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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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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的眼光落在角落里一块碎玻璃上,一线月光正照射在碎玻璃上,它的闪光引起了我的注意。当我看着它的时候,一个念头兴起。 我的手脚是动弹不得了,但是我还可以用滚的,我艰辛而缓慢地开始行动。并不简单,除了极端痛楚之外——由于我无法用手臂来护住脸——要保持一定的方向滚动也很困难。 我好像滚过了所有的方向,就是滚不到我想去的地方。然而,最后我终于还是滚到了我的目标旁,那碎玻璃几乎碰到了我被绑的双手。 即使到现在,事情也不那么容易解决。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把碎玻璃片移到抵住墙壁的地方,这样它才能在绳索上慢慢地割磨。这是割费尽心机的过程,而且我几乎要绝望了,但是我终于还是成功地把绑住我双腕的绳索磨断。其他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一恢复了双手的正常血液循环以后,立即可以拿掉塞在嘴里的破布,几口完整的呼吸令我觉得好过多了。 我很快地便解开了其他的绳结,虽然过了相当的一段时间,我才有办法站起来,但是终究我还是直立了起来,手臂前后摆动地恢复血液循环,同时迫切希望能找到吃的东西。 我等了十五分钟,直到确定我的力气已恢复,然后才提起脚跟,悄悄地走到门口,如同我所希望的,门并没上锁,只是带上而已。我慢慢打开,小心地向外窥探。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让我看到那满布灰尘,未铺地毯的阶梯,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爬。仍然没有声响——但是当我下到底下一层楼时,一阵微弱的讲话声传了过来。我死了一般地站在那儿,而且站了相当一段时间。壁上的钟指示出那已是午夜过后。我十分清楚我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可能冒多大的险,但是我的好奇心太浓了,我准备极为小心地继续冒险。我轻悄地爬完其他的阶梯,站在方形的大厅中。我四周环顾一下,不禁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一个土黑人小男孩正坐在大厅门边。他没看到我,事实上我很快便从他的呼吸声判断出,他正在熟睡中。 我该退回去,或是继续下去?讲话声是从我来时被带进的那个房间传出来的。其中之一是我那荷兰“朋友”,另一个虽然有点熟悉,但是我一时无法辨认出来。 最后我决定,显然我应该尽可能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我势必要冒那小男孩醒过来得险。我悄悄越过大厅跪在书房门外。有一阵子,我听不出什么来。话声是比较大了些,但是我还是听不出他们讲些什么。 我改用眼睛靠近锁匙孔,如同我所猜想的一样,说话者之一是那荷兰大块头,另一个坐在我的视界之外。 突然他起身去拿饮料。他拿穿着黑色衣服、高雅的背部落入我的视线内。即使在他转身之前,我就已知道了他是谁。 契切斯特先生! 现在我开始听出了他们所说的话。 “不管怎样,还是很危险。万一她的朋友来找她呢?” 那是大块头在说。契切斯特回答他,他已完全改掉了他那教士的嗓音,怪不得我认不出来。 “那是虚张声势。他们根本不晓得她在那里。” “她说得很肯定。” “我敢保证。我已调查清楚了,我们什么都不必怕。不管怎么说,这是‘上校’的命令。我想,你不想违抗吧?” 荷兰壮汉用他本国的语言说了一些话,我想是他急忙的否认声明。 “但是为什么不干脆击昏她?”他怒吼着,“这样简单多了。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把她带出海。” “不错,”契切斯特思索着说,“我该这么办。她知道得太多了,这错不了。但是‘上校’是个喜欢独自下手的人——虽然再没有其他人必须这样做。”他话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唤起他的记忆,使他感到不安。“他想要从这个女孩得到某种情报。”他在说到“情报”之前停了一下,但是那荷兰人很快地追问他。 “情报?” “那一类的。” “钻石,”我对自己说。 “现在,”契切斯特继续说,“把那张表给我。” 接着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的对话对我来说相当难以理解。好像是有关大量的各种蔬菜。提到一些日期、价钱和我不知道的地名。他们的计算和核对进行了大约半个钟头才结束。 “好,”契切斯特说,还有好像是他推开椅子的声音。“我把这些带去给‘上校’过目。” “你几时动身?” “明天早上十点钟就可以了。” “在你走之前要不要看看那女孩?” “不,有严格的命令说,在‘上校’来之前,如何人都不准见她,她还好吗?” “我进来吃饭之前看过她,她在睡觉,我想,食物怎么办?” “饿一下没什么大碍。‘上校’明天就来了。让她饿一点,她才会好好回答问题。在此之前,任何人最好都不要接近她。你有没有把她绑好?” 荷兰人笑起来。 “你认为呢?” 他们两个都大笑了起来。我也是,暗自坐着。然后,从声音判断他们似乎就要出来了,我很快地退避。我正好及时避开。当我躲到楼梯口时,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就在此一同时,那小男孩动了动身子。我的退避并没有被发觉。我谨慎地退回阁楼里,捡起绳索缠绕在自己身上,再度躺在地板上,以防万一他们想上来看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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