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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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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呃……，我可以说句话吗？”时生看着拓实说道。 “干嘛？” “虽然现在讲这事儿有点怪，我想向你介绍一个人。” “啊？” 拓实顺着时生的视线看去，不由得皱起眉头。屋主婆婆正瑟缩着身子窝在墙边，抬头看了拓实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去。 “我想，你都能找到这里来，一定也晓得这户人家和你的渊源了吧，换句话说，这位婆婆是谁，你也很……” 拓实听到这，倏地将目光从婆婆身上移开，伸长下巴搔了搔颈子。 “我们先回避一下比较好吧。”竹美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啦，待着就好，又没有要讲甚么秘密。” 听到拓实这么说，竹美和杰西都是一脸为难，他们应该已经从时生那儿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拓实先生，你们难得见上一面，打个招呼也好吧，何况这次还让婆婆帮了这么多忙。” 拓实啐了一声，“你这小子，要不是你跑来这种地方躲起来，我才不会踏进这扇门呢！” “可是我们除了这个地点，换成别的地方都碰不到头了吧？也就是说，这里正是拓实先生你命中注定要前来的地点啊！” “你在讲甚么恶心的结论！要是嫌我们在这里太打扰，马上离开就得了吧？高仓先生，我们的作战会议到外面开吧。” 突然被拓实点名，高仓也是面有难色，不知所措地看向时生。 “拓实先生，你这样很逊哦。”时生开口了。 “怎样？”拓实瞪着他，“你很诈耶！竟然安排这样的局骗我跳进来，现在弄得像是我在耍性子，你是存心要我当坏人吗？” “你不是坏人啊，是长不大的小鬼头。”竹美说。 “你说甚么！”拓实回头瞪向竹美。 “打个招呼又不会少一块肉。你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我是被抛弃的好吗？还讲甚么血缘！” “不是抛弃吧，应该是为你好才把你托付给有经济能力的家庭，不是吗？”竹美说。 “没能力养，一开始就不该把我生下来。不是这样吗？我说错了吗？” “当初没生下你，就表示现在的这个你并不存在，这样也无所谓吗？” “反正没被生下来，哪来甚么有所谓无所谓的。” 竹美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讲不通。时生，你也别替这傻蛋操心了。” “难道你从来不曾庆幸自己被生下来吗？”时生开口了，“现在的你很喜欢千鹤小姐，对吧？而今后的你也将喜欢上各式各样的人，这些美好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被生到这世上才能遇上的呀！” “我能活到现在，都要归功于养育我的双亲，也就是宫本家的两老。不过是把我生下来，生完就丢一边的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猫狗都不会干出这种事吧？在幼猫幼犬能够独立求生之前，它们绝对不会弃之不顾的，不是吗？” 听着拓实的怒吼，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几乎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传出宛如风声的咻咻声响，拓实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那竟是自己的喘息声。 他紧紧咬住下唇。 就在这时，老婆婆微弱的话声传进他的耳里。“听说你去过东条家了呀？”所有视线集中到老婆婆身上。 老婆婆坐得端端正正的，抬眼瞅着拓实。 “谢谢你。这样须美子就了无遗憾了。真的很谢谢你。”老婆婆对着拓实双手合什，行了一礼。 “拓实先生！”时生催促着拓实。 “……烦不烦吶！”拓实猛地站了起来，迅速穿过大家面前冲到玄关，一套上鞋子便走出大门。 他斜眼瞧着道路两侧的破旧民宅，漫无目的地走着。明明没刻意去想起，那本《空中教室》中描绘的风景却栩栩如生地映上眼帘。他边走边嘟囔——这些家伙搞甚么嘛！根本不了解我，每个人都把我当傻子…… 回过神时，他来到了一处小公园，孤伶伶的长椅上空无一人。他走过去坐了下来，掏了掏口袋，发现没有烟，“可恶！”他朝地面吐了口唾沫。 这时，地面落下一道人影，拓实抬头一看，时生正站在面前。 “你是来数落我的吗？”拓实问他。 “我想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又来了。这次是哪里？北海道吗？冲绳吗？” “就在附近。”时生话一说完便迈出步子。 拓实并没有立刻起身，他想反正只要时生察觉自己没跟上，自然会停下来。然而时生却头也不回地一径往前走，背影彷佛告诫着拓实“你要是不跟来，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了”。 拓实咂了个嘴，屁股终于离开长椅，不甚情愿地朝时生的背影赶上去。而时生似乎也察觉到拓实跟了上来，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拓实没多久便追上他。 “你一直走是要走到哪里去啊？” “跟我走就对了。” 两人终于来到宽阔的大马路，路上车流不断。号志灯转绿后，时生领头过了马路，这一侧有许多高楼大厦林立，还有完善的人行步道。时生在行道树旁停了下来。 “你看，只是过了一条马路，这一侧的街景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是啊。” “你觉得为甚么会这样呢？” “我哪知道啊，又没住过这一带。” “听婆婆说，从前这附近的土地都属于某位大地主，只有极少数的居民是住在自己的地皮上。可是由于某起事件，那位大地主把连同这一侧的整片土地全部脱手，之后这边才重新规划盖起了高楼大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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