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阿加莎·克里斯蒂 >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 上页 下页
五二


  检察当局断言,七月十六日,星期一那天,被告伪装成英格里桑先生去过村子里那家药店。恰恰相反,当时被告正在一个叫做马斯顿丛林的荒凉处所,他被一张匿名字条召唤到那儿,字条上都是讹诈的言词,威胁说,要是不照条子上的要求去做,就要向他的妻子揭露某些事情,因此被告到了指定的地点,可是在那儿空等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返回家来。不幸的是来回的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可以证明他的故事的真实性,可是侥幸的是他还保存着那张字条,它可以作为证据。

  至于有关烧毁遗嘱的供述,被告以前曾做过开业律师,他清楚地知道,一年前所立的那份于他有利的遗嘱,由于他的后母再嫁已经作废。他可以提出证据来表明是谁烧毁了这份遗嘱,从而也许有可能出现一个有关本案的全薪的见解。

  最后,他给陪审团指出,除了约翰·卡文迪什外,还有着告发别人的证据。他要他们注意下列事实:告发劳伦斯·卡文迪什的证据如果说不比告发他的哥哥多的话,至少也是不相上下。

  这时他刘被告招呼了一下。

  约榆往被告席上表现得很好。在欧内斯特爵士巧妙的安排下,他令人信服、满意地叙述了自己去丛林的事。他拿出他收到的那张匿名字条,把它交给陪审团审查。他欣然承认了他在经济上的困难,以及和后母的意见不一,这对他的否认谋杀具有很大意义。

  申述结束,他停顿了一下,说:

  “有一件事我想要明确声明。我坚决拒绝、绝不赞同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对我弟弟所暗示的怀疑。我认为,在这一罪行中,我的弟弟决不会比我做得更多。”

  欧内斯特爵士只是微微一笑,他的锐利的目光注意到,约翰的抗辩已经在陪审团中产生了良好的印象。

  接着,开始盘诘。

  “我认为,你说的你没有想到审讯时的证人会有可能把你的声音错当作英格里桑先生的。这不使人感到非常奇怪么?”

  “不,我不这样想,当时别人告诉我说我母亲和英格里桑先生之间发生了争吵,而我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不是真的这样。”

  “当女佣人多卡斯复述了某些谈话片段之后——这些片段你理应记得——你也没有想到吗?”

  “我不记得那些话。”

  “你的记忆力谅必是很差的了!”

  “不,而是因为当时我们两人都很生气,我想我们说的话比我门想要说的多。我很少主义我母亲实际说的话。”

  菲利普斯先生的表示不相信的嗤鼻是辩论技本上的一大成就。他转到了字条的问题上。

  “你这张字条交得非常及时。告诉我,这笔迹不熟悉么?”

  “我不熟悉。”

  “你不认为它和你的笔迹明显地相似么——经过仔细伪装的?”

  “不,我不这样认为。”

  “我要对你说,这是你自己的笔迹!”

  “不。”

  “我要对你说,是你为了急于要表明自己不在犯罪现场,想出了这个虚构的、相当不可信的约会的主意,并且自己写了这张字条以便证实你的供述!”

  “不。”

  “就在你自称在一个偏僻的、人迹罕到的处所空等着的时候,你实在是到了斯泰尔斯村的药店里,在那儿冒名阿弗雷德·英格里桑买了士的宁,这不是事实吗?”

  “不,这是谎言!”

  “我要对你说,是你穿了一套英格里桑先生的衣服,戴上修剪得象他一样的黑胡子,到了那儿——还以他的名义在登记簿上签了名!”

  “这绝对不是事实。”

  “那我将把这字条、登记簿上的签名以及你本人的笔迹这三者之间的明显相似点提交给陪审团考虑研究。”菲利普斯先生说完坐了下来,脸带一个已经尽了自己的责任,但是这种蓄意的假誓仍然使他非常厌恶的人的神情。

  在这以后,由于时间已晚,此案宣布休庭到下星期一继续开庭。

  我发觉波洛的神情看起来十分沮丧。凭他那皱起的眉头,我就清楚地知道。

  “怎么样,波洛?”我问道。

  “唉,我的朋友,事情进行得不妙,很不妙。”

  我的心不禁宽慰地一跳。显然,约翰·卡文迪什有可能被宣判无罪。

  我们到家以后,我的小个子朋友谢绝了玛丽提出的邀他喝茶的建议。

  “不,谢谢你,太太,我想上楼到自己房间去一下。”

  我尾随着他。他仍然皱着眉头。走到写字台旁,取出一小盒纸牌。然后拖了把椅子到桌边,而且使我感到十分诧异的是,他竟然一本正经地搭起纸牌房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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