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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好。”我说,“那请你告诉我们当马纳蒂里号货轮到达加利福尼亚后,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道些什么?”

  “当包贡通过海关时,你在那里吗?”

  然思索着,眉头紧锁:“是的。所有运往加拿大的货物,以及所有持外交护照旅行的旅客的物品都被留在船上。进入美国的货物被专门从事检查和收税的工作人员收拾好,用卡车送入海关仓库,以备检查。”

  “你知道从岘港运来的那些收藏品是否都是赝品?”

  “大部分都是。”他点点头,“但不全是。比如,里面有一些特别好的玉器和一些圣殿舞女的雕像。”

  “包贡是否很不安?”

  “不安?不,一点也不。”然走到摇篮边,把埃里克轻轻放下,又拿来一瓶婴儿果汁,给埃里克灌了满满一瓶。他一边摇着摇篮,一边对我们说:“你们瞧,包贡需要的是日常文书,而不是那些赝品。他要的只是这些东西出处的证明,你明白吗?他把真品藏于某个角落,而他能在市场上公开卖这些东西的惟一途径就是让海关在他的文书上盖上公章。”

  “这实在令人啼笑皆非,不是吗?”然说道,“包贡为了能卖出那些真品而不得不去走私赝品。”

  “这并不可笑。”吉多道,“这是贪污。”

  “也许吧!”然点点头,“在不知道包贡的动机前,我不敢妄下定语。博物馆对于展示那些没有出处的物品尚存疑虑,即使这些物品是个人捐赠的,私人收藏家可没这么小心。”你认为包贡准备把这些东西全部捐给某个博物馆?”我问。

  “他是这么告诉我的。”然顽皮地咧嘴一笑,“如果你要证实的话,最好问问包贡本人。”

  “我很想问问他。”我说,“但他究竟在哪儿呢?”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长滩高速公路上驾驶一辆卡车向北去。”

  我们谈了很久,埃里克需要人照料,我们也需要点时间。以便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刚刚得知的消息,于是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然先生,根据以往的记录,你是用外交护照进行旅行的。”

  他点点头。

  “你是否能免除海关检查?”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 14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向北疾驰,前往洛杉矶市市区。突然,我又看见了那辆白色小车,相隔两个车道,比我们落后三辆车的距离。我对吉多说:“你能改个车道吗?”

  他看了看我,好像我迷了路似的,但他还是听从了我的话。在车的反光镜中,我发现那辆白色小车也改了个车道。

  “再改个车道。”我吩咐道。那辆白色小车仍然照跟不误。“我们被人盯梢了。”我说。

  “妙极了!”吉多开始异常仔细地注视着车的后视镜,“是哪辆车?”

  “就是在威斯敏斯特几乎撞了我们的那辆白色小车。”

  吉多稍一考虑,说道:“看来他们要以牙还牙,对我们进行报复了。土匪们总是要把他们失去的毒品抢回的。”

  “如果他们是一群匪徒,早就把你干掉了,吉多。”我接口道,“我看见他们都留着短发,穿着短袖衬衫,戴着领带,是伙白人。我猜他们即使不是中央情报局的,恐怕也不远啦!”

  “譬如说呢?”

  “海关啦,对外事务部啦,空军特遣部队啦……”

  “他们找我们干吗?”吉多问道,一脸被中伤的无辜。

  “他们关心的不是我们,而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事。”

  “要我来耍耍他们吗?”

  “不。”我到车后取出我的相机包,“让我们好好看看他们。”

  “怎么都行。”

  我在那架35毫米相机上装上了远距离照相镜头,并查看了一下胶卷:还有十八张。

  吉多找到了帮助我的路线。他变了两个车道,放慢车速,与跟踪我们的那辆白色小车保持一辆车的距离。我跪在车内的底板上向后望着,两脚紧紧地撑住车座,使相机镜头恰好与挡风玻璃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不敢让镜头露出车窗,因为别人可能会把它当做武器而引起惊慌。另外,如果那辆车上的人在我未拍照之前看到它,肯定会立即闪开。

  由于车颠簸得厉害,我无法通过远距离镜头看清后面的人,于是我打开自动调焦装置,将镜头对准后面那辆白色小车的挡风玻璃,迅速拍了八张。

  “你能将车开到他们的侧面吗?”我说,“我要拍几张他们车窗内的照片。”

  吉多让一辆卡车行驶在我们与那辆白色小车之间,希望那辆小车的司机会利用这辆卡车作为掩护,再次开到我们后面去。现在我处于非常有利的位置,吉多放慢了车速,让这辆卡车向前开去,使我的镜头与那辆白色小车的司机之间只留下空荡荡的十尺空间。

  我飞速拍了三张:“走!”

  吉多猛地一踩脚刹,又远远落在那辆小车的后面,让我拍下它的车牌,然后在下一个出口斜坡处加速离开了高速公路。

  “他们没看见我。”我回到车座上,把镜头对着吉多,把剩下的全部拍完,“他们正忙于揣测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于是你成功了。”

  “噢,是的。”一整卷都拍完了,相机的自动倒卷装置开始启动。“吉多,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我想我们以前一定和他们照过面。星期二那天,这两个家伙不是正在系船池边闲荡,注视着我们与米丹谈话?想起来了吗?”

  “没有。”吉多开车走了个之字形,转到旁边的支路上去,以确保后面无人跟踪。“他们是谁?”

  “上次碰到他们时,他们对所坐的地方大惊小怪的,我那时以为他们想要的只是坐在一张桌子旁,观看海上的景色罢了,现在我猜他们当时是想靠我们近些。”

  吉多耸了耸肩,他还是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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