衣服,像一棵剥去了皮的白花花的小树,裸在房间里,瑟缩在料峭的春寒里。但是他并不转回头来。他好象被电视上的那个节目给吸住了。那个电视节目怎么就那么好看呢?

  我羞辱无比地尴尬在那里。空气里的气氛那么沉闷。电视里正在唱京剧,咿咿呀呀的,

  拖着长腔。

  终于,他回过头来斜视了我一眼,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然后依然淡漠地拿着遥控器看起电视来了,看也不看我。

  那个身体一滩软泥,一团死灰一样,里面没有一丝火星在跃动,没有一丝反应和感应,全然没有男女间在这个时刻应该迸发的激情。

  怎么会是这样的?以他的年龄,面对青春的侗体,应该倍加新鲜和喜欢,应该激情澎湃才对啊。他跟多少女人睡过觉?我忽然惊异地想到了这一点。是他睡过的年轻女人太多了,他见得太多了,以至于麻木了?今夜的情景对他来说已是司空见惯了,所以才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些对他未知的部分可能到了令我惊讶的程度?

  还是相比之下,说明我的身体太糟糕了,以至于让男人的生理起不了一丝感应了?可我一直觉得,自己身材不错啊。可谁知道那些未知的女人的身体有多美?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一定是相比之下,显得了我的平淡。这实在是太过羞辱的事,对一个女人来说。

  我微闭了闭眼睛,承受着这奇耻大辱。我赤裸着身体站在那里,羞愧得不知怎样把自己藏起来。

  他的心不在焉,使我倍加气短,心理上起了一种细微的变化,在他面前矮了一大截似的,自尊、志气,什么都没有了,就因为在他面前,我再没什么可把持的了,这就是女人要矜持的必要了?

  “上床。”他头也不回地看着电视说。

  像得了特赦令一样,总算可以摆脱开这个尴尬的处境了,我赶紧上床扯过毛毯给自己盖上。我已冻得浑身哆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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