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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格达之门(2)


  “当然,还有染发,改变肤色,甚至改换国籍。”

  波利将军满腹狐疑地退开。他永远不知道英国人严肃到何等地步。

  帕克·派恩先生当晚去看了一场电影娱乐一下,随后径直去了“欢乐夜王宫”。可在他看来那地方既不像什么宫殿.也没什么快乐可言。各色女子毫无韵味地舞动,连掌声也是有气无力。

  帕克·派恩先生忽然看见了斯梅瑟斯特。这位年轻人正独自一人坐在桌边,脸色通红。帕克·派恩先生马上就看出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使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不知羞耻,那些姑娘居然这么对你。”斯梅瑟斯特船长沮丧地嘟囔,“给她买了两杯喝的、三杯喝的、好多杯喝的、居然喝完就走,还跟那些意大利佬嘻嘻哈哈,真是恬不知耻。”

  帕克·派恩先生顿生同情。他提议喝点咖啡。

  “来点烧酒,”斯梅瑟斯特说,“那可是好东西。哥儿们,你尝一口。”

  帕克·派恩先生知道烧酒的力量。他支吾了几句,然而斯梅瑟斯特摇起了头,“我已经弄得一团糟了,”他说,“得给自己找点乐子。要换了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我可不能出卖朋友。什么?我是说,等等——我该怎么办?”

  他打量着帕克·派恩先生,就好像刚发现他的存在。

  “你是谁?”他借着酒劲粗鲁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招摇撞骗。”帕克·派恩先生不紧不慢地说。

  斯梅瑟斯特打起精神关注地盯着他。

  “什么?你也是?”

  帕克·派恩先生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一张剪报,放在斯梅瑟靳特面前的桌子上。“你不快乐吗?(上面这样写道)如果这样,向帕克·派恩先生咨询。”

  斯梅瑟斯特费了一番努力才看清楚。

  “老天,有这种事。”他脱口而出,“你是说,人们跑来找你,告诉你很多事情?”

  “是的,他们向我倾诉秘密。”

  “我猜是一堆愚蠢的女人。”

  “为数众多的是女人,”帕克·派恩先生承认,“但也有男人。你怎么样,我年轻的朋友?你现在就想得到忠告吗?”

  “你他妈的闭嘴,”斯梅瑟斯特船长说,“不关任何人的事。任何人,除了我自己。见鬼的烧酒在哪儿?”

  帕克·派恩先生遗憾地摇摇头。

  他打消了为斯梅瑟斯特提供咨询的念头。

  前往巴格达的旅行队于早晨七点出发。这是一个十二人的小团体。帕克·派恩先生和波利将军,老普赖斯小姐和她的侄女,三个空军军官,斯梅瑟斯特和汉斯莱,以及一对姓潘特米安的亚美尼亚母子。

  旅行的开端太平无事。大马士革的果树不久就被抛在身后。年轻的司机不时忧心仲仲地抬头望望多云的天空。他和汉斯莱交换了一下意见。

  “在鲁特巴的另一边已经下了好大的雨了,希望我们不会赶上。”

  中午时分他们停下休息。装着午餐的方形纸板盒在人们手中传递。两个司机煮了茶水,用纸杯盛着喝。他们重新上路,在无边无际的平原上行进。

  帕克·派恩先生想起了坐大篷车慢吞吞旅行的日子。赶在日落时分他们来到了沙漠中的鲁特巴城堡。高大的城门并未上闩。客车穿过大门,驶进了城堡的内院。

  “这感觉真刺激。”奈塔说。

  洗漱之后她便急着要去散步。空军中尉奥罗克和帕克·派恩先生自告奋勇充当保卫。出发时,经理跑来请求他们不要走得太远,因为天黑之后就很难找到回来的路了。

  “我们只到近处走走。”奥罗克答应了。

  散步并不十分有趣。四周的景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帕克·派恩先生有一次弯下腰拣起了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奈塔好奇地问。

  他拿给她看。

  “一块史前的燧石,普赖斯小姐,一块打火石。”

  “他们,用这个打人吗?”

  “不,它有更和平的作用。但我想如果他们用这个杀人的话也可以办到。重要的是杀人的‘意愿’,至于用什么家伙无关紧要,总能找到点什么的。”

  天色渐渐黑暗下来。他们跑回了城堡。

  在享用了一顿各种罐头组成的晚餐后,他们坐下来抽烟。客车将在十二点继续上路。

  司机看上去有些不安。

  “附近有段路不太好,”他说,“我们可能会陷进去。”他们都爬上大客车,各自坐好。普赖斯小姐因为够不到她的一个手提箱而生气,“我得换上拖鞋。”她说。

  “可能更需要的是胶鞋,”斯梅瑟斯特说,“据我所知我们会陷在一大片泥沼里。”

  “我连替换的丝袜都没有。”奈塔说。

  “这没关系,你们就待在车上。只有更强壮的性别才需要下来推车。”

  “到哪儿都得带着替换的袜子。”汉斯莱拍拍外套口袋,“天有不测风云。”

  车里的灯关上了。汽车发动驶入了夜色中。

  前行的路途还算可以,因为坐的是旅行客车,所以没有剧烈的颠簸,但也不时有较大的摇晃。

  帕克·派恩先生坐在前排的一个座位上。走道另一边是包裹在头巾和披肩里的亚美尼亚女人,她的儿子坐在她后面。坐在帕克·派恩先生身后的是两位普赖斯小姐。将军、斯梅瑟斯特、汉斯莱和皇家空军军人们在车尾。

  汽车在夜色中匆匆前进。帕克·派恩先生发现要睡着实在很困难。他的位置很挤。亚美尼亚女人的双脚伸出来,已经侵入了他的领地。无论如何她是舒服的。其余的人似乎都睡着了。帕克·派恩先生感觉睡意悄然袭来。正在这时,一阵剧烈的颠簸几乎把他抛向车顶。他听到车尾有一个睡意朦胧的抗议声:“开稳点!你想撞断我们的脖子吗?”

  睡意再次袭来。几分钟之后,脖子仍然很不舒服地垂着,帕克·派恩先生已经睡着了……

  他突然被惊醒了。六轮客车已经停下了。一些人在下车。汉斯莱简短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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