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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祝童谦虚着,站在桌子前凝神调息片刻,醮饱了墨,聚思几许,便一气写下去;运笔如行云流水,力透纸背;把一副对联以大楷书写出来。

  “好字,气势雄浑,内秀外豪,哈哈,今年咱家可要长脸了。老婆子,李医生的字比我写的好。毛笔字越简单的字越难写,人家李医生就不怕,瞧这个凤字,活脱脱就是只凤凰鸟啊。”

  陈阿伯举起春联,呵呵笑着裁剪开;祝童嘴里客气着,搬着凳子与陈阿伯到门前仔细贴好,除夕夜才算结束。

  回到客栈,叶儿已经进房间,陈阿婆慈祥的奸笑着,把小骗子笑得很不好意思。

  沱江在窗外缓缓流淌,祝童走进房间,看到叶儿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前卸银饰;银烛台上,燃起两只红蜡烛。

  房间里是一张雕花大床,铺盖的被褥不是客栈常用的那种。

  红色的丝绸被面上,绣着吉祥的龙凤呈祥图案;桌子上那两只红蜡烛,把橘黄色的灯光也醉到红影里。

  叶儿退下苗装,一身亚白色紧身保暖内衣,把少女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极致诱惑。

  祝童呼吸急促,叶儿如今就如一个羞涩的新娘,水汪汪的眼珠在飘摇的烛光里变得迷离。他刚把手伸到她后背,叶儿马上贴到他怀里,仰起头痴痴看着这个男人。

  柔情蜜意充溢随沱江的低吟升起,任何语言都失去的重量和意义;祝童紧紧搂着她,把一个个吻轻舔着她的唇,她的眼,她的眉。

  虽然两人已经是半同居状态,此时的叶儿是小骗子见到的最美丽的娇颜,此刻是她迷人的盛期。

  叶儿的魅力和气质完全不同于祝童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即使在这个时刻,她的美丽也被圣洁的气息围绕,那是谁也无法抗拒的吸引。任何一个男人都想沉浸其中,细细品尝其中的秘密。

  手,顺着细薄的织物滑到两人之间,触到她乳罩,摸到她那少女坚挺而柔软的乳房,慢慢在衣服外面抚弄;叶儿微微颤栗,祝童捏到尖尖的乳峰,她低吟一声,微闭上眼。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香汗,激情的光泽绯红了脸。

  “你会好好爱我吗?”叶儿勉强挣脱出嘴唇。

  “我爱你,只要活着。”小骗子说的是心里话,叶儿感受到,甜蜜的笑着把祝童推倒在雕花大床上,颤颤的低语;“闭上眼啊。”

  祝童再次睁开眼,烛光下,看到叶儿背坐在床边,已经褪去上衣,正把柔黑的发散开,秀秀淌下双肩。

  少女的身体在烛光下雪白圆润,只看背部简洁圆润的线条与白净的皮肤就让他妈的狂升。还好,蝶神没出来添乱,它躲在翅膀下沉睡。

  叶儿缓缓转过来,半裸那洁白身子,把胸前翘着一对玲珑的乳房、峰尖上的两点嫣红的两苞花蕾骄傲的展示在爱人面前。祝童目眩神摇,禁不住把她揽在怀里,手掌正按在挺拔匀称的柔软上。

  叶儿把脸藏进他怀里,扬起手臂捶打着他:“谁让你睁眼了?”

  “叶儿,你不必这样;我们可以等。等到在我们真正的新房里,你将是最幸福的新娘。”

  小骗子说起违心的情话,天知道他耗费了多大的内力,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凤凰面具还镶嵌在他胸口,裸裎相向的时刻,叶儿不被吓死才怪。

  有些事情是不能随便开头的,特别是亲密的恋人,一旦突破最后界限,彼此的身体就成为最美好的玩具;祝童的身体可没有被把玩的资格。

  性,对祝童来说已不是太有吸引力,在上海,在如今的社会,那几乎是随时可以得到的,与运动也差不多;叶儿半解风情的清纯是更难得的,他有点害怕叶儿被性爱洗礼后的必然变化,他有太多的秘密。

  叶儿总算是好骗的,羞羞的拉起红丝被,安静的伏在爱人怀里;她再没穿上上衣,小骗子也不允许;只摩挲着那光洁的肌肤,就是莫大的享受。

  有两次,叶儿被逗得厉害,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内衣,想接触他健壮的胸肌。祝童装作怕痒抓出那只手,在手背上印上一串吻;然后就再不敢太放肆了。

