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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不来了。”海德斯答道。

  “好吧。”占可斯基说,“每个人都说说自己关于工会组织不肯给予支持这个问题的观点吧。”

  早餐会一直开到快9点钟。与会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走出饭店客人用早餐的餐馆大厅,穿过走廊到了通向饭店底层出口的门厅。马可正要跟其他人分开,上楼梯去大厅,海德斯叫住了他。

  “能说句话吗,马可?”

  “当然,会开得不错,开头不算好,不过后来很有收获,我想,至少作为启动会议来说,这已经很好了。”

  “很高兴你能这样说。马可,副总统想问一下你能不能今天晚些时候跟他会会面。”

  “呃,我本来已经有安排了,不过也没什么不可以调整的。是关于什么?”

  “他到时会告诉你的。他让我们对此事保密。”

  “没问题。什么时候?在哪儿?”

  “在他公寓的办公室。下午2点钟。”

  “我会到的。”

  “太好了。你的名字会在门口。让他们叫我。我会出来接你进去。”

  史密斯看看海德斯大步流星地离开,身子前倾着以跟上走的冲劲。像海德斯这样的人生活一定是紧张兴奋极了,他想。如果在字典里查查“老鼠赛跑”一词,你会发现这是描述有人竞选当美国总统,而他身边的人们跑得还快一些。

  他在大厅拾起张报纸,在空荡荡的波托马克贵宾酒吧里坐下。一位年轻迷人的亚裔女招待从吧台后走上前来问他要喝点什么。

  “不必,谢谢。”他想过再喝杯咖啡,后来还是决定回家再喝。马可·史密斯自认为对咖啡很挑剔,即使是水门饭店的咖啡也达不到他的标准,“请来杯苏打水,加片宜母子,我很渴。”

  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浏览着报纸,享受这半小时的清闲。他翻阅着,心里想着下午会议的目的。也许跟他不久的墨西哥之行有关,他想。

  他大概看了看体育版——奥瑞尔斯夫妇正紧张地备战,要拿优胜杯;乔治·佛曼又东山再起,击败了又一个重量级选手;瑞德斯金斯以他中不溜丢的资历又签了两年自由前锋的合同,身价700万。他摇了摇头。正要离开,忽然看到第一版的一小栏消息。是关于昨晚一位年轻女子从东幢摔下致死的新闻。只是报道了一下案件本身及死者的姓名:劳拉·弗洛瑞斯,还有她是墨西哥人,在华盛顿工作。警方对此案正在调查。

  “墨西哥,”他站起来,在吧台付了钱,自言自语着。那个在停车场被枪杀的男人也是墨西哥人。乔·艾普赖尔的竞选活动似乎也跟他对墨西哥的立场越来越密切地绞在一起。墨西哥大选在即,而他和安娜贝尔会在那儿。

  真是滑稽,他想。他从大门离开饭店,向他在南幢的公寓走去。怎么你一旦对一件东西感兴趣,它就好像无处不在了。比如你想买一种样子的车,结果你在大街看到的都是这个样子的车。要是喜欢上一位不知名剧作家的话剧,他的名字就忽然出现在所有的报纸杂志上了。“墨西哥。”马可念出声来。

  一个戴着面具的国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墨西哥诗人奥柯塔瓦·帕斯如此描述过墨西哥。

  “像所有富于想象力的人们一样,我们出于兴致和幻想说谎,”帕斯这样写过,“当然也用谎言在陌生人面前保护自己。谎言在我们日常生活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不止在政治界,也在爱情和友谊中。通过说谎,我们不光假装去欺骗别人,也欺骗我们自己……所以要攻击它是毫无作用的。”

  回家后,马可带卢伏斯出去遛遛。他们沿着水门综合大厦外围走,狗走几步就停下来闻闻青草和灌木的味道。马可脑子里什么也不想。他们走到弗吉尼亚大道的胡亚雷斯雕像前时;马可看到警察用黄色警带在东幢旁边圈出一小块地方。这让他脑子集中起来。他仰头看了看屋顶。此时此刻他想到的只是那个年轻女子就是从那儿摔下来的。在她下落的瞬间,滑过她脑海的是什么想法?她尖叫了吗?她的胳膊和双腿是伸展的还是蜷缩着死去的?是头先着地,还是腿先着地又被撞进她的身体里?

  他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时,觉得忽然浑身发紧。他悲伤地跟他的狗说:“咱们回家吧,卢伏斯,那里安全。”

  第19章

  同一天早晨 首都警察总部

  彼得森、杰肯森、他们的同事梦露和西维尔斯但侦探在水门东幢公寓楼的南翼向那儿的人们问话已经有6个小时了。

  门房职员确定“那位年轻的女士”是在大约8点半上去参加聚会的。他没有再看到她。

  “那个晚会开了多长时间?”彼得森问。

  那个职员耸了耸肩,“是在半夜前结束了吧,因为那时我要换班了。他们那个时候也都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全都下来了?”杰肯森问他,“他们上去时你数了人数了?”

  “没有、不过……”

  “不过你觉得那时大多数人已经下来了。”彼得森替他说。

  “对。”

  “谁换的你?”

  他给了个人名和电话号码。

  晚会的那套公寓的左邻右舍没说什么有用的,只是抱怨那天晚上有一阵子那套公寓里很吵。“我可不喜欢一套公寓只用作开晚会,”一位老妇人说,“人们应该住在公寓里。好人家。一家一户的。结了婚的人。”

  “是的,夫人。”

  邻居们谁也没见过参加那个晚会的人。

  离开大楼之前,彼得森接到组长拉路卡的电话,“赶紧吃点早饭,然后去墨西哥-美国贸易联盟,跟那儿参加过晚会的人谈谈。我刚打过电话,他们星期六也在。搞一个其他客人的名单。办完事就过来。是在水门600办公大楼,在新罕布什尔大道上。”他给了彼得森几个名字。

  彼得森和杰肯森到一家麦当劳找了个小包厢,要了咖啡、果汁和早餐三明治。杰肯森要了两个三明治,一会儿就吞了下去。

  “梦露和西维尔斯但怎么也给搅和进来了?”

  彼得森一脸苦笑,“我们看样子成了墨西哥专案组了,文德尔。还不如去参加伯利兹的警署呢。”

  文德尔·杰肯森身子往后一靠,活动了活动他僵硬的脖子。他眼睛眯缝了一下,又睁开,说:“乔,有一点我想不太通。那个跳楼人并不住在楼里,却有去屋顶的钥匙。她自己上到哪儿,抽了几口烟,喝了点葡萄酒,然后就跳下来?谁给她的钥匙?”

  “也许她从前去过那儿,知道钥匙在哪儿挂着。”

  “有可能。那门房职员说大约有20来个人上去参加晚会。真希望他们出入都登记。”

  “敢情好。你还吃点别的吗,文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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