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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梅森摇了摇头说:“她没有。”

  米汉法官点了点头,“我刚才在想,”他说,“只是因为两起谋杀都是用酸和氰化物,这并不是确凿的证据,证明它们是由同一个人干的。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推测。”

  “这是合乎情理的。”科普兰说。

  米汉法官摇了摇头,“手段不同寻常。不会有多少人想到第一起谋杀用那种方法,但在一切被公开之后,就手段而言,有理由假设第二起谋杀是由成千上万的人中任何一个人干的。如果只是因为两个人在相隔三四天被枪杀,你就不会认为他们肯定是被同一个凶手杀的。你所上当的惟一原因就是因为这种手段有点儿不同寻常。”

  “确实如此,”梅森说,“关于这一点,有些非常重要和有趣的东西。当我到威瑟斯庞农场的时候,我带了一套那桩旧谋杀案的证据副本和一些剪报,我在晚饭的时候把它们留在威瑟斯庞房子里的一张桌子里了;有人打开了桌子,挪动了那些副本——某个明显是想知道我来访原因的人。”

  “你是说伯尔?”米汉法官问。

  “伯尔那时腿断了,躺在床上。”

  “马文·亚当斯,或许是?”

  梅森摇了摇头,“如果马文·亚当斯知道有关那桩旧案件的任何事情,他就会解除同洛伊斯·威瑟斯庞的婚约的。他肯定会非常心烦意乱,我们会察觉出来的。约翰·威瑟斯庞不会那么做,因为他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那儿,洛伊斯·威瑟斯庞也不会那么做,首先,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其次,因为当我后来告诉她我们去那儿干什么时,她的脸变得那么苍白,我就知道事先没有人告诉她。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在我们吃饭的时候,离开饭桌好一会儿的那个人。”

  “谁?”科普兰问。

  “伯尔夫人。”

  米汉法官的椅子嘎吱响了一下,“你是说她杀害了她的丈夫?”

  梅森说:“她发现了那桩旧案件,以及我们在调查什么。她根据现有的情况做出推论,这同她丈夫对钱的担心,以及丹杰菲尔德夫人到达了埃尔坦普罗这件事有关。她在街上撞见了丹杰菲尔德夫人。伯尔夫人根据现有的情况做出推论,她就知道了。而且,伯尔知道她知道了。”

  “伯尔夫人非常容易激动,她不喜欢坐视不动。她的记录表明,在她结婚这么久之后,她现在变得并不安分。威瑟斯庞可能以为那些拥抱像是父亲般的或是柏拉图式的,但伯尔夫人不那么认为,伯尔夫人在仔细查看威瑟斯庞的农场和他的银行往来帐目,而且她发现了她丈夫犯有谋杀罪。”

  “她怎么发现的?她的证据在哪里?”米汉法官问。

  梅森说:“看看这证据,因为护士试图打开伯尔放在床边的包,她被解雇了。那包里有什么?书、蛹饵、钓鱼用具——还是别的什么?”

  “没别的东西,”科普兰说,“我亲自到现场查看了那个包。”

  梅森笑了,他说:“那是在伯尔死后。”

  “当然了。”

  “等等,”米汉法官对梅森说,“那个房间充满了致命气体,除非把窗户打碎,没人能进去从包里拿出任何东西。所以你必须得承认,当本·科普兰检查时,包里的东西就是伯尔被害时里面有的那些东西,除非是凶手拿了什么出来。”

  梅森说:“好的,我们这么来看,伯尔搞的酸和氰化物是给丹杰菲尔德夫人用的。他搞的时候弄了很多,在他的包里剩的既有酸,也有氰化物,他原来可能打算出卖丹杰菲尔德夫人——或许他的妻子,她当时完全是变得太怀疑了。在他看来,一切都非常顺利,然后他就因断了腿而卧床不起了,在他一恢复了意识和理智之后,他就让他妻子把那个包拿了过来,把它放在他的床边,他不想任何人碰它。你们可以想象出来,当护士声称她要打开它时,他是如何感觉的。不是那种经过训练的护士的人或许不能意识到带有氰化物和酸的包有什么重要性,但是,对一个护士来说——呃,你们能明白会发生什么。”

  “那么,等一下,梅森,”米汉法官说,“你的推理在这里有问题。伯尔夫人不会杀了她丈夫,她没有必要杀他,她所要做的一切就是去找行政司法长官。”

  “确实如此,”梅森说,“那是她在打算做的。把你自己放在伯尔的位置上,他躺在床上,陷入困境,他一动也不能动。他的妻子不仅知道他犯有谋杀罪,而且还有证据;她是打算去找行政司法长官。那个护士也差点儿发现了伯尔的秘密,伯尔就解雇了护士。他在希望着在他妻子去找行政司法长官之前,能出现某个机会把她杀了,但是他被困在床上。他意识到了他已陷入困境,对罗兰·伯尔来说,只有一种解脱办法。”

  “什么?”米汉法官问,他对此兴致勃勃,以致嘴也停止了咀嚼。

  梅森说:“护士十分了解酸和氰化物,但她一点儿也不懂钓鱼,伯尔让她递给他一个铝筒,说里面装着一些图纸。他把它塞到了床罩下边,那就是他的鱼竿。他对威瑟斯庞自然是十分怨恨,他知道他的妻子打算抛弃他,然后跟威瑟斯庞结婚。所以伯尔决定从一开始就阻止那个计划。他只有一种解脱的办法,但在采用这种办法时,他打算对这个他妻子挑选作为婚姻荣耀的下一位候选人施以嘲弄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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