  烛光亮了一夜,两个人在床上静静的相拥,说了一夜傻话。

  爆竹炸开新的一年,叶儿被从浅睡中惊醒,红着脸抱起衣服跑去卫生间。

  这一刻,祝童有些后悔了。

  陈阿婆欣喜的站在门前,看到叶儿塞过一个红包:“新年好,没有红包会倒霉的。”

  叶儿没有推辞,抱着陈阿婆甜甜笑着;梅兰亭和萧萧也围过来讨要红包,陈阿婆发着红包嘟囔着:“拜年,要磕头的。”

  于是,三个女孩笑嘻嘻的把她按在堂屋上座,拉过火盆上的棉垫,挨个跪下给她磕头;把老人乐得眼睛眯成一团。她的儿子一家在遥远的北方,要三、五年才回来一趟。

  客栈里的客人都起来了,看到这场景跟着起哄,欢笑在陈阿婆周围缭绕。

  祝童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两个袅娜的艳丽的女子;从外表看不出确切年龄,她们身上有股淡淡的风尘味,行走间身段柔软的不像话;祝童能感受到两具蛇一般灵巧的身体内蕴含的能量。

  这,一定是八品兰花的高手了,来为柳伊兰的到来打前站。

  十、测字(上)

  陈阿伯托着旱烟立在门前,得意的承受邻居好友的恭维。

  在凤凰城的春节,互相品评春联已经成老人们独有的乐趣。

  “文章写得好的人未必都有一颗单纯之心,写字亦然;只有阅历丰富,历经风浪的城府之士,才能写出这手好字。陈阿伯,今年的春联不是你的手笔啊。你个老头子一辈子也没走出过凤凰,哪里见识过诺大的风浪?”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字,读书破万卷,胸中自有大世界。”

  “吹牛吧,快把你的客人请出来;我打赌,能写怎么一手字的人至少也要是不惑之年了。总要有看破世情的心态,才能置身事外、洞悉字中的真性。”

  “哈哈,打赌?这次你总是输了,先说好赌什么东道?莫非把你家的响水壶借我把玩?”

  “使得,只要能看到写字的人,请先生喝几杯茶是应该的。”

  “不许反悔。”陈阿伯献宝一样把祝童拉出去,还当场写出几个字;众人才信了,正是这个年轻人,写出陈阿伯门前的春联。

  叶儿欣喜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挥毫泼墨,她随梅叶学画有一段时间,对书法已不是门外汉。

  “其实只要写能写好这个字,书法就没什么难的。”

  祝童在纸上写出祝蓝师叔传授的“气”字,陈阿伯学的最认真,一会儿就比划个似模似样。师叔说过,有机会把这个字传出去,对练字人好,对祝门也是好事;今天这个机会正好。

  早饭是一定要到虹桥桥头去吃米粉的,叶儿对陈阿婆打个招呼,三个女孩子就说笑着跑出客栈。

  凤凰城风景如画,没有大上海的浮华奢靡,古朴自有魅力,也许在这样的古城里,才能真切感受到春节的喜庆。

  大年初一的凤凰,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早早的就有乡下村民进城,有的舞龙有的舞狮子,在窄窄的石板街上传达欢乐;远处的鞭炮声,沱江上的跳岩,转动的风车,古老的城墙,加上四处的游人,共同描绘出一处处喜庆而靓丽的风景。

  雪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刚刚抵达的旅行团又给凤凰送来大批游客;他们好容易才挤到虹桥边,米粉店里已是座无虚席,想找一个食案都是奢侈的;四个人只好捧着碗站在街边,互相笑着冒雪吃下新年的第一顿早餐。

  穿着盛装的苗族姑娘进城来了,有个卖银饰庙女的路过,祝童叫住她,拿起一副蝴蝶银饰。是一只头花,顶端为蝴蝶,蝶口衔瓜米垂穗,精致绝美。

  “叶儿,喜欢吗?”说着,插在叶儿发间。

  叶儿举手摸摸银饰,幸福的笑着;让梅兰亭和萧萧同声讥讽:好丑。

  叶儿却不在意,看到苗家姑娘想起朵花,又一次拨通黄海的电话。

  这一次顺利接通,两个人说完祝福的话,相约到天王庙见面。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碗米粉吃完要走时,祝童又忘了付账;生意好,卖米粉的大嫂似乎也忘了。走出好远,萧萧才想起来,跑回去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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