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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艾勒里猛拉布料,整个缎子天篷落到床上。裸露而没有装饰的嵌板的工作面暴露出来。

  “是空的。”艾勒里宣布,用指关节敲嵌板的下侧。

  “那样没什么用,”克洛宁说,“不管怎么说,它不是实心的大厚块。为什么你不去试试床的另一边,昆恩先生?”

  但是艾勒里退回去,又检查嵌板的边,胜利地惊呼起来。他找到一个复杂的“马基雅维里式(不择手段的)的门”,他现在发现秘门一点也不比一个变化的嵌板更精巧。它被巧妙地隐藏——嵌板变化和固定的结合点被一排木制的玫瑰花饰和笨拙的装饰覆盖,但是这不足为怪,一个学生有对谜的知识就会欢呼隐藏的胜利。

  “它的出现似乎证明我是正确的,”艾勒里凝视着他发现的洞的黑暗凹进处吃吃地笑。他的一只长手臂伸进洞里。警官和克洛宁盯着他,屏住呼吸。

  “以所有异教徒的神的名义,”艾勒里突然喊,他倾斜的身子兴奋地发抖,“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吗,爸爸?那些文件会在哪儿?除了在——帽子里!”

  他的袖子裹上了尘土,他抽出胳膊,下面的两个人看见他手里有一个发霉的丝绸大礼帽!

  艾勒里扔下帽子到床上时,克洛宁跳起了复杂的快步舞。艾勒里又一次把胳膊伸过张开的洞。马上他拿出另一顶帽子——还有一顶——仍然还有一顶!他们把帽子放在床上——两顶丝帽,两顶圆顶窄边礼帽。

  “拿手电筒来,儿子,”警官命令,“确定是否有其它的东西在那里。”

  艾勒里拿着提供的手电筒,光照进洞里。过了一会儿,他爬下来,摇摇头。

  “就这些,”他宣布,灰尘满袖,“但是我认为这就够了。”

  警官捡起四顶帽子,把它们带到起居室,放在沙发上。三个人严肃地坐下来,面面相觑。

  “我有几分渴望看见事情的真相。”最后克洛宁用平静的声音说。

  “我相当害怕看到。”警官反驳。

  “MeneMeneTekeLuPhArSin,”艾勒里大笑,“在这个案件里它可以解释为‘嵌板上的笔迹’。继续检查!”

  警官捡起丝帽中的一顶。它带有光滑的衬里,上有布朗·布鲁斯的朴素的商标。撕开衬里,下面什么都没有,他又试图撕开皮革吸汗带。它抵抗住了他最大的努力。他借来克洛宁的袖珍小刀艰难地乱砍吸汗带。然后他抬头看。

  “这帽子,罗马人和乡下人,”他愉快地说,“什么也不容纳,除了在戴帽子上相似。你介意检查一下它吗?”

  克洛宁发出粗野的一声叫喊,从警官手里夺过它。他怒气冲冲地照字面意思把帽子撕成碎片。

  “见鬼!”他厌烦地说,把残余部分扔到地板上,“对我未开发的大脑解释一下吧,行吗,警官?”

  昆恩微笑,拿起第二顶丝帽,好奇地看着它。

  “你处于劣势,蒂姆,”他说,“我们知道为什么这些帽子中的一个是空的。不是吗,艾勒里?”

  “迈克尔斯。”艾勒里嘟囔着。

  “没错,迈克尔斯。”警官回答。

  “查尔斯·迈克尔斯!”克洛宁惊呼,“费尔德施用暴力的伙计,天哪!他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还不知道。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什么也没有,除了他相当亲密地紧抓费尔德的衣服后襬。他是前囚犯,你知道吗?”

  “知道,”警官朦胧地回答,“在其它的某些时间,我们将和迈克尔斯先生谈谈他的状态……但是让我解释那顶帽子:根据迈克尔斯的陈述,他在谋杀事件的当晚安排费尔德的晚间衣装,包括一顶丝帽。迈克尔斯发誓,如他所知道的那样,费尔德只有一顶帽子。当前如果我们假定费尔德用帽子藏文件,那天晚上戴着‘加载’的那顶帽子打算到罗马剧院,他有必要用加载的帽子替代迈克尔斯准备的空帽子。因为他非常细心地只在衣柜里留一顶帽子,他明白如果迈克尔斯找到大礼帽就会疑心。所以,在帽子调包这件事上,他必须把空的藏起来。还有什么会比把空帽子放在从他拿走装了东西的帽子的地方——床上部的嵌板更自然呢?”

  “好,你要是能的话,我可以把头砍掉!”克洛宁大声叫。

  “最后,”警官继续说,“我们能够视之为真理的是费尔德在有关他帽子的事上过分细心,从罗马剧院回家时,他想把在剧院戴的帽子放回藏匿处,然后他再把你们刚才撕扯的这个帽子放回衣柜里……但是,让我们继续吧。”

  他拉下第二顶也有布朗·布鲁斯商标的帽子的皮革内带:“看这个,你们看!”他惊叫。两个人俯身看带子的内表面,略带紫色的墨水标着几个字:班杰明·摩根,清楚得让人讨厌。

  “我让你发誓要保密,蒂姆,”警官立即说,转向红头发的男人,“不要以任何牵连班杰明·摩根到这个案件的方式透露你是寻找文件的目击证人。”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警官?”克洛宁抱怨说,“我会守口如瓶,相信我!”

  “那么好吧。”昆恩触摸帽子的衬里。有明显的噼啪声。

  “目前,”艾勒里平静地评论,“我们第一次明确地知道了为什么凶手必须拿走费尔德星期一晚上戴的帽子。十之八九凶手的名字以同样的方式写在上面——用的是去不掉的墨水,你们知道——凶手不能把有自己名字的帽子留在犯罪现场。”

  “天哪,只要你拿到那顶帽子,”克洛宁喊道,“你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我恐怕,蒂姆,”警官冷淡地回答,“那顶帽子永远消失了。”

  他指着内带底部的一挑细致的针脚,在那里衬里贴在织物上。他突然撕开这些针脚,把手指插在衬里和顶之间。他默默地抽出一捆用细橡皮筋绑好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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