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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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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谢谢夸奖。”达金说,一面捡起那天鹅绒的盒子。 迪德里希也点点头,带着笑,仿佛在说,“我也是很敬佩他的。” 不过,这也太明显了,艾勒里心想。先是两万五千元,现在又是钻石项链。这也难怪他。 达金不紧不慢的。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他常常会从容谨慎得让人生气。你很难得看到他走动,而且没有人能改变他这个习惯。 他对霍华德和莎丽很有兴趣。 “范霍恩太太……” 莎丽跳了起来:“噢!大家都这么安静…… 什么事,达金先生?” “你最后,一次见到项链,是什么时候?” “一个多月前了。”莎丽很快地说。 ——太快了。 “什么,不,亲爱的,”迪德里希说,他皱起眉头,“应该是两个星期前,你忘了吗?你把它从保险箱里拿出来,给……” “给米丽·伯内特看来着,对,”莎丽的脸涨得通红,“我忘了,迪兹,我的记性实在太差了。” “两个星期,”达金站在那儿玩味着,“有人在那之后又看过项链吗?” “霍华德,”迪德里希问,“你看过吗?” ——那张丑陋的脸像石头一样。 “我?”霍华德紧张地笑着,“你说我吗,爸爸?” “是的。” “我怎么可能看到?我根本就没想到过要开保险箱。” 迪德里希用厚重的语气说:“我只是想,也许你见过,孩子。” 他在怀疑,他不知道;他在怀疑,这让他很难过。怀疑而不知道答案让他很痛苦。霍华德吗?不可能;是莎丽吗?难以想象。可是…… 迪德里希转过头去。 “星期一早上,它还在保险箱里。”他弟弟开口了。 “昨天?”迪德里希犀利的眼光转向沃尔弗特,“你肯定?” “我当然确定,”沃尔弗特露出他那皮包骨的微笑,“我为了要拿那些哈钦森的文件,打开了保险箱。当时,项链还在里头。” 达金问:“在盒子里吗,范霍恩先生?” “是的。” “盒子打开着?” “不……不过……” “那你怎么知道项链还在里头?”达金温和地说,“这种事你必须非常小心,范霍恩先生。我是指,对事实的描述。或者,你是偶然打开了盒子,范霍恩先生?” “其实,我的确打开过。”沃尔弗特那双招风耳的耳垂开始发红。 “是这样吗?” “只是想看看罢了,”沃尔弗特恼羞成怒,“你们以为我在撒谎吗?” 迪德里希吼起来:“这有什么不同?窃案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那玻璃门昨天深夜还是好好的。谁最后一次看到项链,又有什么不同?” 他后悔了,后悔把达金找来。那之前是痛苦,而现在则是深深的懊悔。 警长说话了:“你们将会收到我的通知,范霍恩先生。” 人们正在领会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达金又说了些明确而恐吓的话。达金走了。 迪德里希没有再回到城里去,只有沃尔弗特回去。不过,迪德里希几乎一整天都关着门,待在他的书房里。为了找一本参考书,艾勒里走到书房门口。他听到这位主人正漫无目的地在房里踱来踱去,于是艾勒里又回到客房。霍华德则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莎丽在自己的房间。 艾勒里忙他的工作。 五点钟,迪德里希出现在客房门口。 “噢,嗨!” 他自我斗争了一番,显然是胜利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可是却显得很有节制。 “看到那群老母鸡代表团了吗?” “那委员会吗?不,我没看到,我一直在工作……” “我能说什么?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当然,我们还是得去。” “‘他的每一个痛苦’……”艾勒里笑着说。 “那是出自哪儿的一句话?”迪德里希回以淡淡的微笑,“爸爸也常引述这句话。噢,是了,‘人,生而受苦’……嗯,这个……我不是要打扰你,奎恩先生,只是我刚刚想到,我们还没有请你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去参加那要命的答谢宴会。当然,我们是希望你能……” “我恐怕,无法出席了,”艾勒里很快地接口,“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把我当做家中的一分子。” “不,不,我们很喜欢有你的加入。” “我这次没有带晚礼服来……” “你可以穿我的晚礼服。” “还是不要了,范霍恩先生,反正,你才是主角。” “你是说,你还是想留下来,折腾这打字机?” “其实它还没有真正吃到苦头。坦白地说,是的,我要留下来。” “真希望我们能调换身份。” 他们亲密地一起大笑。过了一会儿,迪德里希挥挥手,走了。 一个坚强的男人。 艾勒里送范霍恩一家出发。迪德里希穿着晚礼服,戴着高顶大礼帽,他为莎丽打开车门。莎丽穿着一件貂皮大衣,配着鲜艳的胸花,白色的晚礼服垂到地上,头上覆盖着像薄纱之类的东西。他们身后是沃尔弗特,相形之下,像个跟班的。霍华德把卡迪拉克豪华轿车开过来,莎丽和迪德里希进了后座,沃尔弗特则钻到霍华德的旁边。 那大车子滑下小径,转个弯,消失了。 艾勒里看到,他们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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