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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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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只箱子吗?” “嗯哼。不过我已经迁进去了一只大箱子,不管她的箱子有多大,我的一定可以容得下她的。我已经研究出你想要干什么了。我的在旅社地下室,她的也在那里。” “那好极了。”我说:“我们就来客串一下偷箱贼。你是用什么名字登记的?” “柯白莎。”他说:“老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其实我一点也看不出有改姓名的必要。再说也许会碰到熟人的。” 我说:“走吧,我们去偷箱子。我们另外要带两只装满旧衣服的箱子去。” “为什么?” “你的箱子太大,我们要用衣服来塞住空间,免得她的箱子在里面滚来滑去的。” “为什么不等明天去办?”白莎问:“这时候干这一手,不嫌晚吗?” “这时候可以溜得快。我们来给你自己发一封电报,电报一到,我们就有理由开溜——当然带了你的箱子。” 白莎自桌上防潮烟盒取出一支纸烟,小心地装上她的象牙烟嘴,她说。“唐诺。不告诉我理由,我不跟你乱跑了。” “水可以载人,也可以淹人的。”我说。。 “白莎要是不知道水是怎样载人的,宁可淹死算了。”她说:“我要知道内情。” 我说:“等我们偷到箱子之后如何,那个时候我心里才知道对不对。” “不行。假如你想对了,反正没差别、假如你想错了,白莎可以早点去找一个好的地窖藏身。老实说,假如你错了,白莎要把你推出去。一切你自找的,白莎没有参与。” 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说吧,”白莎道:“坐下来别拖时间了。把一切告诉我。否则——” “否则如何?”我问。 白莎想了一下,很慢地说:“知道才怪,唐诺——可能我在你烂鼻子上再打一拳。我们在这件案情里是患难与共的,可是白莎想知道身在何处,陷下去多深了。” 我说:“好吧,不过一切只是一个推理而已。” “这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只是推理。也只可能是推理。不过我要知道你的推理。” 我说:“你且听着——林太太和她先生21年前分手。林太太离开了橡景。橡景面临空前的不景气。整个城市后来在银行里的钞票不再流通的时候死了。” “这和本案有什么关系?”柯白莎问。 我说:“简单。林家来往的是年轻的一代。城市死寂后,年轻一代迁到别的城市谋生、活动。林太太最不会再去的地方是橡景。” “好吧。”她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我让你讲下去。” 我说:“已经有21年了,全橡景没有人想起林太太。突然,一个人出现了,来问东问西。2、3个礼拜之后,哈爱莲来了,开始收集照片。你研究研究看,她要照片干什么?显然的,她带走了所有有林太太在上面的照片。” 柯白莎瞪着眼听着。 “然后,”我说:“她回到城里来,被谋杀了。” “为了照片?”白莎问:“好人。不会吧?没那么重要呀。” 我说:“我去橡景去摸摸底。我到达后的24小时不到,一个圣卡洛塔的警察完全知道我的行动。他亲临宝地来收拾我,撵我出镇。为什么?” “为了不要你在那里呀!” “但是为什么不要我在那里?” “不要你得到消息。” 我摇摇头道:“不对。为的是他知道林太太要回橡景来了。他希望林太太回来时我不在那里。” 柯白莎嘘嘘呼呼地吸了几秒钟的烟,感到兴趣地说:“唐诺,说不定你有点道理。” “我知道这推理有点依据。”我说:“这家伙健壮得很,不过也心虚得很。我经常有注意到人生的百态,大部分的人以为自己最怕的,也就是别人最怕的。其实每个人都另有所怕,不过这种心理现象百试百灵。所以才有‘以其人之道’这句话。犯罪心理中有说,怕枪的人往往在无法解决问题时借力于枪。” “说下去。”白莎道。 “林太太上场了,那是计算好时间按时登场的,绝非偶然。她自己打破眼镜,或许是安排眼镜被仆役打破。她说她另外叫配了一副,但是那一副始终没有出现。为什么?” 白莎道:“今晚我才告诉过你,那个给她配镜的人,知道她不会留在那里等到那眼镜寄到的。” 我说:“不对,另外还可能有一种情况。” “什么?”白莎问。 “她根本没有要再配眼镜。” 柯白莎把肩头蹩起。“我不懂——” 我说:“她想把离婚案撤消。她知道她所有最亲近的朋友都已离镇而去;但是镇里多多少少尚有几位见过她的我,或者说她应该认识的人。这些人隐隐还记得她当初活动在社交圈里的面貌、仪态——当然是21年前的她。21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白莎说:“你说这些空话干什么?” “有她在里面的相片一张也没有了。”我说下去道:“没有人能拿出相片来,对照以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了。再说,他们也没有机会来对照。她进城,进旅社。什么其他地方也没去过。她登记林太太,所以旅社里知道她是林太太。她不认识任何一个以前的朋友。为什么?因为她把眼镜弄破了。她什么也看不清。她根本不必去看任何以前的朋友,也为了同一理由。她去见一个律师——一个从未见过她的律师……设法把以前提出的离婚案撤消了。她让我进去访问她。希望访问稿能见报,自己开溜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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