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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姓康的有意叫你这个客户高兴一下?”我问。

  “正是如此。”

  “分配给你的是苗露薏?”

  “她替我倒了几次酒。我们喝的只是配好在那里的水果混合酒,看起来不会很烈的?”

  “没有香槟?”

  “有,那是后来的。”

  “也喝了几杯?”

  “是的。”

  “也是苗露薏给你倒的?”

  “是。”

  “多少杯?”

  “抱歉,我记不清了。赖先生,她很活跃,很灵活的。”

  “出了什么事?”

  “这——”他伸手入上装的内口袋,拿出一只信封,递过来给我。信寄自旧金山,收件人是费巴仑,费氏投资公司董事长,下面也有完整的街号地址。

  “我可以看这封信吗?”我问。

  费巴仑点点头。

  我把信纸取出来。是一封简短的打字信函。内容如下:

  先生:

  像你这种男人应该下地狱,因为你是今日文明社会的垃圾。

  要不是天下有你这种男人,苗露薏会是一个努力工作的好女孩子。她天性好动是事实。她天真、友善。她喜欢交朋友,又享受别人给她的友爱。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男人,使她思想污染,对道德看法改变。所以你是女人的魔鬼。你并不关心她们,你只是一时欢乐。我想你是有太太的。我会尽力找出这答案来。

  你会再收到我通知的!

  贾道德

  我把信递给白莎。

  “我看过了。”她说。一面把手挥了两下。

  费巴仑道:“可怕,可怕极了。我又怎样向娜娃解释呢?”

  “娜娃是你太太?”我问。

  他伤心地点点头。“这件事使我全部垮蛋啦。赖。”

  “那贾道德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听到过。”

  “好吧,”我说:“你和苗露薏很友好。倒底有多么友好?”

  “我说过我不知道。我喝了很多酒。我昏过去了。”

  “你在她房间里?”

  “我反正在什么女人房间里。可能是她的。”

  “说清楚一点。”

  “最后我能记得的是我口渴得厉害。我喉咙干得发痒,而香槟可以使喉咙冷冷的好受一些了。一只软软的手按在我额头上,我就昏了过去。我想起可能我吐过。醒来已是早晨。我在一个公寓里,睡在长沙发上,外衣都已经除去,身上盖着条毛毯。邻室是个卧房,卧房门开着。”

  “你怎么办?”

  “我站起来四下看一下。我头脑跳着痛得厉害。我看向邻室,想找点水喝。看到有一个人睡在床上。”

  “是苗露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金发的,她背对着我——我不想打扰她。”

  “你怎么办?”

  “我的衣服都在椅背上。我穿好衣服走出公寓。我发现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公寓。连电梯在什么地方都必须临时找。我记得我在三楼。我下楼上街找出租车。一时附近没有出租车。当时有人见我一定会很刺眼,好在我找到一条大街,有辆出租车开过来。我都不必向他招手,驾驶看到我的样子,自动把车停下来。我告诉他我所住旅社的名字,他把我带到旅社。”

  “有人看到你离开公寓吗?”我问。

  “就是啊!真不幸,有人看到了。”

  “什么人?”

  “不知道。一个男人自走道过来——看来他是认得住在那间房里的女孩的,因为他看我开门自房间出来,他停下来好好看了我一下。”

  “他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男人多大年纪?”

  “大概三十二岁左右。当时也没有太在意。”

  “个子如何?”

  “不大不小,中个子。”

  我说:“你一定把你办公用的卡片给了一张给苗露薏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概念呢?”

  “信上地址,”我说:“一定是她见到卡片上地址和你名字了。你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昨天下午。”

  “开会什么时候?”

  “两个礼拜之前。”

  “好吧,”我说:“显然他从你给苗露薏的卡片上得知你的地址。他看你自公寓房间出来。在十天之前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等那么久呢?”

  “我怎么知道。”费说。

  “我知道,”我告诉他:“他在观察你。他在查你到底经济上怎么样。他们要决定怎么样咬你一口。”

  “他们?”他问。

  “当然,”我说:“他和苗露薏是一起的。”

  “喔,不可能!我可以确定不是他们!露薏是一个极端好的女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对整个事件感到非常窝囊的原因之一。”

  “窝囊什么?”

  “我确定露薏是真对我有意的。我——她真的很可爱。我没有告诉她我是结过婚的男人。”

  “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没有结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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