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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唯一发生疑问的是我曾经在昨天晚上打过电话给傅太太。我问她她先生在哪里,也问她她有没有一个妹妹。我没有看时间。但是,是在你带我进城,我去温契斯特大旅社调查邓默斯,发现他才迁出,之后的事。”

  “又怎么样?”

  “她告诉宓警官,电话来的时候是由她接听的,时间正是警方定为枪杀发生的时间。但是我打电话的时间至少是事发后足足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

  “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也许是想找个时间证人。也许她睡了根本不知道时间。”

  “还有别的想法吗?”

  “很多,一部份是和宓警官共有的。宓警官另外还有重点。他不喜欢那个女人的丈夫盛丹伟。盛丹伟老远从科罗拉多赶来,住进旅社,晃一下子,正好在枪杀发生的时候不知去了哪里。”

  “我是宓警官,也不会放过他。”白莎说:“你不要走,我有兴趣了。要是件谋杀案,我们可以弄一点。”

  我点点头。

  “警察为什么说是自杀呢?”

  我说:“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尸体是倒在地上的。没有一点挣扎的现象。枪是那家伙自己的。警察发现尸体时,枪还松松的抓在他手里。”

  白莎皱眉说:“这样许多证据,你又怎能说服保险公司这不是自杀呢?何况这里面还有八万元钱的差别。”

  我点点头。

  “门是里面锁的?”白莎问。

  “是的,女的汽车旅馆老板先要把塞在钥匙孔里面的钥匙推出来,才能用通用钥匙把门打开。我相信应该有一扇窗是闭着的。”

  白莎把眉头撞得更紧。渐渐的脸上泛起失望的神情。她说:“你的说法行不通的,唐诺。怎么也说不通。门是里面锁的。枪是他自己的。这案子是死的。”

  “但是有三颗子弹。”

  “看来有一颗打偏了。”

  “那一颗?”

  “第一颗,当然。”

  我说:“女的是在脑后被枪杀的。”

  “怎么样?”

  我说:“就算第一颗没打中,然后如何?”

  “我怎么会知道?”白莎问:“你在推理。你对这种事最有兴趣,你来说下去。”

  我说:“假如女的用背对着他,一发不中,她会转回来看发生什么事了,会不会?”

  白莎点点头。

  我说:“所以第二枪他要开的话,会打在她前面,一回头就打她,打在前额。”

  白莎说:“她看到他在开枪,知道他想干什么,她逃了,也许逃向门口。再开枪当然在脑后。”

  “在逃?”

  “为什么不是?”

  我说:“站在那里不动不防的时候,一枪会打不到。女的一逃又怎能那么变准起来,正中后脑。”

  “也许女的故意转身,知道做什么。本来就是同意殉情,只是不想死后面目被毁。也许面对面他做不下手。”

  “有道理。”我说:“但是第一枪怎样会打偏呢?打偏得离谱了。”

  “怎么知道偏得离谱了?”

  我说:“那个女人站在地上,脑袋离开地面应该是五呎高。一只箱子在地上竖着也不过一呎半。假如他想打她头,打偏了打到箱子——”

  “我懂了!”白莎说:“我懂了!”一双小眼搧呀搧。嘴唇也松了一点。“唐诺。”她说:“你真聪明——有的时候——聪明得要命。你看白莎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说:“麻烦你打电话给艾包伯,就说你的合伙人要和他谈谈。告诉他,要是他肯给我一小时时间,你会感激他。”

  “把电话拿过来。”白莎说。

  我把电话搬过来。白莎查出号码拨过去。

  一面等,一面在想。我相信她想钞票多,想事情少,突然,她把手摀住话筒,抬头向我说:“好人,我们弄得到一万元吧。”

  “那得看情况。”我说:“也许更多些。”

  白莎自满地点点头:“这才象话,我知道我信得过你——”

  她突然把搞住话筒的手放开,用她最亲蜜的声音说道:“喂,喂,是包伯吗?包伯,这是柯白莎——包伯,我知道你睡得晚——不过已经太阳晒屁股了,想你也该醒了——包伯,有件事要你帮忙。你乖乖的听白莎的话。”

  白莎皱眉听对方说话,一阵子没开口。然后显然是插话说:“包伯,不要这样。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合伙人,赖唐诺,他在办件案子,要找一个和卡巴尼塔有关系的人。包伯,假如你能给他半个小时——只是谈一谈——不必,你不必穿什么衣服,就是穿睡衣谈好了。保证只是谈谈——不会,不会,不会给你的地方招来麻烦——我告诉你——只是告诉他点——好,他马上过来——你还在老地址?”

  “谢谢你,包伯,你真好,白莎喜欢你。”

  白莎把电话挂上说:“这个狗养的!”

  “怎么啦?”我问。

  “半吊子,”白莎说:“完全忘了我帮了他多少忙。”

  “不过他答应见我了。”

  “他会见你。”白莎说:“他可以表现得好一点的。”

  “什么地址?”

  白莎拿张纸写了个地址。说道:“公寓房是八二五。那个地方进去有人替你通报。豪华公寓!你等着看,下次艾包伯要是有事找我!”

  “也许他是没睡好,才变成半吊子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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