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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有用。”我说。

  “那我们带白莎去。”他说。

  我摇摇大拇指,指向电话。

  善楼说:“几号?”

  我把电话号码告诉他。

  善楼拨号码接通柯白莎。

  他说:“白莎,有事要请你亲自出马。我的警车大概——七分钟可以到你门口。你在门口等我——没错,就在路边。”

  善楼把电话挂上。

  “我们走吧。”他对巴尼可说。

  巴尼可在下楼时说,“我向你保证一点,挖掘我私人的性生活,对本案不会有好处的。”

  “用不到你来批评,”善楼说,“有用无用我自己会决定。”

  巴尼可生气地向我攻击。“我雇用你是叫你保护我的。姓赖的!这是你第二次反咬我一口了。”

  善楼说:“闭嘴!你笨得要死,你这狗娘养的。要是这小王八蛋想法是对的,可以把你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你该跪下来给他磕三个响头。”

  “让我太太找到一个借口,随便请个律师就可以狮子大开口,要一大笔生活费。”巴尼可说。

  善楼说:“总比判谋杀罪好得多。再说,你嘴上功夫做得好,警方根本不会漏半点消息。”

  “嘴巴该有什么功夫呢?”巴尼可问。

  “给我闭紧。”善楼告诉他。

  我们全部进善楼的警车。善楼开车,用的是自己人不会吃罚单的开法。即使如此,十分钟后才见到等得已经不耐烦的白莎。

  “善楼,你要我干什么?”白莎问。

  “让那聪明的小子告诉你好了。”善楼说。用头向我的方向一摆。

  我说:“那个发现武星门尸体,也就是侍候武星门拿食物进去给他的女侍,叫贝比,她就是失踪的武星门太太,警察正在找的亡命人之妻。”

  “他奶奶的!”白莎说。

  “什么?!”巴尼可喊出声来说,“这个骗人的小——”

  “闭嘴,巴尼可,”善楼说,“让他讲下去。”

  我说:“目前可以证明她的只是一种推理。警方不可能申请到搜索状。直接进去的话,无论弄到什么证据都不能提出来呈庭。假如一个私家侦探,自作主张去搜查,又发现有价值的证据,警方就可以采用和警方毫无关系的老百姓所发现的证据。”

  “谁是老百姓?”善楼说。

  白莎咕噜了一下,靠向后,结结实实坐在车椅里。

  善楼打开警笛。我们大家上路。

  §第十九章

  离开电梯,走下这栋高级公寓旅社走道时,大家都很严肃。

  柯白莎走在最前面,我紧跟在她后面,之后是和有夫之妇私通的巴尼可。善楼此时正在自得其乐,咬着那支湿兮兮的雪茄准备毫不冒险地坐收渔利,所以走在最后。

  柯白莎把她肥嘟嘟的手指,伸出来按向门右的假珍珠门铃按钮。

  我一把把她的手腕抓住,说道:“巴尼可有更好的办法。”

  白莎看向我,又看向巴尼可。

  善楼说:“姓巴的,唐诺不是说过了吗?你拿出办法来呀!”

  巴尼可说:“什么意思?”

  善楼说:“钥匙呀。真笨,还是假笨?”

  巴尼可无奈地自口袋中拿出一个皮质钥匙袋,选了一把钥匙插进匙孔。

  我们走进他开启的大门。

  贝比穿了长袍、拖鞋,在外间镜子前顾影自怜。

  她自肩后回望,看到巴尼可,正要微笑,又见到跟来的一帮人,惊讶地把下颔垂下。

  我说:“贝比,给你带来坏消息了。”

  “坏消息?”她自一个人看到另外一个人,下颔始终是垂着的。

  我说:“是的,武太太。我们来告诉你,你丈夫被谋杀了。警方一直在找你,为的就是通知你这件事。”

  “我丈夫——”她说。

  “你这个骗人的婊子!”巴尼可说。

  贝比一下把腰挺直了,她说:“什么呀!这是我的公寓。我反对你们侵害隐私权。我有权先找一个律师。我警告你们立即离开这里。”

  我问:“巴先生,这是什么人的公寓。”

  巴尼可吞了一口口水,他说:“我的。”

  柯白莎问巴尼可道:“你要把公寓怎样处理?”

  巴尼可挣扎着觉醒起来,他说:“我要把它腾空出来。”

  白莎转向贝比:“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吧,亲爱的。”

  贝比说:“你是什么人?讲什么外国话?你有什么资格到我的公寓来,这样命令我。即使你是我房东,也该事先通知,我也有权——”

  “你有房租收据吗?”白莎问。

  “凭什么听你指使?”贝比问。

  白莎说:“喔!指使不敢当,亲爱的,我是来帮你忙的。来!我帮你整理。”

  白莎走过外面一间,迈步向卧室走去。她把门打开,向壁柜里望去。

  贝比冲向前,喊道:“你这只大母狗!”她一把攫向白莎的头发。

  她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她要抓的东西。白莎反手一把抓住她手腕,向前一引,自己退一步,又把她转了半个大圈子。贝比撞到墙上,又反弹到床上,全部斗志烟消云散。

  白莎说:“亲爱的,杀死他的刀子,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不是我弄来的。”

  “但是人是你杀的,”白莎说,“他在你眼里挡了你的路了,是吗?”

  我说:“让她自己说好了,白莎。我认为不只是为了这么肤浅的理由。”

  长袍在拉扯的时候被扯掉了,贝比躺在床上,只有三角裤和乳罩在身上。她看向我们,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惧怕,嘴唇在抖。

  “你已经知道些什么。”她看向我问道。

  我说:“你只要再补充我们一、二件事实,我们就什么都知道了。你没想到会被活活杀死的,是吗?”

  她摇摇头,用颤抖的嘴唇说:“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可怕的事。”

  我说:“端木顿在旧金山碰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他必须要摆平别人对他的指控。他自己已经无法可想了,唯一的办法是证明巴尼可那天晚上不在旧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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