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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当然是遇到了麻烦——”

  “在发现了尸体后,警方终于抓到了密契尔?”

  “那时,他是警方最先请来帮忙的人。在维妮黛失踪之前,有人看到他同她在一起,坐在车子里。他们完全肯定,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是头一名嫌疑犯,他们对他从没停止过怀疑。而认识维妮黛的其他几个年轻男人,也受到了盘问,可是每个人都有不在现场证明,或是缺少证据。警方一直都怀疑密契尔,最后找到了尸体,她是被勒毙的,头部和脸部被打得稀烂。他做这些攻击时,一定失去了理智。就好象是海德先生的复现。”

  亚契达接着说了下去,他语调低而悲伤。“即使现在,有时候我还是觉得,这可能是旁的什么年轻人,一个心理真正失常的人,把她杀害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但或许是某个陌生人,也许是住在附近,她所认识的人。或是她偶尔遇见的人,搭上他的车子,然后——”他在摇头。

  “我以为,可能真有这种事。”马普尔说。

  “密契尔给法院的印象不佳,”他说:“在法庭上,他一直说蠢话,乱撒谎,谎称他车子在什么地方;又叫他的朋友们,给他错误的不在场证明,他慌乱了。一点没说到他要结婚的事。我认为他的法律顾问,和他的意见对立。她可能逼着他娶她,而他并不想娶她。唉!这已是陈年往事了。详细的情形我也记不得。但证据显然对他不利。这么些年来,马普尔小姐,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很悲伤和不愉快的人。我曾做出错误的判断,使得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因而死亡。我没有注意到她脱离家庭后会有危险。可是她为什么不到我那儿把她对密契尔的恐惧,向我诉说呢?而且密契尔为什么要杀她呢?或许因为他知道,她快要有孩子了?或是由于他和别的女孩子爱上了,不再想娶维妮黛了?但我实在不相信,为了一些莫知晓的原因,她会突然的怕他了,并认为他有危险,断然地同他决裂,而因此惹起他的愤怒、残暴和凶杀的欲望?我真的弄不明白。”

  “你不明白,”马普尔说:“不过你仍旧明白和相信一件事情,是吗?”

  “你说相信,这怎么说呢?你是从宗教观点上说的么?”

  “啊,不是。”马普尔说:“我说的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或许有一种很强烈的信心,觉得那两个人彼此相爱,有意想结合。可是,发生了某些事情,受到了阻止。某些事情使她死了。而你仍旧相信,若没有阻拦,他们那天会到你那里举行婚礼?”

  “你说得对。是的,我仍旧相信,他们是两个相爱的人,而且无论对方行为如何,他们都想厮守终生。她真的爱他,却因为她所做的事而促使死神降临。”

  “你必须继续相信下去。”马普尔说:“因为,我也认为是这样呢。”

  “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马普尔说:“不过我认为,邓波儿小姐真的知道,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说了一个可怕的字:‘爱’。我想,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意思是说,因为爱的事件,促使维妮黛自杀了。这可能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些有关密契尔的事情,使她烦恼和起了反感。可是我不认为她会因此而自杀。”

  “不,”他说:“不可能是这样的。自杀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头脸打烂的。”

  “可怕!”马普尔说:“真可怕!没有人可能对所爱的人这么做的。即使是为了爱而不得不杀人,也不可能如此。如果他杀害了她,他不可能那么做的。他或许会将她勒死,但不会把她的头脸损坏的。”她喃喃的说:“爱,爱,一个多可怕的字眼啊。”

  第十九章 离别

  第二天早上,游览车停在金波尔旅馆前面。马普尔下了车,和她的朋友们话别。她发现尼斯莱波透太太的样子很慷慨。

  “真的,现在的女孩子们,”她说:“没有活力,没有持久力。”

  马普尔质问似地望着她。

  “我是说,裘纳,我的侄女。”

  “啊,天啊!她不舒服吗?”

  “呃,她说她身体不舒服。头晕、喉痛又有点发烧,我看那全是胡说。”

  “啊,我真难过。”马普尔说:“我可以帮忙吗?例如说照顾她什么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去管她的。”波透太太说:“她的生病,完全是借口。”

  马普尔不解地望着她。

  “女孩子们这么笨,总是轻易坠入爱河。”

  “是派拉兹吗?”马普尔问。

  “啊,你已注意到了吗?是啊,他们要好得简直到了结婚的地步。无论怎样,我不喜欢他。这些长头发的学生,总是成群结队的,到处谈情。而且他们相爱怎么不正当的对我说,还装糊涂?我真不喜欢他们的行为。这次旅行我付了一切的费用,结果竟只落得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认为,好象她照顾你照顾得蛮周到呢。”马普尔说。

  “呃,可是这几天就不一样了,女孩子们不知道,人们一到中年时,就需要有人扶助了。他们似乎有种荒唐想法,想去游览一些山或纪念碑,或步行七、八里远的路。”

  “如果她喉痛和体温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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