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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你不卑劣吗?就算我叫你帮我报复他,那也是因为我喝醉了。你趁人之醉,做出那么——恶心的事,你那不是卑劣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乌钢好像被打哑了,好一会才说:“我承认我CHEAP,我死乞白赖。但我不卑劣,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那天并没有跟你做什么!”

  她没想到乌钢居然可以这么一嘴两舌头的,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好像那事是可以随便翻烧饼的一样。她厉声道:“你不要太投机了,你听我说如果你没做,我还有可能爱你,你就说你没做?”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天你是说了你想报复他,但你没说要用我来报复他,你只说你再也不想理他了。可以这么说,即便你当时要用我来报复他,我也不会上当。我有我的尊严,我不会满足于做替身的——”

  “你以为你不承认这事我就原谅你了?前段时间我是看你态度好,没跟你计较,你怎么得寸进尺,越说越欢了?我留有证据,我可以告你的!”

  乌钢以一种极为沉恳的语调说:“我们那天真的没做什么,我那天并没喝醉,所以我清楚得很——”

  “那上次你怎么说——我们做了——那事?”

  “那是因为我看老康不愿意承担责任,我怕你——想不开——怕你觉得没面子——怕你出事,所以想承认下来,照顾你,帮你度过那个难关——也——希望你会因此——认识到谁是真心待你的人。现在看来我——真是白白地替人受过——你对他是执迷不悟的了——我不能再帮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扛包了!”

  她没法相信乌钢的话:“我不相信——”

  乌钢提醒说:“你不是留着证据吗?你把证据交出去,让法庭或者什么相关的部门找人鉴定DNA。我马上就到B市来,提供SAMPLE让你拿去做DNA鉴定——”

  她听他这样说,就搞不懂了,难道乌钢真是清白的?

  乌钢进一步晓之以理:“你想想,如果是我做下的,我怎么会劝你去把孩子拿掉?我一定会劝你留下孩子,因为那是我们之间的纽带——不说别的,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吧?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连衣服都没为你脱,就是怕你以为我借机占你便宜——我也没到刘进那里去,就是怕你怀疑我做贼心虚溜掉了——”

  她彻底懵了,故作镇静地说了一句“相信DNA鉴定能查明一切”,就烦乱地挂了电话,躺在床上冥思苦想,到底乌钢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真后悔那时没留下一点证据,不然的话,这事一下就查明白了。

  她给木亚华打电话,问:“是不是你告诉乌钢说我跟Dr. Cang吹了?”

  木亚华无辜地说:“没有啊,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

  “他好像知道我跟Dr. Cang吹了一样——今天他打电话来——居然说他没做——那事——”

  木亚华沉吟片刻,问:“乌钢来赛球是什么时候的事?”

  安洁回想了一下:“是三月底,他放春假的时候——”

  “你最后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安洁回想了一阵,说:“记不清楚了,好像从车祸之后就没来过例假——我一直都不是很准的——”

  “从七周这个时间来看,你的末次例假应该是三月中,因为从三月中算到你做ABORTION的时候正好是七周。但有时生活中的重大变动可以导致例假周期紊乱——所以你三月中没来例假也不算稀奇。”

  “那就真不是乌钢了,因为他三月中绝对没到B大来——”

  “问题是末次例假时间并不是怀孕时间,只是一个计算方法。如果你的末次例假是三月中,真正的怀孕时间正好是在三月底、四月初怀。因为怀孕时间是从末次月经算起的,而不是从做出来的那天算起的——”

  “为什么要那样算?”

  “因为CONCEPTION的具体时间很难确定,所以只能根据例假周期推算。你做过B超,B超应该是比较准确的。”

  “但是我做B超的时候——没按医生的要求憋尿,会不会照得不清楚?”

  木亚华说:“不管怎么说,医生说了是七周左右,那就只能是三月底、四月初的事,医生有可能搞错,但她应该只会往少的方面错,而不会往多的方面错,因为药物流产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的,超过七周一般就不适合做药物流产了,所以医生有可能把五、六周说成七周,但不可能把八、九周说成七周。”

  “但是我的周期不准,那是不是排卵的时间也不准呢?”

  “嗯——有可能,但是我觉得医生不会把时间弄错,胎儿在最初几个星期的发育应该是日新月异的,每周都有不同的变化,B超是根据这些变化来确定胎儿的年龄的,而不仅仅是根据你的周期。”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从时间上讲他们两人都有可能。这事可能真成了一个无头案,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弄清是谁了,你问问崔灵吧,她不是一向当自己是大侦探吗?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破这个无头案——”

  安洁给大侦探崔灵打电话,说了乌钢翻供的事。崔灵说:“这有什么难的?我略施小计,就可以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什么小计?”

  “你告诉你那个ANDY,就说你想告乌钢,而且你留了证据,现在想做亲子鉴定,需要他也提供SAMPLE,看他敢不敢。如果他拒绝,那就肯定是他了。”

  安洁觉得这样做就等于是告诉他她不信任他,那就把她跟他的关系彻底搞僵了,她有点不愿意:“我们又不是真的有证据,怎么鉴定?”

  崔灵很有把握地说:“如果是他干的,他肯定不敢提供证据。我研究过犯罪心理学,所以知道罪犯的心理。ANDY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DNA鉴定比血型鉴定还确凿,绝对不会搞错。如果他并没做那个手术,他肯定不敢提供SAMPLE,因为即便乌钢做了那事,他也不敢担保那孩子不是他自己的。”

  安洁虽然觉得这样做会把双方都弄得很难堪,但她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壮起胆来,写了一个电邮给他,说乌钢翻供了,不承认做过那件事,一口咬定是你的孩子。幸好我留了证据,现在我想做亲子鉴定,乌钢已经同意提供SAMPLE,你愿意不愿意提供SAMPLE?

  这个电邮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丢进去连泡都没冒一个。她给他打电话,他不接,响了七、八声之后就叫她留言。她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她知道他是在躲避她。她给他留了个言,叫他到YAHOO去查看他的电邮,说事关重大,请他看后马上给个回答。

  等了两天,没有任何回音。她把崔灵和木亚华叫到一起来商量这事。

  木亚华说:“你真的留了证据的?什么证据?是象莱温斯基那样留了一条染精裙,还是——什么更厉害的证据?哈哈,想不到你还很有一手呢。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一心想着销赃灭迹,哪里会把证据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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