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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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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了两步,忽然又退回来。 笑眯眯的,说:“那七根木件呢,我不会给你的。不过,如果你叫我一声好听的,又承诺好好保管的话,银眼蝙蝠,我倒是可以留给你解闷的……” 神棍的眼睛噌的瞪圆了,下一刹那,他以无上的热情,一把搂住了木代:“小口袋,你可爱的不行不行的啊……” “不行不行的”,这口头禅,真是谁都学会了。 悍马车里,所有人的目光,嗖的都转向罗韧。 罗韧很淡定:“看我干什么,这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难道我吃这种无聊的飞醋?” 曹严华夸他:“小罗哥洒脱!” 一万三:“有自信!” 炎红砂:“本来嘛,男女朋友间相互信任,就该这样。” 青木给他讲过日本的很多神怪故事,有一些故事,其实不乏可爱,说是无伤大雅的恶念,会变成小圆石头,骨碌碌往敌人的脚底下滚,然后那人脚下一滑,栽了个嘴啃泥,门牙掉出好远。 那些小圆石头,会赶紧伸手把门牙抓住,滴溜溜往回跑,欢欣鼓舞的大叫:“报仇啦报仇啦。” 神棍的门牙他就不要了,但是摔一跤,很有必要。 车出有雾,真是神奇的经历,一路走,雾一路转薄转散,炎红砂揿下车窗,一直注意看外头的雾,不断嘀咕着:“散了,咦,又散一点了,往后看还跟个雾包子一样呢,这里就没了……” 一万三拉拉她的衣袖,“嘘”了一声。 回头一看,木代靠在副驾驶上,已经睡着了,同样的还有曹严华,也歪在一万三肩膀上,一万三正嫌弃似的把他的脑袋推开——这两个昨夜回来了就在守灵的人,也是累的够呛了。 炎红砂赶紧把车窗关上,后续拆袋吃早餐的时候,都小口小口,动作轻轻。 炎红砂还跪在后座上看笼子里的曹解放,用口型跟它说:解放啊,别叫啊,大家睡觉呢…… 曹解放斜了她一眼,那意思应该是在说:有好看的才叫好吗,谁还吃饱了撑的天天叫……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木代已经睡了长长的一觉,迷迷糊糊间睁眼,车子刚刚靠边停下。 是个热闹的小县城,街边,一万三开了车门,小跑着下去买水,揿下窗户,正午的阳光杂糅着当地的土语拥进车子里,木代听了会,说:“四川话呢。” 罗韧笑:“入川了,也开了快6个小时了。” 他接下电话。 万烽火打来的,声音没平时传递消息时那么笃定,头一句就是:“那个垄镇吧,准确的说,已经没了。” 没了?那么大块地方,不会凭空消失吧?猎豹的祖上回溯那么多年,还能打听得到呢。 万烽火干笑:“这位朋友,各地跟各地的情况是不一样的。猎豹的祖上,那是浙东小镇,家族聚居,有时候一住就是上千年不挪窝,但是你查的地方不一样……” 函谷关,位于灵宝市,翻开任何一本相关的地理书籍,描述一般都是“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 麻烦就麻烦在这个黄河上。 旧社会的时候,黄河多次改道、决口、泛滥,为清宫民国等影视剧提供了好多素材,一般大家都会看到飞马急报去往紫禁城,画外音是“皇上啊,不得了了,黄河又决口啦”。 万烽火说,1933年,黄河中下游就发生了这么一次大水灾,也被称为20世纪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七省六十余县受灾,300多万人流离失所,灵宝市也在受灾之列。 换句话说,当初的那个垄镇,早就被冲的人事全非了,即便不是阖镇冲毁,里头的人出去逃荒逃难,早不知散在哪儿了,加上后期的各大作战,扫荡反扫荡,等同死去活来——跟浙东那种数百年如一日的小镇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末了说,大致能确认那个垄镇,现在在函谷关附近的通县范围内。 挂掉电话之后,给罗韧发了张照片。 是张县城街景,高楼不少,过往的电动车、自行车也多,还有块大的形象广告牌入镜:“全县人民齐努力,争创文明模范县……” 罗韧苦笑说:“这才叫大海捞针呢。”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在赶路,罗韧和曹严华互换着开车,大家伙闲聊,并不回避凶简,脑洞大开。 ——公元前1000多年前的那次天象异变,不应该只影响中国吧?其它国家呢? 没准儿呢,曹严华很激动:“其它国家,跟七有关的事物也不少啊,比如七宗罪,七大洲,七个小矮人什么的。” 又聊到具体的人,希特勒没准是有“凶简”的,战争狂人,极富煽动性,实行种族灭绝,这不正是“恶念”的无限扩大么。 ——那盟军最后攻破柏林,西欧的“凤凰小分队”是盟军的人? ——不错,但是欧美不时兴凤凰,没准人家叫“安吉尔小分队”呢。 罗韧听的哭笑不得,说了句:“其实,只要把两个字换一下位置,凶简就是个好东西。” 曹严华奇怪:“哪两个字?怎么换位置?” 罗韧慢慢复述出一句话来。 “七星之力,附于身,改换人心,‘噬恶’而‘扬善’,强肌体,使敏于行,竟至返生。” 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顿了很久,木代才轻声说:“还真的呢。” …… 这一晚没能出川,住在广元附近。第二天一早出发,倒计时日历翻到“16”,中午行停西安,吃了传说中的裤带面和肉夹馍,然而走渭南、华山一线,去往灵宝。 这一路线,山脉明显变多,曹严华网上搜了地形图来看,果然,有些山头近两千米,海拔应该平均在一千米往上。 下傍晚时,过崤山,这是秦岭东段的支脉,延伸在黄河洛河间,函谷关就在其间。 路过函谷景区时,罗韧特意把车子开到地势高的地方停住。 俯瞰之下,游人不少,一派繁华气象。 一万三伸着脖子,手在额前搭了凉棚,一直眯着眼睛远眺,木代见他看的费劲,把袖珍的单筒望远镜递给他。 他转着望远镜,喃喃自语:“是这,就是这。” 罗韧奇怪:“什么意思?” “小商河那一次,第一幅水影是我画的。我记得特清楚,图上有远山的轮廓,还有条大河。那个山的轮廓线,跟崤山的山线类似,从西南低向东北,还有河,不是黄河就是洛水,这一带总没错的。” 在函谷关耽误了一些时间,进通县时,已经很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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