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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一个半生不熟的服务生,大约十六岁左右,并不是正式的服务主。他是个亲切矮小的家伙,长很有点猴子相——我猜大概是意大利人。”

  探长点点头,他知道她指的是吉瑟普的侄儿。

  “那他接近桌子干什么,我是说这个年轻的服务生?倒酒吗?”

  克莉丝蒂据摇摇头。

  “噢,不是。他没有碰桌上的任何东西。他只是捡起其中一个女孩站起时掉在地上的皮包。”

  “那是谁的皮包?”

  克莉丝蒂想了一两分钟,然后她说:“对了,是那小女孩的皮包——绿色金边的。另外两个女的带的都是黑色皮包。”

  “那个服务生拾起皮包以后呢?”

  克莉丝蒂显得有点惊讶。

  “他把它放回桌上,就是这样而已。”

  “你确定他没碰桌上任何杯子?”

  “哦,没有。他只是很快地把皮包放下然后跑开了,因为一个正式的服务生在催他去拿东西,好像客人缺了什么都是他犯的错一样!”

  “那么这是惟一一次有人接近那张桌子喽?”

  “不错。”

  “但是当然也可能有人接近那张桌子,而你没有注意到吧?”

  然而克莉丝蒂很自信地摇摇头。

  “不可能,我敢确定。你要知道,佩德鲁跑去接电话一直还没有回来,所以我除了到处看看外,没有其他的事做,觉得很无聊。我注意事物很有一套,而且从我那个角落,除了我们旁边的那张空着的大桌子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可看。”

  瑞斯问道:

  “谁第一个先回桌旁?”

  “那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孩和那老头子。他们坐下来后,那个长得还可以的男人和穿黑色衣服的女孩回来,在他们之后是那扑克脸的女人和那英俊黝黑的男孩,他的舞跳得很好。他们都回座之后,服务生替他们温了一盘菜,那老头子倾身向前,说了一席话,然后他们再度全部举杯。然后就发生了。”克莉丝蒂停了一下,然后说:“很可怕,不是吗?当然啦,我那时以为是中风。我姑妈中风去世时既是那个样,那时正好佩德鲁回来,我说:‘你看,佩德鲁,哪个人中风了。’而佩德鲁所说的是:‘只是昏过去——只是昏过去——如此而已。’看起来的确是醉昏过去。我可得好好看住佩德鲁。像卢森堡这种地方可不喜欢顾客当场醉倒出丑。这也是我不喜欢南欧人的原因,他们几杯黄汤下肚以后便丑态百出——女孩子家要是在场可真不知窘得如何是好。”她沉思了一阵,然后珍惜地看着右腕上的漂亮手环,加上一句说:“不过,我不得不说,他们是够慷慨的了。”

  坎普温和地引开她这方面的话题,让她把她的所见所闻重述一篇。

  “寻求外围线索的最后一个机会已经过去了,”离开夏龙小姐的公寓之后,坎普对瑞斯说。“要是有任何线索的话,这倒是个好机会。那女孩是个好见证人。看事情以及回忆起来都是这么准确。要是有什么可疑的,她应该会发现。所以,答案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真是难以相信,好像魔术一样!乔治·巴顿喝了香槟,然后起身去跳舞。跳完舞回来,抓起同样那只没有别人碰过的杯子再喝,结果酒里却掺满了氰化钾。太没道理了——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

  他停了一会儿。

  “那个服务生,那小男孩,吉瑟普没提过他。我该查查看。毕竟他是他们都在跳舞时,惟一接近那张桌子的人。这里面可能有文章。”

  瑞斯摇摇头。

  “要是他把任何东西放进巴顿的杯子里,那个女孩一定会看到。她是个天生的观察家。因为她心里没有什么可思考的,所以她便应用她的双良。不,坎普,一定有个相当简单的解释,要是我们想得出来的话。”

  “不错,是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下的毒。”

  “我开始相信这就是唯一的解释——惟一可能的解释。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坎普,我相信他并不知道那是氰化钾。”

  “你是说某个人给了他?告诉他那是胃药或是防治高血压的药之类的?”

  “有可能。”

  “那么是谁?我想不会是法雷地夫妇之一。”

  “那当然不可能。”

  “而且我想安东尼·布朗恩也同样不可能·如此一来,只剩下两个人一一挚爱的小姨——”

  “和钟爱的秘书。”

  坎普注视着他。

  “不错,她可能暗恋着他。我现在得上基德敏斯特公馆。你呢?去看看玛尔小姐?”

  “我想我要去见另一位——在办公室的那位。表示一下老朋友的慰吊之情。我可能带她出去吃中饭。”

  “原来你是这样判断的。”

  “我还没下任何判断。我只是在追踪。”

  “你还是应该去见见艾瑞丝·玛尔。”,“我是要去见她,但是我想在她不在的时候去她家一趟。你知道为什么吗?坎普?”

  “我承认我不知道。”

  “因为那里有个人很饶舌——像只小鸟一样讲起话来吱吱喳喳个不停……我小时候曾听过小鸟会告状的故事。真的,坎普——这些长舌妇能告诉你很多,要是你让她们——吱吱喳喳个不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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