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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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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赶上!”二人嗒然若丧。 “我这边守株待兔等仓桥回来东京,是一大错误。”一股长责备自己的失策,垂下头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课长实际上不单是安慰着一股长,对出乎意料的结果,自己也感到茫然。 “课长,这么一来侦查工作就胶着没法开展了吗?” “嗯。” 二人眼眸相会,心知核心人物仓桥的死亡给带来了侦查工作的败北。二人心情好像是眼看着孜孜不倦建立起来的建筑物骨架,轰然一声倒塌下来一般。 “西跟他在一起,这一点好奇怪。”课长说。 这个出入于农林省的声名狼藉的律师,早就载于侦二课的黑名单。 “不管怎样,先派人去那个作并温泉再说。再彻底查出事故死的原因。”课长显得激动。 “是的。” 股长答腔没有劲儿。如今仓桥本人已成骨灰,纵然事故死是他杀吧,重要的证据已变成火葬场的灰土矣!股长提不起精神,是想到这一着的关系。 “不管三七二十一,调查看看。”课长要给股长打气似地说。 “好吧,马上派出二人乘下一班火车去。” “嗯。”课长站起来,在桌子旁来回踱步几次。 “即使当事人变成骨灰,”课长好似告诉自己一般:“追查真相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出有力的破绽。这一点好好交代探员,希望能够带回来有份量的侦查数据。” “我会的。”股长低下头,没抬起头来就道歉说:“课长,由于我不小心,以致事态变成这个样子,真对不起。”声音湿润,也许扼腕叹息之余哭了。 “不,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从没有想到公务出差的人归途会去寻死。”课长也遗憾万分。 派往作并温泉的是警视厅侦二课的杉浦和长谷川刑警二人。 他们乘当晚的夜车,第二天早上五点许到达仙台。在车站前搭出租车往作并温泉,车子到了温泉旅社附近时,四周笼罩着乳白色晨雾,白茫茫一片。 “好厚的雾呀。”长谷川望着窗外说。 “嗯,简直像是水墨画。” 天亮没多久,车子不亮着灯光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先生,是那家旅社?”司机问。 “叫做梅屋的旅社。”长谷川看了一下小笔记簿后说。 “梅屋吗?梅屋不是上坡后尽头的那一家吗?” “那就不清楚了,我们是初次来到此地的。” 杉浦忽地想起来似地问:“司机先生,有没有听说过最近在这附近有人掉进溪流里?” “听说过。对了,据说那位先生是梅屋的房客。” 司机有答腔,可是听他的口吻好像不很清楚这事情。 “那条溪流在什么地方?” “从这路上看不见,在旅馆街近旁的下面。” “听说那地方是悬崖……” “是的,有那种地方,那是稍往下边的地方。” “就是关于那件事情,怎么样,司机先生,没有听说过什么传闻吗?” “没有,只听说过有人从悬崖摔下去,别的不很清楚。” 对方不知道二人是刑警才答腔,似乎真的只知道那么一点儿而已。 上坡驶到梅屋前面,司机短鸣喇叭。刑警二人下车,往据说有溪流的方向走去。周围一带笼罩着浓雾。近处的树林黑影幢幢。晨曦在雾幕的下襬造出发亮的露珠串。 “听说仓桥大清早就出来蹓跶掉进溪流,那么就是在这种浓雾里出事的了。”长谷川跟同伴说。 “可是,雾再怎么厚,二、三公尺前面应该还在视界之内,摔倒,从崖顶掉落溪流,这少有可能吧。” 这样回答的杉浦,也许认为目前的状况跟仓桥事故死亡当时一模一样,要抓住这大好机会一般,径自向那边走过去。长谷川看着杉浦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逝于浓雾里。 *** “是那一位?” 早起的服务生拉开旅社玄关的门,探出头来,望着长谷川。 长谷川和杉浦两个刑警,叫来服侍已故的仓桥副科长的房间的服务生,听取情况说明。当时担任服侍的服务生叫做房小姐。 “怎么也没法想象客人是自杀的。”房小姐回答刑警们的问话说:“前一天晚上,他和西先生的女伴,很愉快地吃着晚饭。决心自杀的人,不可能那样地心情开朗。” “可是呀,听说有的自杀者在自杀前会乐得大大欢闹一番哟。”杉浦引逗服务生讲话,故意这么说。 “不,那大体上可以察觉出来的。” 依据房小姐的经验,自杀者的确有两个类型。一种是自杀前闷闷不乐者,一种是反而欢闹鼓噪者。在这种温泉旅社,常有自杀者,所以不经意间可以察觉出来。 然而仓桥副科长的例子倒不是这样。前一天晚上的他的心情开朗是纯然的兴高采烈,那好像是如释重负,摆脱了烦恼那种安如泰山的喜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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