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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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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西娅答道,“去宪兵司令部办公室。去见穆尔上校和贝克·基弗小姐,还记得他们吗?” 我们两人上了我的追光牌汽车,仪表板上的时间是10点35分,离我们结案的时间已不到14小时30分了。 辛西娅看见我在看时间,说道:“联邦调查局的那帮人也许正在打着呵欠,准备上床睡觉,但明天上午他们就到这里了,各处都会有他们的人。” “对。”我加快车速,很快离开了乔丹机场。我说:“如果他们破获了这个案子,要受到赞扬,对此我并不眼红。我不是说大话,明天中午我将把一切都移交给他们。他们可以接下去办案,但是我们愈是接近查明杀人凶手,他们就愈是可以少做点丑事。我要把他们的视线引到肯特身上,同时希望案子就此侦破。” 第三十二章 我们又来到了宪兵司令部大楼。新闻工作者已经离开,我将车停在路上的非停车区。我们拿着安·坎贝尔日记的打印件走进了大楼。 我对辛西娅说:“我们先跟穆尔上校谈话,然后再看看基弗小姐发现了些什么。” 我请负责拘留室的警官陪我们来到穆尔上校的拘留间。穆尔坐在床上,衣服全都穿着,只是没有穿鞋。达伯特·埃尔金斯把椅子移到了铁栅栏前,正在和穆尔说话。穆尔像是在仔细听,但又像是在紧张地沉思。 他们两人看见我们走过来,都站起身来。埃尔金斯看到我似乎很高兴,但穆尔显得忧心忡忡,头发乱蓬蓬的。 我对警官说:“请你把穆尔上校的门打开好吗?” “是,长官。”他打开了门,问我道:“要戴上手铐吗?” “要,警官。” 警官对穆尔吼道:“伸出手来!” 穆尔把握紧的双手伸到前面,咔的一声,警官给他上了手铐。 我们一声不响,沿着回荡着回声的长长走廊,从大多是空着的拘留间前走过。 我们走进一间审讯室,警官离开了我们。我对穆尔说道:“坐下。” 他坐了下来。 我和辛西娅与他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桌子。 我对他说:“我曾跟你说过,下次我们见面将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他显得有点害怕,有点沮丧,也有点生气,尽管他尽量克制着,因为他知道生气于他无益。我对他说:“假如你第一次就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你就不至于来这里了。” 他仍然没有回答。 “你知道什么事最让侦探生气吗?是狡猾的证人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我先奚落了他一番,说他真让我倒胃口,他玷污了他的制服、他的军阶、他的职业和他的国家,也玷污了上帝、人类和宇宙。 穆尔始终听着,一言不发。这主要是因为他正确地估计到我不想要他开口,并非是他维护第五修正案权利的表示。 我说话时,辛西娅拿起了安的日记打印件。我刚训斥了穆尔几句,她就站起来走了出去。过了大约5分钟,她又回来了,手里没拿日记打印件,却端着个塑料盘。盘子里有一杯牛奶和一只油炸饼。 穆尔的眼睛马上转向食品,不再注意看我。 辛西娅对他说道:“这是给你的。”她将盘子放在他够不着的地方,然后对他说:“我已经告诉宪兵,将你的手铐打开,好让你吃饭。他一会儿就来。” 穆尔对她说:“我可以戴着手铐吃。” 辛西娅告诉他:“让犯人戴着手铐脚镣等别具吃饭是违反规定的。” “你没有强迫我,是我甘心情愿——” “对不起。请等一下吧,上校。” 穆尔盯着油炸饼。我想这一定是他第一次对食堂的油炸饼感兴趣。我对他说:“我们开始谈吧。可别像前几次那样跟我们绕弯子。好吧,为了戳穿你的谎言,我把我们已经从法医那儿得到的证据告诉你。然后,你把细节补全。首先,你和安·坎贝尔至少策划了一星期——从她父亲向她发出最后通牒时起。嗯,我不知道重现西点强奸案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我注意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有所反应,然后接着说道——“但这是个孬主意。嗯,你在基地司令部给她打电话,与她商定时间,然后开车去第5步枪射击场,穿过沙砾地,再到运动场露天看台后面。你从汽车里出来,手里拿着搭帐篷用的木桩、绳子、一把锤子等东西,还有一部移动式电话,可能还有一台放音机。你沿着圆木铺的小路走到第6步枪射击场的厕所里,你也许从那里再一次给她打了电话,以证实她已经离开了司令部。” 此后,我花了10分钟,将他所犯的罪行从头说了一遍,有些是法医提供的证据,加上我的猜测和假设,我的讲话对穆尔上校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显得十分惊奇而且愈来愈不安。 我继续说道:“你拨的是将军的那部红色电话机的号码。当他接电话时,安就放磁带录音。这时,你知道大约还有20分钟时间,你和安两人就准备登场了。她在吉普车里或者吉普车旁脱去衣服,以防万一有人突然走来。你把她的衣服装进一只塑料袋里,塑料袋就留在吉普车旁边,对吗?” “对。” “她戴着手表。” “是的,她想掌握时间。她能看见表面,她觉得这样等她父母可放心一些。” 我对穆尔说道:“顺便问一下,你有没有注意她是否戴着她在西点军校的戒指?”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注意了。她戴着。这枚戒指与她前次遭到的强奸有着象征性的联系。当然,戒指里面刻着她的名字。她想把它作为某种象征送给她父亲——就是说,它所象征的惨痛记忆全在她父亲的控制之中。她不愿再想起那桩事。” “我懂了……”天哪,这是一名内心痛苦而又性格独特的女性。 我和辛西娅交换了一下目光。我想她有着和我同样的想法。不过,还是回到刚才说的罪行上来吧。我对穆尔说道:“然后你们俩走到射击场上,在距离大路约50米处那个靶子下面选定了地点。她躺了下来,将双臂和双腿分开。”我朝他看了一眼,然后问道:“被看做一个灵敏的阉人是种什么滋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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