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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杰克·罗伊尔自己吗?要是他寄了这些信的话,那就绝无可能。对特伊和他的机器来说也一样。”

  “我知道了,我知道,”格吕克急躁地说。“这是圈套,上帝。”

  “所以我们可以肯定。首先,杰克·罗伊尔没有给布里斯寄扑克牌口信。第二,特伊·罗伊尔没有给邦妮寄扑克牌口信。第三——这就出现了一种可能性——从采用同样的方式来锉字母健这一事实来看,可以得出的结论是,这两件事是同一个人干的,所以这两套口信也是同一个人发出的。”

  “但这是陷害两个人!”

  “从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罪犯最初的计划只是要杀害布里斯,在具体实施这一计划时想用寄扑克牌口信这种孩子气的勾当来陷害杰克,通过杰克的打字机把人们的视线引向杰克,诬陷杰克为谋杀犯。”

  “可杰克也被杀害了呀。”

  “是的,我们已经知道真正的谋杀犯不得不改变最初的计划。这一改变使他必须连杰克也杀害,这样他就只好放弃对他的陷害。”

  “但是扑克牌还在寄来。”

  “因为谋杀犯事先已经安排好了具体的投递方式,所以也就不想冒险来阻止这件事。现在想想,格吕克。原计划改变后,杰克被杀害。然后,又把扑克牌寄到邦妮那里。如果按照最初的计划进行的话,杰克将被作为陷害的对象。但杰克一死,对邦妮的威胁就必须再找一个新的陷害对象。找谁呢?我们已经知道罪犯选中了特伊。整个案情加起来不过就是这么回事。”

  “往下说,”格吕克警官急切地说。

  “有人在利用罗伊尔—斯图尔特两家有积怨这一背景来掩盖他自己的犯罪动机。

  既然他故意暴露这一动机,那就不可能是真正的动机。”

  “是那个飞行员!”

  艾勒里看上去若有所思。“那个飞行员有线索吗?”

  “连个鬼影也抓不住。我们仍在努力寻找。我自己都快没有信心了。”他看着艾勒里。“你知道我已经解除了对亚历桑德罗的怀疑了吗?”

  “解除?”艾勒里翘起了眉毛。

  “杰克欠他的11万美元确实还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你以前怀疑过他吗?”

  格吕克显得有些疑惑。“这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你怎么知道钱已经还了呢?”

  “通过查银行帐号。杰克星期四,14号上午在银行兑换了一张11万美元的支票。”

  “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银行吧;他们不会很快给他承兑一张那么大额的支票。是托兰德.斯图尔特的银行吗?”

  “你怎么知道?”格吕克简直就暴跳起来了。

  “猜的。我确实知道那张支票是斯图尔恃老头签的,日期是13号。我昨天刚去问过那个坏脾气老傻瓜,所以知道这件事。”

  “斯图尔特干吗要给杰克那么多钱呢?他根本没有把杰克放在眼里。他是不是真的开始看重杰克了?”

  “我不这么认为。这是布里斯的事。她那个星期三带杰克去看她父亲,为杰克的事去向老头要钱,不是为了她自已。老头说他给钱是为了摆脱他们两个人。”

  “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尽管也不合逻辑,但签字是真的;我们知道这个老东西确实在当时签付了那么多钱。”

  “发生过别的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对杰克的女朋友们的盘查也渐渐取消了;每个人都有开脱的理由。

  而那些毒药——算不上什么线索。”艾勒里敲着他坐的椅子上的扶手。格吕克愁眉苦脸地继续说。“但是这次陷害,要是特伊正在被陷害的话,最后寄给邦妮的扑克牌就是一个可怕的哑弹!我们现在对付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一个将吗啡放到人家鸡尾酒里并给他们寄哑口信地家伙。很不简单,不是吗?”

  “也许,”格吕克警官满有信心地小声说,“或许从这算命的把戏中可以找到什么线索。我知道布里斯对此很迷信,就像这里多数疯疯癫癫的女人一样。”

  “没有哪个迷信算命的人能够忍受这么一堆大杂烩,而其配方却只是那张黄色的解码单。”

  “再说一遍好吗?”

  “我已经钻研过了这套学说。我相信这些扑克牌不是由一个老练的算命者寄出的,可以断定这个人对算命术知道的并不多。”

  “你是说每张牌的那些意思是瞎编的吗?”

  “这到不是,每张牌的意思都有来历。我发现唯一不大忠实原意的就是对梅花9的解释,这张牌的意思一般都解释为‘警告’。我们的朋友埃格伯特使它的意思扩充了,把它说成是‘最后的警告’。

  “比较麻烦的是,解码单上那几张牌的意思是从几种不同的占卜系统中摘出来混在一起的——你知道,这种系统很多。有的意思来自52张牌系统,有一个出自所谓的‘21张牌打通关’系统;如此等等。还有,把一张牌撕成两半,表明其意义同原来相反,这完全是埃格伯特本人的创新;任何系统中都没有这种说法。还有……”

  “哦,行了。你都把我给讲糊涂了!”格吕克抓着脑袋大声说。

  “我想,”艾勒里说,“我已经说出要点了吧?”

  “这些鬼事加起来等于头疼,”格吕克嚷嚷道。

  “你干的就是这一行,”艾勒里以哲学家的口气说,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径直上了好莱坞山,就像一只回家的信鸽。一看见那所白色木结构房子,他那低落的情绪就得到了很大的宽慰,他跳跃的思维也稳定了下来。

  波拉将他冷落在门外达20分钟,使他看见房子时获得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你不能对我这样,”在秘书带他过去的时候,他以责备的口气对波拉说,两眼紧紧地逼视着她。她穿着线条明快的紧身长袍,看上去令人感到愉快。令他惊奇的是,不知怎么每次见到她都会有一些令他肃然起敬的新发现!这回是她的左眼睑,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病。非常可爱。给她的眼睛平添了许多情趣和特征。他抓住了她伸出来的手。

  “不能对你怎样?”波拉小声说。

  “让我在外面等。波拉,你看上去非常有味,我恨不得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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