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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她还说过其它的话吗?”

  “她说他是个恶棍、卑鄙的家伙,她恨不得一刀捅进他的心脏。”

  欧斯比意味深长地瞥向陪审团。“请证人重复最后一句话好吗?”他问。“她说什么?”

  “她恨不得一刀捅进他的心脏。”

  “你可以反诘问了。”欧斯比说。

  梅森对证人微笑。“你有没有离婚经验?”他问。

  “我自己没有。”

  “你的朋友呢?”

  “有人离过婚。”

  “你是否认识其它离过婚的女人?”

  “认识。”

  “你是否在她们刚离婚不久,心情不好时跟她们谈过话?”

  “有的,先生。”

  “说真的,”梅森和蔼地微笑。“有多少人曾说过她们想一刀刺死前夫,或是她们的前夫是大恶棍,她们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之类的话?”

  “等一下,等一下,”欧斯比说。“这不是反诘问,这种问题既不切实际,更与本案无关。证人不是离婚专家,我传唤他也不是要证明他是。”

  梅森说:“我认为这样反诘问并无不当,请庭上谅察。当然啦,如果检方害怕证人的回答,我就收回这个问题。”

  费斯克法官说:“你没有必要加上最后那句话。”

  “我并不怕证人回答问题!”欧斯比恼怒似地说。

  费斯克法官道:“我想我会判反对成立,我也怀疑这是不是恰当的反诘问。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梅森仍旧和蔼地对证人微笑。“当被告薇安·卡生说她想一刀捅进她丈夫的心脏时,她的语气跟你听过的离婚的朋友说这种话时有何不同?”

  “等一等,”欧斯比说。“这仍旧是不当的反诘问,本庭刚才已经做出了裁决,辩方律师显然举止不当,蓄意藐视法庭。”

  费斯克法官想了一会儿,慢慢地摇摇头。“我不认为这跟刚才是同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问的是语气,抗议驳回。证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证人也对梅森露齿一笑。“她的语气跟其它人没什么不同。我不记得别的女人曾说过要插一把刀到她丈夫的心脏,但我记得有一个女人说过,要是她能把她前夫推下悬崖,那不知该有多好。”

  “她们的语气是一样的吗?”梅森问。

  “差不多是一样的。”

  “现在,”梅森说。“你认识的这些离婚女子之中,有多少人曾说过她们想把丈夫推下悬崖,或是抓出他们的眼睛,以及威胁要做出其它的暴力举动?”

  “抗议,这不是恰当的反诘问。”欧斯比叫道。

  “成立,”费斯克法官说。“我允许你诘问语气,但这样已经够了。”

  梅森对着陪审团无声胜有声似地一笑。“没有问题了。”他说。

  有几位陪审团员也回他一笑。

  欧斯比压抑着怒气,冷静地说:“我传崔格警官作证。”

  崔格警官是一个有经验的证人,他作证的方式总是让陪审团印象深刻。他作证描述命案现场,介绍尸体的照片。

  “你是否注意到尸体附近的水渍?”欧斯比问。

  “是的,先生,有两滩非常明显的水渍。”

  “差不多有多大范围?”

  “跟我的手掌差不多大。”

  “水渍在何处?”

  “在打了蜡的瓷砖地板上。”

  “离尸体有多远?”

  “其中一滩距离尸体最近的地方是六又四分之三吋;另外一滩是十二又二分之一吋。”

  “你有没有化验水渍,以确定其来源?”

  “有的,我们将水渍用吸管搜集起来化验,结果发现水渍是从游泳池里来的。游泳池里的水含有大量的氯,因为当天早上才换过水。”

  “水渍的化验结果如何?”

  “里面的氯含量跟游泳池里的氯含量相同。”

  “你是否有照片能显示横过游泳池的铁丝网?”

  “有的。”

  “请你让陪审团看看这些照片,还有尸体、房子,以及四周环境的照片,让陪审团对命案现场有一点概念。”

  崔格取出一迭照片。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崔格一张张地介绍这些照片,他指出相机的角度、照片所照的景物位置、拍照的时间等等,然后这些照片都列入证物。

  “你在命案现场时,还有谁在场?”欧斯比问道。

  “两位被告中的一位,莫利·伊登在场,还有他的律师,佩利·梅森;另一位被告薇安·卡生稍后也出现了。当然啦,现场还有许多媒体记者,以及警员和法医。”

  “佩利·梅森在吗?”

  “他在。”

  “你曾跟他讨论过本案吗?”

  “是的。”

  “梅森先生有没有任何建议?”

  “有。”

  “他建议我注意尸体的衣服。”

  “衣服的哪一部分?”

  “衬衫的袖子。”

  “衬衫怎么了?”

  “那件衬衫有法国式袖口,”崔格警官说。“袖扣是钻石的,但上面涂了黑色的颜料掩饰。但是涂料掉了一部分,露出了钻石。”

  “那是大钻石还是小钻石?”

  “大钻石,而且颇为值钱。袖扣本身是白金制的。”

  “衬衫本身呢?”

  “衬衫的袖子一直湿到手肘。”

  “死者有穿外套吧?”

  “有。”

  “那么外套的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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