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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义务:不占有或接受钱和贵重物品。只允许下列财产:最简单的衣服(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工作必需品、书籍、自己所需的食品。其他一切属于穷人。

  必须通过劳动获取生活费用。不畏惧任何不损害健康的工作。可以自己选择工作,在无此可能性的情况下,服从直辖于政府的工作咨询处的安排。

  工作一天的报酬不得超过两天所需的生活费(具体根据不同的地区而异)。

  生活尽量节俭。只吃身体必须的东西,比如在一定意义上相当于最高薪金的最低薪金:面包、水、枣子。赤贫者的伙食、赤贫者的住处。

  同雇主的关系建立在信赖的基础上,从不要求法庭干预。接受任何工作后要在任何情况下完成,即使遇到对健康严重不利的情况亦然。

  权利:最高工作量每天六小时,体力劳动四至五小时。

  患病或到了无工作能力的年龄后由国立养老院、医院负责照料。

  劳动生活是良心的体现机会和同仁的相信程度的体现机会。将拥有的财产献给国家,以便建立医院和养老院。

  当前至少要排除自立者、已婚者和妇女。

  建议(沉重的义务)与政府斡旋。

  即使在资本主义企业中,有两句话无法辨认。那是可以为他人出一臂之力的地方,在荒僻的地方,贫民房子,(当)教师

  最高限度五百人。

  “试用期一年”。

  卡夫卡从未积极参加过政府集会。但是他以观察的方式参加所有为改善人类命运作出的一切努力。因此,他积极参加捷克群众集会和讨论会,我经常耳闻他对伟大的大众演说家如苏库普、克洛法契、克拉玛尔的具体分析(多半是尖锐的批评)。直到他死后,我在为写作长篇小说《施蒂凡·罗特》搜集第一次世界大战捷克无政府主义革命运动的材料时才偶然发现,卡夫卡与这一运动的一名幸存者——卡恰老先生熟识。根据他真实的、已得到其他方面证实的报道,我得以在我的长篇小说中写下这么几行:“在另一群捷克人中,另一个操德语的客人坐在大饭馆的桌旁,非常瘦,看上去很年轻,尽管他的实际岁数八成已经超过三十了。他整个晚上一言不发,只是瞪大了闪光的灰色大眼睛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对眼睛与浓密探黑的头发覆盖下的棕色脸庞形成奇特的反差。他是作家弗兰茨·卡夫卡。他常常不动声色地给这个团体以帮助。卡恰喜欢他,称他为‘Kitdas’,亦即‘沉默寡言者’或‘沉默的塑像’(假如人们试将布拉格行话捷克语译出来的话)。”这段话说的场所是那“姆拉迪奇”青年俱乐部的翻版。参加这个俱乐部的捷克作家有盖尔纳、托曼、施特拉梅克、施坦尼斯拉克·诺伊曼、马雷斯、哈谢克等。

  当然,在卡夫卡的职业生活中并非始终笼罩着阴暗色调。他有能力与同事和下属包括与他们中间思想非常简单或非常混乱的人相交。我的故纸堆中有这些先生中的一位给我的奇特的备忘录。开头的这两句话:“Nose-culesfilllEvaeInhoelacrlmarumvalle”,结尾处载着弗兰茨手书的笔记:“从开头记载的作者——一个五十岁的人——的一段经历中开了一个有弹性的、范围更广的纲领,根据这个纲领,可通过东方犹太民族(达利雅——犹太人当今的母亲)和斯拉夫民族(乌尔苏斯——斯拉夫人当今的父亲)的结合以拯救二者,并造就西蒙——一个有宗教创造精神的新人。”弗兰茨把这篇奇特的纪念文章作者带到我这里来,我们三人一起去看了一场东方犹太人的话剧演出。关于这场演出后面还将予以报道。

  在他写给我的一封取消约会的信中,他给他的职业活动抹上了一层堪称走在卓别林电影前面的幽默色彩:“我干些什么!撇开我其它的工作不谈,在我四个区域的主力阵容中,人们像喝醉了似的从架子上摔下来,掉到机器里面,所有房梁都倾覆了,所有斜面都松动了,所有的梯子都滑了下来,递上去的东西一概掉下来,送下去的东西人们自己则掉在那上面。瓷器厂的年轻姑娘们真叫人头疼,她们不停地连同手中捧着的高高的一叠叠餐具摔倒在地上。星期一我算碰到了最气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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