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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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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才压抑住兴奋的情绪。田村，这是个想忘也忘不掉的名字。置父亲于死地，使全家人蒙羞、过黑暗悲惨生活的男子。 那个田村会成为石油的暴发户，似乎是个很讽刺的命运。 “让我来修理这件讽刺的命运。” 克己嘟囔道。 “哎呀，刚才——” 朝身旁声音回过头，有位不曾见过面的女性笑靥迎人。正感大惑不解时，那女的从手中的手提袋里拿出一副银边眼镜戴上。 “噢，刚才的……” “茶也没端，真抱歉！” “没关系。”克己蓦然想起什么似的，“怎样？一起吃午餐吧！” “噢，但是……” “没关系的啦！” 女的颔首示意：“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克己催促女的，搭乘好不容易才有空位的电梯。 岛野疾步冲向“A报社大厦”地下室的咖啡店，忙不迭的环顾店内四周。 “岛野先生，这里，这里唷。” 里面的一隅有只白皙的手挥舞着。 “哇！” 回响全店般大的声音，岛野疾步跑到水兵服的石田裕子身旁。——不是夸张形容，的确是三步并两步的跑。总之记者这种职业，终日都必须四处奔跑，因而养成疾步抵达目的地的习惯。 “我等了好久。”裕子一脸怒气冲天，“你忘记了吧？” “不，我那会忘记！我正打算冲出门时被叫唤住……哦，热的。” 向女服务生点了热咖啡。“哎呀，真是很抱歉。喂，脸不要这么臭嘛！” “讨厌！我真的生气啰！”裕子睨视岛野，接着便噗哧笑出来。 “好，我原谅你，是我叫你出来的。” “哎呀，总算松了一口气。我日后会补偿你的。” “你经常都是这么说，一点都不实践诺言。” “请你体谅我嘛。我是早晚都得工作的人。” 岛野文夫是三十岁的中坚记者，尚未结婚，对工作和饮酒有一股热劲。总而言之，做任何事都较常人迅速地解决完毕。走路、抽烟、吃饭……等。 身高近一百八十公分匀称的体型，大学时代就玩橄榄球鍜练身体，一点也不会有钝重的感觉。 “裕子小姐，学校呢？” “自动休课。” “逃课吗？” “直言不讳说的话。” “是不良少女唷！” 岛野揶揄取笑，跟裕子初次邂逅是一年前的事，那时裕子为了学校的作业，前来报社收集“能够报导新闻”的资料。经常忙不顾身，无瑕理睬那种女学生的岛野，有时一一拒绝约会，为的是独自留下一段空档时间。 乍见之下，岛野对裕子一见钟情。那种泼辣年轻的气息，瞬间令人窒息般的姣好的面貌，光艳白皙脸颊泛出无邪的笑意。——大凡女学生所能形容的字眼，都集中在裕子身上。大人与小孩子气、大胆、羞答答、全身洋溢一股活力、立即脸上呈现忧郁神色的老成一面，这些都是奇妙且充满魅力的调和。 岛野对女人采速战速决方式。和女人情投意合，不待关店强行拉到门外坐上出租车。他过盛的精力即使连续数日通宵不眠，也能令女人十分满足。但那样的岛野，独对裕子未曾碰过手。 新闻记者虽是现代浪漫的职业，但在他心里，依然有护卫美丽公主的骑士精神。 “对了，有何急事？”一面凝视着裕子像攻略城池般一块块拨下巧克力冻糕，一面询问着。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 “什么样的调查？” 裕子打开里面有课本的书包，取出一则新闻剪报。 “这个。” “什么……这不是我们报社的新闻吗？M新闻嘛！”岛野看了活字印刷说道。 “在这种地方还发挥爱社精神，真是服了你！”裕子揶揄取笑道。 “唔，这不是那位石油暴发户橘源一郎的新闻吗？你想探听那家伙吗？” “没错。我，现在负责校刊的社会栏。” “学校校刊有社会栏吗？” “光写学校的新闻，根本不会有人阅读的。拿到手后便立刻掷到垃圾箱了。” “这话言之有理。” “对了，女孩子对富翁都有兴趣，因而我打算以橘源一郎作为报导题材。” “橘源先生？真感兴趣吗？” “没错！我想接近他采访新闻。” 岛野沉吟良久，才说：“那家伙很难亲近的。连我这么高明手腕的也无法亲近，只得抱头鼠窜逃跑。” “噢，我不是要你替我介绍，或是带我前往他的住处。我只要知道橘源先生的行程预定表，在那里住宿、前往何地参观等消息，其它由我自己来。” “唔……那样的话我知道。”他以一种暧昧的语调说：“不过，你，打算如何亲近他呢？” “我总会有办法的。拜托。请让我去采访！” “不给你采访。——知道吗？我替你想点子问问那篇报导的记者。” “谢谢！哇！得救了！岛野先生，我真是喜欢你！” 岛野无端的面红耳赤。 “噢，该怎样和你取得连络呢？”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好的……那么，十一点左右打电话给我。”岛野一面翻看记事簿，一面说：“正好要开会。” “哎呀，那样不是打扰你了吗？” “不，是个无聊的会议，我想找个借口溜出来，你，可以自称是我的‘耳朵’，那样的话就可以在会议时出来接电话。” “耳朵？” “就是指情报提供者。” “喔，原来如此。” “嗯……裕子小姐。” “什么事？” “嗯……我不可以打电话……到你家吗？” 裕子羞涩的低下头，接着翻一下上眼皮瞥视岛野。 “抱歉。爸爸和妈妈都相当唠叨……真的，非常抱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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