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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那么你也干脆把本事说了吧,你自己说时间紧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呀。”

  我说:“我说的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来浪费,你别以为我在浪费时间。”

  方绿黛笑了。

  “你说下去。”葛依娜挑战地说。

  “你找到了方绿黛,她自己有问题,但是没有牵挂,你有点钱,你把租的公寓免费给她住,或许还答应给她点生活费,惟一条件她要用你的名字,代你收信件转给你,告诉所有人她是葛依娜,你也许实告她,你在等离婚的法院开庭传票,也许你让她蒙在鼓里。

  “可惜你丈夫落进你的计算,他去看律师,律师教他可以只用一张申请状,说明打官司离婚的原因,要是你不服准备打官司到底,再把你的臭事拖进去不迟,他们问你丈夫你在哪里,得到的是新奥尔良的地址,律师使用他们的陈腔老调,呈了张彼此无害的申请状,但让你知道只要你不同意,不合作,后果将是雪崩样的严重。”

  只说了这一些,已使依娜的眼中闪烁泪花了:“你认为这样公道吗?”

  “不,这是很令人作呕的方法,也是律师的老套了。”

  “但其效果剥夺了一切我可以力争的个人权益。”

  “你仍旧应该为自己正当地据理力争……假如你有什么理可以据的话。”

  “我被设计陷害了。”

  “我知道,”我说,“但是我不是来批评离婚案对错的,已经说过的不过是你的背景,律师们把法庭开庭传票交给一个新奥尔良专门送达传票的,那个送达人跑上楼梯,敲门,看到的是方绿黛,说:‘你是葛依娜。’就把传票交给了她,他回来做了张常规报告,他已在哪一天,在什么地方,合法地把传票交给葛依娜了。”

  依娜说:“给你说来倒像是一个阴谋了,事实上,直到最近,我根本不知道当初有什么离婚这件事。”

  我转向方绿黛问:“是不是因为你不知如何可通知她?”

  她点点头。

  “真是非常,非常聪明。”我说:“这是反败为胜最简单方法,葛马科以为他得到成功有效的离婚,在最后判决前,他到墨西哥去结了婚,你等了一段时间,表示不是故意的,然后你给方绿黛写封信,请她带你一个朋友观光,这是多年来绿黛第一次有你的消息和地址,她给你回信,提到你离开后有传票送达给你,由于她曾答允你不论任何状况她要承认自己是葛依娜,所以送传票的问她是不是葛依娜,她就说是,你立即写信请方绿黛把传票寄给你,她就把传票寄给你,这一切就证明你什么时候才正式知道了你被离婚,在这个时段前,你仍以为自己是葛太太,只是分居了,当然仍是不折不扣的葛马科太太。

  “于是你给丈夫一封信,问他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告诉他这件离婚案是不合法的,因为开庭传票根本没有送达到你手上,换言之,你已经把他钓上了,你可以予取予求了,他不敢让他现任太太知道一点点风声,而这一切,都是你预计好的。”

  我停止说话,等她表示意见。

  等了一会,她说:“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聪明人,布置好圈套让马科落进来。事实上,我除了想逃离环境外,的确什么也没有想过,我的丈夫才真布置了圈套,用各种方法使我丢尽了脸,我不知道他本意是要我在亲友中抬不起头来,还是他自己最后也受到勒索,反正他付了私家侦探一大笔钱,这些私家侦探为了一定要有效果就制造证据,不断送给马科,马科以为真捉到我证据了,又给他们钱。”

  她暂停一下咬着下唇,努力于自己控制一下。

  “之后呢?”我问。

  “之后他告诉我他有什么把柄,他给我看侦探社的报告,他给我看一袋谎言,我几乎疯了。”

  “承认?我告诉他这是我一生听到过最大的谎言,我的精神完全崩溃了,医生治疗我两个星期,也是我的医生建议我出去旅行,把一切都忘掉,医生叫我去没去过的地方,完全和现实脱离的地方。”

  “同情心很强的医生。”我说。

  “很了解的医生。”

  “给你的一定是书面建议啰?”我问。

  “你怎么知道?”

  “想像中事。”

  “事实上,是书面建议,我去旧金山,在旧金山给了他一封信,我说我不想回老家,问他有什么建议,他写信给我建议完全改变环境。”

  “当然,你也只是偶然的保留了这封信,你继续说。”

  “我来到新奥尔良,开始的3个礼拜一切很好,我住在旅馆里,想找一个公寓,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问。

  “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人。”

  “你认识的?”

  “是。”

  “来自洛杉矶?”

  “是,所以我决定使自己失踪。”

  我说:“那没有用,你在新奥尔良可以遇到洛杉矶来的熟人,你在阿肯色的小石城,你在雪港城,你在任何地方也都会遇到的。”

  “不,你不了解,那位朋友希望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只好告诉她,她会告诉她朋友,过不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在新奥尔良,会来看我,我不要见知道我过去的人,我又希望在新奥尔良有个住址,回来时好用,这时我遇到了绿黛,她自己也有困难,她要抛弃自己过去的一切,我问她互换身分如何,就如此定案了,我要她租一个公寓,哪一天我回来仍可使用,我也同意由我付房租。”

  “从此后你用什么名字呢?”我问。

  “方绿黛。”

  “用了多久?”

  “只用了二、三天。”

  “之后呢?”

  她说:“我突然发现这样做对我不利,假如我丈夫的律师发现我用方绿黛的名字,他们会说我假名脱逃,这也许意味着认罪,所以我又用回自己的名字,所以有两个葛依娜,一个是方绿黛住在新奥尔良使用的,另一个是真正的葛依娜。”

  我说:“非常,非常有意思,不把法官弄得昏头转向才怪。”

  “我又不求同情,我只求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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