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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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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到一半时，校长抱起了手臂，闭上眼睛。脸上浮现苦涩的表情，身体一动也不动。听完之后校长依然保持这个姿势良久，终于才开口说话，但这时他的怒气已经消失了。 “总之她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男性经历才杀人的啰？” “还不能确定就是了。” “但她的男性经验，已经不符合我的期待了。” “……” “你明明知道却不说，为甚么？” “我不想做出中伤他人的行为。而且她现在的交友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加上校长似乎对她很满意……” 最后一句话，校长以为我在讽刺他，脸上表情开始扭曲。 “够了，意思是我没有看人的眼光。”他恨恨地说出这句话。 “那我告退了。”于是我准备起身离去，我以为校长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然而校长却制止了我：“慢点，你的想法呢？你也认为她是凶手吗？” “不知道。”这是我真心话，并不是对校长见外。“这次的事件，的确对她的立场很不利。可是上一次的事件中，她拥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刑警他们对于这一点也很头痛。” “嗯……不在场证明吗？” “还有这次的事件，充满了许多疑点。为甚么凶手会采用如此大胆的手法，要在众目睽睽下杀死小丑，也是一个谜。” 这是我头一次说出一直放在心上的疑问。凶手如此恶质的犯案方法，让我无法认同是麻生恭子动的手。反过来说，假如她是凶手的话，应该不会搞得那么错综复杂吧？ “我知道了，总之暂时先观察一下情况吧。”校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说出来的话依然不改其风。 走出校长室要回去办公室时，路上看到学生们蜂拥在公布栏前面，我也停下脚步凑上去看。看到公布栏上的告示不禁大吃一惊。昨天大谷给我看的那个纸袋被拍成照片贴在上面，照片旁边写着下列文字： “凡是对这个纸袋有印象者，请跟S警局联络。” 这也算是一种公开办案吧？总之两件杀人案发生在同一学校的今天，警方的这类行动日益增加也是不争的事实。 群聚的学生中，也有我认识的人，因此我直接问她们对那个纸袋有没有印象。她们想了一下，都回答没有印象。 回到办公室，我首先看了一下麻生恭子的桌子，她不在位子上。我以为她还在会客室接受刑警的讯问，却又发觉她的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我走向藤本的座位，在他耳边低声询问麻生恭子的行踪。他似乎怕别人听见，刻意压低声音。 “刚刚回来过，然后就直接早退了。好像有跟副校长请过假。”回答后又问，“她刚刚才走出去，你们没在走廊上碰到吗？” “没有……谢啦。”我道过谢后，坐回自己位子上，开始动手准备第五堂课所需的教材，但思绪就是无法跟上。村桥的尸体、竹井的尸体以停格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又消失。 我站起来，立刻冲出办公室。穿越走廊时，上课钟声似乎响起了，但是我却充耳不闻，拚命往校门口冲去。 直到大门口，我才看见麻生恭子的背影。看着她一身蓝色长裙的背影即将走出校门，我更加快了脚步。 在她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发出声音呼喊，她似乎吓了一跳，整个人停下来，回过头时，端正的五官扭曲得相当厉害。 数秒之间，我们就这样子不发一语地对峙着。大概是因为她找不到话说，我也不清楚自己为甚么要追上来。 终于她知道要说甚么了。 “有甚么事吗？”她的语气意外地很平静，也许是努力装出来的吧。 我问她：“是你杀的吗？” 她彷佛听到意想不到的话一样睁大了眼睛，并且觉得好笑。只是笑容到一半便转变成扭曲生气的表情。 “前岛老师问这种话不是很可笑吗？明明是你跟刑警提起我的！” “对于你而言，我就像是根眼中钉。我不过是说出这个事实而已。” “那么我现在在这里跟你说我不是凶手，你会相信吗？” 看我不知如何回答，她的嘴角扭曲，露出笑容说：“怎么可能相信嘛！那些刑警也是一样。可恶的是我却无法为自己的清白作证，我只能安静地等待……” 奔流的泪水让她无法继续说下去。这是我头一次看到她流泪，看着不甘心的泪水沿着她的脸颊滴落，我的心情也跟着动摇了。 “现在我说甚么都没有用，我也不想说甚么。只是有句话我要忠告你一声。”麻生恭子转过身说，“继续追踪我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的，因为真相是在完全不同的方向。” 她不等我回答便迈开步伐，看着她脚步虚弱地渐行渐远。 我的心情依然很不安定。 5 这一天起学校禁止了所有的社团活动。放学时间自然也提前，过了四点半校园内几乎已看不见学生的踪影。 在这种状况下，老师也不方便再留下，平常到了六点还很热闹的办公室，很快就变得安静无声。 干劲十足、到处走动的只有刑警们，其中有些人为了寻求线索，拚命在校园内到处闻嗅，一位年轻的刑警甚至还翻遍了所有的垃圾桶。 六点一过，我也准备回家。本来想跟大谷打声招呼的，却看不到他人。或许已经回警署了。 年轻刑警送我到S车站。他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吧，几度经历过危险状况的眼光有着异于常人的锐利。相信不久之后也会变成跟大谷那样猎犬般的眼睛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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