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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我到这里是为了找蓝凯斯特太太。可是这里好像根本没人认识或者听过她这个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方向——以为蓝凯斯特太太有危险是因为她拥有那幅画,我想她可能根本没来过萨顿村,只不过是刚好买了(或者别人送了她)一幅这里的房子的画,而那幅画却具有某种意义——在某方面来说,威胁到某一个人。

  “可可太太——也就是慕迪太太——跟爱妲姑姑说,她发现‘阳光山脊’有个跟‘犯罪活动’有关的人。我想那幅画一定跟犯罪活动、河边那栋屋子,还有那个也许被杀死在那地方的孩子有关系。

  “爱妲姑姑喜欢蓝凯斯特太太那幅画,蓝凯斯特太大就把画送给她——也许还说了不少话,说她在什么地方得来的,或者谁送给她的,那栋屋子在什么地方等等——

  “慕迪太太认出一个跟犯罪活动有关系的人。所以被杀掉了。

  “你说莫瑞医生跟你说完可可太太的事之后,又谈到几种凶手的类型,并且举了一些真实的例子。其中有个经营养老院的女人——我记得也在报上看过这个消息,可是不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了。总之只要老人把钱统统给她,就可以一直住到死,有吃有住,有人照顾,也不用担心钱。那些老人的确都过得很快乐——不过通常都不到一年就死了一睡觉的时候死的,死得很平静。最后终于引起别人的疑心,她受审之后被判处谋杀罪——可是她一点都不忏悔,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

  “嗯,”汤米说:“我也想不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了。”

  “没关系,”两便士说:“他又举了另外一个例子,说有个女管家还是厨子什么的,她经常换工作地点,有时候很平安,一点事都没有,”有时候会很多人中毒,别人怀疑是食物中毒,症状都很合理,有些人也会复原。”

  “她通常会准备好三明治,”汤米说;“让那家人带着去野餐,她的人很好,也很忠心,要是有人中毒的话,她自己通常也会得到一点轻微的症状,当然也可能稍微夸大了点。然后她就会离开那里,到另外一个地方的其他人家去做事。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对,谁也不懂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最不是她已经改不掉这种习性?还是她觉得很好玩?谁也不知道!被她害死的人好像都跟她毫无私怨。大概是头脑有问题吧?”

  “对,我想一定是,不过心理学家一定会分析一大堆,然后说是因为她幼年时候受过刺激的缘故。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第三个就更奇怪了,”汤米说:“有个法过女人因为深受丧夫亡子之痛,却成了‘慈悲天使’。”

  “对,”两便士说:“我记得,他们叫她做那个什么村子的天使,‘季凡’村之类的。她常常管邻居照顾生病的孩子,非常尽心尽力。可是孩子都最稍微复原一点,然后却越来越严重,迟早都会死掉。她往往哭上好几个钟头,一百到参加葬礼还是哭得很伤心,大家都说要不是她那么全心全力地替他们照顾孩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又从头提一遍这些事?两便士。”

  “因为我怀疑奥瑞医生提到这些例子有他的用心。”

  “你是说他认为这些事跟——”

  “我想他提到这三个典型的例子,是想看看有没有适合‘阳光山脊’的情形。从某一方面来说,确实有可能。裴卡德小姐就可能适合那个经营养老院女人的例子。”

  “你对那个女人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一直蛮喜欢她的。”

  “我敢说,杀人凶手都有人喜欢过。”两便士说得很有道理,”很多骗子外表看起来都很诚实,杀人凶手看起来也都很好,心地尤其仁慈。总之,裴卡德小姐既能干,手边又有很多可以让人自然死亡而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方法。只有可可太太那种人才可能怀疑她。因为可可太太本身就有点古怪,所以才会了解古怪的人,也可能她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她。”

  “我想那些老太太的死不会给裴卡德小姐带来什么财富”“你不懂,”两便士说:“就因为不是所有人死都能让她得到好处,所以才显得她更聪明。也许她只要想办法让一、两个特别有钱的人留给她很多遗产,其他得不到好处的,就让她自自然然地死掉。所以我想莫瑞医生可能,只是‘可能’特别留意裴卡德小姐,有时候又忍不住想:‘荒唐,我只不过是在胡思乱想。’可是无论如何,这种想法始终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所说的第二个例子是个替人帮佣一年的妇女,我们猜不出最谁——”

  “第三个呢?”

  “第三个就更困难了,”两便士承认,”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

  “也许他只是随便再举个例子,”汤米说:“不过我有点怀疑那个爱尔兰看护。”

  “你是说我们送皮大衣给她的那位好护士?”

  “对,爱妲姑姑喜欢的那个护士,她好像很有同情心,喜欢每个住院的人,要是有人死了,”她就很难过。她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很担心,对不对?她说要离开‘阳光山脊’,可是却没说出真正原因。”

  “也许她太神经质了,护土不能太有同情心,不然对病人不好,应该冷漠一点、能干一点,鼓励病人的信心。”

  “这显贝瑞福护士在训活,”汤米做了鬼脸说,“说到那幅画,”两便士说:“如果光看那幅画的话。我觉得鲍斯河温太太很有——意思。”

  “她的确很有意思,”汤米说:“我想是我们碰到的这件怪事当中最有趣的一个人,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好像对那个地方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你可能也不知道的事。总而言之,她一定知道什么秘密就是了。”

  “真奇怪,”两便士说:“她居然说画上本来没有船。你想想现在为什么会有船?”

  “我也不知道。”汤米说。

  “船上有没有名字?我记得好像没看过——可是话说回来,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

  “上面写着‘水莲’。”

  “很适合那条船,这让我想起什么?”

  “我不知道。”

  “她肯定她丈夫绝对没画那艘船?可是也可能是他事后画上去的啊!”

  “她说没有——而且非常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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