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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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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退隐洛阳 唐文宗大和元年正月底,白居易回到了洛阳。回到洛阳以后,白居易才知道其兄白行简已于去冬逝世了,深为悲痛。同时也才知道敬宗被弑、文宗即位改元的正局变动情况。三月,白居易被拜为秘书监,穿上了三品官的紫袍。这时朝廷虽是文宗即位,但宦官仍执掌大权,政治上很难有清明之望。大和二年,转升刑部侍郎。大和三年,李宗闵做宰相。四年,牛僧孺又做宰相,他和宗闵、僧孺的关系密切,尤其和牛僧孺又有师生关系,本来可以做更大的官,但此时白居易早已对政治感到厌倦,称病回洛阳,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从此诗人再也未回到长安。 唐朝官制,中央职官任命在陪都洛阳执行任务,叫做分司东都。其实分司官只有御史有实职,其他的多系优待退闲的官员,并不任职,所以又称为散秩、散职。 太子宾客分司东都的官职,对于已灰心于政治的白居易来说,真是太满意了。“禄俸伏饶官不卑,就中闲适是分司”。渴望已久的“吏隐”生活,退居洛阳以后可真是名副其实地过上了。所谓“吏隐”就是吏与隐相结合,隐逸于闲散的官职。在那个政治黑暗的年代,做官吧,“一朝列士籍,遂为世网拘。高有罾缴忧,下有陷井虞。”同时白居易又不想卷入党争漩涡,想全身远害,加之道家清净无为、知足保和,佛家“求无生”、“归无门”的观念都是早已在他的思想上生了根,所以他想退隐。退隐吧,“沧浪濯缨”固然逍遥自在,但“箕颍人穷独,蓬壶路阻难”,这些年虽是在朝为官,但总是清廉奉公、救济饥贫,基本上没有什么积蓄,一旦退隐,有衣食之忧,有孤独之虞。在白居易看来,“贫穷心苦多无兴,富贵身忙不自由,唯有分司官恰好,闲游虽老未能休。”这样既免衣食之忧,又免为官之苦,因此分司东都以后,诗人极其欣幸地自拟为当代的“四皓”之一,还常以荣启期、二疏、陶潜自况。“嵩洛供云水,朝廷乞俸钱”,避世者的闲散自在,干世者的荣华富贵,他是兼而得之了! 大和四年(公元389年)十二月,白居易被征拜为河南府尹。河南尹是一个有实职的官,当时的河南府下辖洛阳、偃师等26个县,公务是比较繁忙的。 对于这个任命,白居易当然是颇不满意的,因为诗人此时实在无心去做那有实权的官了。 大和七年(公元833年)四月二十五日,白居易因病免去了河南尹,再授为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对这次任免,白居易颇为高兴,一种按捺不住的喜悦之情洋溢于《再授宾客分司》一诗之中。 大和九年(公元835年)九月,朝廷又任白居易为同州刺史,诗人对这个任命干脆拒绝。碍于诗人的声名,朝廷只好收回成命,改授太子少傅分司东都,并进封冯翊县侯。对此,诗人大喜过望。 这个时候,“留守东都”的是晋公裴度,他由于受到宦官排挤,政治上很不得意,便大兴土木,筑午桥庄、绿野堂,广延宾客,纵情享乐。他与白居易过从甚密。自元稹死后,白居易最要好的朋友刘禹锡,这时也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白居易和他们赠答酬唱,极为频繁。 开成二年,河南尹李待价(李珏)修契洛水之滨,启留守裴度,裴度召集太子少傅白居易、太子宾客刘禹锡等一十五人,“合宴于舟中,由斗亭历魏堤抵津桥,登临舟船,自晨及暮,簪组交映,歌笑间发,前水戏而后妓乐,左笔砚而右壶觞。望之若仙,观者如堵。尽风光之赏,极游泛之娱”,难怪白居易要自称为“逍遥地上仙了”。 次年,白居易模仿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写了一篇《醉吟先生传》,叙述了自己放浪诗酒山水间的生涯: “醉吟先生性嗜酒、耽琴、淫诗。凡酒徒、琴侣、诗客,多与之游。游之外,栖心释氏,通学小中大乘法。与嵩山僧如满为空门友,平泉客韦楚为山水友,彭城刘梦得为诗友,安定皇甫郎之为酒友。每一相见欣然忘归。洛阳城内外六七十里间,凡观寺、丘墅,有泉石花竹者,靡不游;人家有美酒、鸣琴者,靡不过;有图书、歌舞者,靡不观。” 从此,诗人自号为“醉吟先生”。 可是好景不常,开城四年裴度去世,宾朋散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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