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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你没对我说真话,”钮律师对顾梅东说。顾梅东说:“我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瞒了你。不要把南施牵进去比什么都重要。没错,我是去过那汽车旅馆。我想把枪要回来,因为我想我会留下来保护南施。但是她告诉我枪不在她那里了。她把枪给了她作家朋友,洪国本。”

  “这就把你激怒了?”我问。

  “我是很生气。我给她这支枪,是为了她的安全。”

  “你就怎么办?”

  “我把她带到墨西加利的露西娜大旅社。给她一间房,把房租付了。我自己回加利西哥,住在第安萨大旅社。”

  我摇摇头说:“没有,你没有。你开车向北,到了小货车停车的地方。你说说看,为什么你要走进船宅去?”

  “我没有走进去。”

  “好,就算。发生什么了?”

  顾梅东沮丧地说道:“我一直没把实况告诉你们两个人。我想我应该早告诉你们的。但是我想要保护自己。”

  “快说,”我提醒他:“我们的时间不多。”

  顾梅东说:“我一路向加利西哥来的时候,我的车头灯照到了路边的小货车,拖车和船宅。正在那时我看到一个人从船宅门跳出来,飞一样着地,立即向水沟方向拚命跑过去。他跑了几码后我车灯就照不到他了。”

  “你怎么办?”

  “那大概是清晨两点。我停车,走到船宅前大声问里面的人是否一切没问题。

  “没有回音。我敲门。大概这个时候我把指纹留在了门框的左面,为的是稳住自己。然后我想到这不关我事,我又问了一次,没有回答。我就开车继续去加利西哥。

  “我是直接去了枫叶汽车旅馆,是找到南施谈话,内容也差不多像那个证人所说的。我带了南施过境,给她住在墨西哥,我认为这样会比她住在枫叶汽车旅馆安全。我要她脱离她作家朋友的掌握。”

  “枪怎么回事?”

  “我是对她说过我要她把枪还给我。我想一个女人带支枪过境被发现不太好。她告诉我枪不在了。她交给她朋友阿国了。

  “我承认我很生气。我为她安全才把枪借给她。当然不喜欢她把枪再转交给那倒霉作家朋友。”

  我转向钮律师说:“好了。现在要看你单骑救主了。”

  “什么意思?”

  我说:“除非你能出奇制胜,否则他们会说他是嫌犯,送他去上级法庭审理了。”

  “不管你能做什么,他的嫌疑逃不掉,他们也已经铁了心要说他有嫌,要逼他去审理了。我甚至不想说一句反对的话。硬要我提辩论也不会有用。因为我最多说些陈腔滥调,说他们除了环境证据什么也没有。也许我可以说他们虽有他宅上的指纹,但不能确定指纹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也可强辩他们虽知道凶枪是什么人的,但不能证明枪在什么人手里,是几点钟开的枪。有什么用?”

  “你说你的客户一点希望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我看向顾梅东。“你喜欢这种结果吗?”

  “老天,当然不喜欢。”顾梅东说。

  “但是你没有办法,”钮律师说:“假如他是冤枉的,也冤定了。”

  我说:“你要是进行得对,也就不一定。”

  钮律师突然厌恶地对我说:“你是不是想教我应该怎样处理这件案子?”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说:“是的!”

  “休想!”钮律师警告我:“我不知道你在这案子中占了哪一门,赖老弟。不过我知道你搞了不少鬼。顾先生看到从船宅里逃出来的人,会不会就是你呢?”

  “这一点可以放心,我不是他看到的人,”我说:“假如你用一点脑子,我们可能有机会,今天,就是现在,把事情全都解决了。”

  “你疯了,”他告诉我:“打官司定则,预审的时候被告是无能为力的。你诘问证人,尽可能挖掘出来起诉的检方知道多少事实。其后,人家怎样打你,你就怎样应变,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去你的打官司定则,”我说:“我是在说一个特别案例,这件案子。你让他们把顾梅东定罪,全国报纸都会拿他当头条新闻。”

  “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报纸,”钮律师说:“这国家新闻是自由的。他们认为来路可靠的新闻都可以刊登。

  “尤其现在,其中又夹杂了桃色新闻进去。相信过不多久,全国新闻界都会忙起来了。百万被告午夜幽会——”

  我对顾梅东说:“你要不要在这一庭辩白一下?”

  “我只想脱离困境。”他说。

  “现在不是顾梅东要不要,而是我要不要,”钮律师说:“我是律师,我不受客户干涉,我目的是为他最后最好利益。赖老弟,我更不受自负可恶的私家侦探干涉。”

  “我不是一个自负可恶的私家侦探,”我告诉他:“我是一个非常好的私家侦探。”

  顾梅东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

  “你要怎么办,顾先生。”我问:“你快决定。”

  “我还能做什么?”顾梅东说:“钮律师已经决定了。”

  “钮律师是替什么人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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