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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卡尔·格里芬转问佩里·梅森:“我想你明白怎么回事,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律师。”

  比尔·霍夫曼眼睛盯着格里芬的脸:“不要介意,继续说下去。接着怎么了?”

  “噢,”格里芬说,“乔治舅舅披露了关于他和他妻子关系不好这个事实,他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张纸,上面似乎全是他的字体。他问作为律师的阿特伍德先生,一份完全由立嘱人自己手写的遗嘱,没有证人是否有效,或者,是否需要证人署名。他说他已立了遗嘱,还说可能会有争议,因为他不会给他妻子留下什么财产。实际上,我记得他提到5000美元的事,他还说大部分财产将归我。”

  “你没有读遗嘱吗?”霍夫曼警长问道。

  “哦,不完全是这样。我没有拿起来从头至尾、一字一字地去读。只是瞥了一眼,看到是他的字体,听到了他就此说的话。我想,阿特伍德较为仔细地读了那遗嘱。”

  “好吧,”霍夫曼说,“说下去。然后呢?”

  “就这些。”格里芬说。

  “不,还不是,”霍夫曼坚持说道,“还有什么?”

  格里芬耸耸肩膀。“啊,这个,”他说,“他接着又说了别的事,就像一个人有时做的那样。我没有注意。”

  “别再来这套废话了,”霍夫曼催促着,“他说了什么?”

  “他说,”格里芬脱口说道,他的脸红了,“他想把它固定下来,这样一旦他出了什么事,他妻子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他说她别想通过离婚得到一星半点儿东西,甭指望他死后继承什么遗产。现在我知道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认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你这个的,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我不介意这几句话,”霍夫曼说,“我料想这解释了你喝醉时说的话,还有你第一次听说杀人后说的话。这意思就相当于……”

  格里芬举手打断他的话。

  “拜托了,警长,”他说,“别提这个了。如果我说了,我不记得了,而且我肯定也不是那意思。”

  佩里·梅森说:“也许你不是这意思,但你确实让人……”

  霍夫曼警长转脸对他。

  “这不关你的事,梅森!”他说,“我在经办这事。你在这儿只是个听众,保持安静,否则离开!”

  “你可一点儿吓唬不住我,警长。”梅森说道,“我在爱娃·贝尔特夫人的家里,我是爱娃·贝尔特夫人的律师,我听到一个人的讲话会破坏她的名誉。如果没有别的意思的话,我要看看这些话是否成立。”

  霍夫曼警长的眼里一点儿也没有耐心的样子。他十分不快地瞪着梅森。

  “那么,”他说,“你就尽可能履行你的职责吧。我不知道你究竟要说什么,只知道警察来这儿调查命案,却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坐在这儿嘀嘀咕咕。

  这事儿真他妈的可笑,一个女人发现她丈夫被杀,居然去给她的律师打电话,而不先做别的事情。”

  梅森动起火来,说:“这话说得不公平,你知道的。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看上去像是这样。”霍夫曼警长冷冷地说。

  梅森两脚叉开,肩膀摆平。“现在让咱们搞清一点,”他说,“我现在代表着爱娃·贝尔特。你没有理由向她泼脏水。乔治·贝尔特对她来说一钱不值。但对这个家伙,可不一样了。这家伙给自己找的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站不住脚,而且他还对我的委托人进行污蔑。”

  格里芬焦躁地抗议。

  梅森一直盯着霍夫曼警长:“上帝作证,你不能凭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话就判定一个女人有罪。这得由陪审团来做。陪审团也只能在毫无疑问地证明她有罪后才能这样判定。”

  这个大块头警官以审视的目光盯着梅森。

  “你是在寻找疑问吧,梅森?”

  梅森指着卡尔·格里芬。

  “一点儿不错,你是不会愿意过分的暴露面目的,小伙计,”他说,“如果我的委托人有朝一日要面对陪审团的话,别以为我会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我不会忽略把你和遗嘱的事捅出来而带给我们的好处。”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他有杀人罪吗?”霍夫曼警官问道,带着诱供的口气。

  “我不是警探,”梅森说,“我是个律师。我知道陪审团只要有持之有理的疑问,就不会对任何人判罪。如果你们要陷害我的委托人,那么我这儿就有现成的言之有理的疑问!”

  霍夫曼点点头。

  “我早有预料了,”他说,“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坐这儿掺合进来。

  现在你出去!”

  “我这就走。”梅森对他说道。

  10

  佩里·梅森通过电话找到保罗·德雷克时已近凌晨3点钟了。

  “保罗,”他说,“我这儿又有你一份差事,这份活儿立等着办。你还有人马调遣吗?”保罗仍睡意未消。

  “我说,伙计,”他说,“你有完没完呐?”

  “喂,听着,”梅森说,“赶快醒醒,打起精神。我有件事要赶快办,你得赶在警察前边。”

  “我怎么才能赶在警察前边?”保罗·德雷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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