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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苏珊敢怒不敢言,呆在门边,看我们向前走。就在我们快到起居室的门口时,她的责任感提起她的勇气,她大声叫道:“喔,齐太太!可兰带了几个警察来看你。”

  宓善楼,左手抓住我的手臂,右手把起居室的门一下推开,我们又鱼贯走了进去。

  齐蜜莉从轮椅上抬起头来,看看我们,做出一个非常美好的笑颜。“你们大家好。”她说:“都请坐。哈啰,可兰亲爱的。今天好吗?”

  “很好,谢谢你,蜜莉阿姨。”

  “可兰,因为我不能站起来,今天这里要由你当女主人了。车祸引起的坐骨神经痛,真讨厌。我要能使它不痛就谢天谢地了。我吃阿司匹灵,把胃也吃坏了。大家坐。要是我看起来不起劲,你们得原谅,我吃药太多了。”

  她眼皮慢慢垂下,然后她突然警觉,一下又睁太大。

  我们各人自己找合适的位置坐下。她看到我手上的手铐。“怎么啦!赖先生。”她说:“你为什么为什么——”

  女佣苏珊,在门框边接下去说:“夫人,我在收音机听到广播。我不应多嘴,但是他是昨天晚上杀掉哈雪俪的凶手。你今天早上报上看到过的,用丝袜勒死的。”

  “赖唐诺会杀人。”齐蜜莉喊道:“为什么,我一直认为他人那么好。你们——又为什么——把他带到——?”

  “为了这件案子还有一二个地方我们想弄弄清楚。”宓善楼抱歉地说。

  “我不要这个人到我家来。我不要看到他。我在报上已看清楚了。多怕人,多恶心,我——我抱歉,我不要——”

  “只是一二个小问题,蜜莉阿姨。”可兰说:“警方只是要问清楚一二件事。你要是肯快快回答他们,他们就走。”

  “我根本不要这些人在这里。”齐蜜莉说:“你想我会有什么他们要的答案?我只见过这位年轻人一次。而且——”

  宓警官不耐地说:“我们想知道一个姓邓的男人。”

  “他又怎么啦。”齐蜜莉不高兴地说。

  “我们认为姓邓的,可能和这位赖唐诺有什么关联。”

  “当然不可能。”齐蜜莉说:“邓先生是一位规规矩矩的年轻人。”

  “你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到他?”我问道。

  她怒向我道:“我当然不必回答你的问题。”

  我说:“我问这句话的理由是,因为我知道他和安乐窝汽车旅馆的事有关联。”

  她把下巴向前一翘,理也不理我。

  “而且,”我继续说:“我相信他是个勒索者。”

  “勒索者!”她不嗤地说。

  “他一直在勒索着你,是吗?”我问。

  她不睬我。

  “是不是?有没有?”善楼追一句问。

  “我看我没有理由回答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凶手的问题。这个年轻人卑鄙到假装是个作家,要写保险公司叹骗客户的文章。要帮我打抱不平。老天!还好我没有躺在地上,脖子里挂只袜子。”

  我问:“姓邓的是不是在勒索你?”

  她不理我。

  “是不是?”善楼问。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从何而来。”

  我说:“假如他不是在勒索你,他来干什么?我们不必兜圈子。是或者不是,老实回答。他来干什么?”

  她说:“我们有一点事情要讨论。”

  “什么事情?”我问。

  “一个矿。”她说。

  “什么性质的矿?”

  “铅矿。”

  “座落在那里?”

  “科罗拉多。”

  “你能确定是个铅矿吗?”我问,装出一付胜利的微笑。

  这个微笑使她犹豫了。她认为我们摆好陷阱,她走了进去。“当然,”她说:“矿里有铅和金子混在一起。”

  “你认为哪一种会使你赚钱,铅,还是金子?”

  “我不知道,我对这种事知识不多。也没去研究。”

  “那末,你并没有想投资?”

  “不想。”

  “那你为什么不断接见邓默斯?他为什么老来?他——”

  “你没有权到我的家来诘问我。”她说:“警官,这件事你们过份了。我会请我律师查一查,是不是该由你负责。”

  宓善楼不安地移动了一下。

  她转向我。“你只是只畜牲!”她说,又转身向善楼,全身战栗地说:“一个像这样漂亮的女孩,用手捧着他的脸,把他拉近她,吻他。而他竟能在这时候——”

  “等一下!”我说:“你怎么知道她用手捧着我的脸,把我拉近她,吻我?”

  “收音机上都说了。”

  “没有,收音机没有说。报上也没有这一段。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把身体坐到椅子的前半部,注意她脸上的变化。

  她胡涂了。“我不知道。”她说:“我告诉过你们我吃了那么多药品。我——”

  “我告诉你的。”苏珊说:“是我在收音机上听到的。”

  “你又是怎样会在收音机上听到的呢?”我说:“那个报新闻的躲在那里?他怎样会知道那女人怎样吻我?”

  “我认为是警方说出来的推理。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另有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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