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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到了科莱斯弗车路,一直走到尽头,右手的最后一处——一座果树和遮荫树环绕的错落着的大房子。”

  “你脑子里能分清果树和遮荫树的区别吗?”梅森问。

  “我能。”包姆说。

  “噢,实际上,包姆先生,果树也可以遮荫啊,比方说这些无花果树吧,我想也有人管它们叫果树,还有……”

  “好了,等等,”海尔德打断梅森的话,他的声音里强压怒火,“我在进行提问,梅森先生,我现在正在问包姆先生,我请您保持安静。”

  “不管包姆先生说的话是不是准确?”

  “别管任何事情,”海尔德说,“我要求您保持安静。”

  “很好,”梅森说,“我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我应保持安静,不管包姆先生所做的陈述是否有什么不确切之处。”

  “你去了那所房子?”海尔德问。

  “我去了。”

  “应谁的要求?”

  “美宝·诺格。”

  “她是谁?”

  “我想她是爱德·代文浦的秘书,我在天堂见过她几次。”

  “代文浦活着的时候你认识他吗?”

  “是的,我跟他交谈过几次。”

  “你应美宝·诺格的要求去了那所房子?”

  “是的,她打电话报警。”

  “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门没锁,灯开着,梅森先生和斯特里特小姐就像是在家里。”

  “还有什么?”

  “美宝·诺格要求我找一封代文浦先生留给她的信,信是代文浦本人写的,并且留下指令说在他死亡时打开。”

  “你做了什么?”

  “我找到了那封信——是这样的,我找到了一只保险匣里面有一封未拆封信件,信封上有代文浦先生的字体,写着在他死亡以后把信交给警察局。”

  “你怎么处理了那封信?”

  “我把它带走监管了。”

  “你把信带到这里来了吗?”

  “信在您那里。”

  “噢,你把它交给我了,对吧?”

  “是的。”

  “我把它放在桌子里了,再见到那封信时你能辨认出它吗?”

  “当然了。”

  “你怎么识别呢?”

  “因为我把名字写在上面了。”

  “还有日期?”

  “还有日期。”

  “然后你把它怎么样了?”

  “我把它交给您了。”

  “我们谈论过怎么处理那封信,对吧?”

  “是的。”

  “放在保险匣里?”

  “我相信是的,您告诉我您把它放在保险匣里了。”

  “然后今天早上我们又到了一起?”

  “是的。”

  “我们决定最好看看信里面是什么?”

  “是的。”

  “我们把它打开了?”

  “是的。”

  “信里面除了几张白纸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这样。”

  “然后我们开始检查信封,认为信似乎被开封过?”

  “是的,先生。”

  “所以我们请来了一位此类问题的专家,他告诉我们说树脂、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原来附着在信封口上的粘合剂被弄湿过:信封盖被蒸汽熏开,然后又用胶水封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过去24个小时之内的事?”

  “是的。”

  “好,”海尔德说,他转向梅森,“你对此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说你问问题速度相当快,”梅森说,“包姆不加思索地回答了它们。”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对他所做的陈述的准确性有什么可说的?”

  “噢,我的天哪,”梅森说,“你太让我吃惊了,你特地告诉我当他的陈述不正确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说。”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打断我们说话。”

  “我相信您当时不是那么说的,您特别地告诉我要保持安静。”

  “好吧,那么我现在请您谈谈。”

  “从哪方面说?”

  “请评论一下包姆的陈述。”

  “我非常肯定它们是不正确的,”梅森说,“等一等,包姆先生,请别生气,我想您觉得它们是正确的,但是我认为它们是不正确的。”

  “什么地方错了?”海尔德问。

  “啊,很多地方。例如,我相信您说过,代文浦在信封上用他的笔体写着当他死亡后把信交给警察局。”

  “是说过。”

  梅森转向包姆,“代文浦活着的时候你认识他吗?”

  “是的。”

  “你不知道他死了?”

  “我就是现在也不知道他死了,我被告知他死了。”

  “现在,”梅森微笑着说,“您的回答和我猜测的一样,包姆先生,您是在根据自己所知道的来做陈述。您刚才说信封上是代文浦的字体,是吧?”

  “美宝·诺格告诉我它是。”

  “我知道,我知道,”梅森说,“那只是听说。您并不知道那是代文浦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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