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亚莱克斯·齐冈 > 海雀 | 上页 下页
六九


  10点钟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六七瓶格里弗酒,气氛很好。凯茨坐在奥托的斜对面。奥托显得欲望很强烈,“妈的。为什么你们把我的凯茨从我身边带走?”汉克坐在凯茨的旁边,和那个青铜色皮肤的运动员坐在另一边。凯茨的正对面是显得很顺从的艾娜,艾娜右边坐着埃立克,他不时的挖苦这个或那个女士,汉克也被挖苦了一次。不过这位棱角分明的艺术家很有男人气量,没有反击。但几分钟后,在另外一个话题里他说,“我的妈妈告诉我,把台人对你的污辱看成是对你的一种赞赏。”所有的人都笑了。

  有七个人的笑是真诚的。

  当地的米洛鱼特别便宜,大多的菜都是用它来做的,再配上复杂的瓜片装饰和一点沙拉,是一种健康食品。凯茨本想点一份这个菜,但在最后一刻,她还是选择了当日的特色鱼。菜端上来了,是橘红色的,鱼立在盘子里像一条大狗,头和尾巴都伸在盘子边上,它的牙是呲着的,一只瞪着的眼睛不管凯茨把头转向哪都盯着她。凯茨觉着这是一条年轻的雄鱼,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卡迪立克。它的肉是暗白色的,很难嚼。凯茨得多喝几口酒才能把它咽下去。

  当凯茨喝得有点迷糊的时候,她听见汉克发硬和模糊的声音,他在用英语说话。

  “它的名字叫Alimoche。是兀鹫中的一种。我们只有两只,但它们正在努力繁殖下一代,这真让人高兴。”布洛德温正在那里想入非非。凯茨慢慢地喝着酒,觉着很好玩,但是当她稍稍清醒一点时,她又想到,现在该是和布洛德温说清楚的时候了。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布洛德温把她的兴趣转向奥托。

  “那就是你要把凯茨带去的地方吗?”埃立克问,没有什么斗嘴的意思。

  “你是说去火焰山,去鸟类观察点吧,没错。”

  “那一定非常舒适。”埃立克说。

  汉克很慢地转过身,对着凯茨。

  “我妈妈常说……”

  埃立克正准备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被凯茨插嘴给堵住了。

  “嗨!”凯茨说得很快。“我有一个故事!我给大伙讲讲根据环境找证据好不好?”

  艾娜摇了摇头。

  “不好。”布洛德温说。

  “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你会喜欢的。”凯茨已经做了决定,“当有人把我的酒杯倒满时,我就开始讲。”

  有人给凯茨又倒了些红葡萄酒。凯茨慢慢地站了起来。

  “有一个农民,他的妻子不常与他做爱。一天,妻子让他到谷仓去挤牛奶。农民知道,这时候的奶牛有点兴奋,而且每次他试着挤奶,牛都会乱动,踢他或者试图咬他。”

  凯茨喝了一大口酒。

  “有点醉意的老农民还是去了。”

  “被牛踢了两次后,农民想了一个办法。他把奶牛的一条后腿绑在围栏的一边。但是在他绑好以后,牛开始用另一条后腿踢他。”

  凯茨抿了一口酒。

  “于是农民把牛的另一条后腿绑在了围栏另一边。农民想,这回总可以挤奶了吧——但还是不行,奶牛剧烈地扭动,怎么也呆不住。”

  凯茨又拐了一口酒,杯里的酒已喝过大半。

  “农民只好用另一条绳子把奶牛的两条前腿捆在一起。这回奶牛的前腿跪在了地上,两条后腿直立着,屁股往上撅,再也动不了了。最后,农民终于可以挤奶了,他开始冒汗,他累坏了。农民刚把桶放在奶牛肚子底下,就觉着有点尿急。”

  凯茨停了下来,啜了一口酒,然后把空杯子放下。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奶牛的后腿被绑着,向两边分开,前腿跪在地上,屁股高高地往上撅;而农民的那个玩意儿露在外面。”凯茨停了一会儿。

  “这时,农民的妻子走了进来。好了,有关情形判定,各位这会儿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小个子服务生调出了一瓶诱人的奇怪的水果白兰地,奥托很快地就把它偷了过来。这瓶白兰地和另外的两瓶酒让凯茨和其他的人全都醉倒了。凯茨尤其醉得厉害。

  在这之前,凯茨找了点小借口把布洛德温拉到了洗手间,醉醺醺地竭力告诉她汉克·凯利是个同性恋者。凯茨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个没完。她说把感情放在哈利·凯利的身上是浪费时间,是死胡同。可是布洛德温对凯茨的话嗤之以鼻,说凯茨是个可怜的闹剧演员。这下子凯茨算是白费劲了。

  他们当中的6个人走回了桑塔运动中心。布洛德温说服汉克时间太晚了,而他又喝得烂醉,不要再开车回观察站——他的宿营地。布洛德温说她有一张沙发——她知道凯茨没有——或许汉克可以睡在那儿。凯茨听了也说没问题。凯茨被奥托架着走出去,她要到迪斯科舞厅让自己醒一醒。当她看见汉克和布洛德温互相依偎的样子,凯茨突然想起了瓦莱丽。她甩了甩头,好让幻象消失。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因此咧嘴一笑,“噢!奥托!咱们今晚去跳迪斯科。你、我、咱们像疯子一样跳,然后咱们也许可以去做爱,怎么样?”

  “噢,太好了。”奥托说。

  50

  凯茨在一间房子里醒来,她闻到了男人的气味——男人修完面后的味道以及一点点袜子的味道。喔,天哪!凯茨觉着左边胫骨里头有点痛,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糟。她决定不睁开眼睛,只是感觉一下周围有没有奥托的身体。她记得是没有,感觉着也是没有。当她努力叫他的名字时,凯茨觉着她的嘴唇没被人亲过,因为它是干干的,嘴角边还有一点粘乎乎的黄色东西。她叫了第一声,没有人答应。于是她站起,咕哝着,“奥托?”还是没有回音。

  凯茨只好睁开眼睛。

  “奥托?”

  “他出去跑步了,”一个声音在说。

  “老天,我这是在哪儿?”凯茨说。她觉着屋子里都是烟。

  有人往这边走过来说,“噢,太好了。”

  凯茨意识到她是光着上身在床单外,当她把衣服套上的时候,她的头又开始砰砰作响。

  “你是戴夫吗?”她说。

  “是的。奥托出去跑步了。上帝,你昨晚简直是疯了。”

  “真的?”

  “你在小场地进行了一场足球比赛。”

  “可我并没有玩足球呀。”

  “是奥托说的。我相信你让自己吃了不少苦头。”凯茨摸了摸她的左腿。“这有块肿块。”

  “是癌症。”戴夫说。

  “噢,乌鸦嘴!”凯茨说。“我想是胫部发炎了。”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