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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此外,在1965年的一次私下采访中,萨特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一切应归功于她。当然,即使她不存在,我也会写作,因为我有写作的愿望;可是,我对她的完全信任始终给我以十足的安全感,……我总是把手稿给她看。每当她对手稿提出批评时,起先我会气恼异常,对她大肆谩骂,然后我总是接受她的意见。这不是修养问题,而是因为我看到,她的批评总是中肯的。这些意见不是根据表面现象作出的,而是绝对理解我想做的事,同时又带有我完全不可能具有的客观性。

  诚然,萨特善于创造新思想,无论在哲学还是在政治方面,新的观点总是由他提出的。“如果我拒绝承认这种特定的优势在他一边,那么,我实际上就背弃了自由;结果,我会成为一个具有蓄意的挑战态度和不诚实的囚犯。这种不诚实同时也是男女之争的必然结果,与知识分子的正直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事实上,——西蒙·波娃认为——她从来不把自己应负的责任推卸给萨特,因而她的独立性从未受到过威胁,她从不盲目地赞同任何一个观点,任何一个决定,而完全依靠自己的分析、判断而确定是否接受。她所从事的工作要求她自主地作出大量决定,进行无数探索,付出不懈努力。正如她帮助过他一样,他也帮助过她,两人间的关系是一种相依相携、互助互爱的终生伴侣式的关系,而绝非她以他为媒介而生活而生存的附庸性质。

  她不喜欢引人注目。她从未上过电视屏幕,从未在广播中谈论过自己,也几乎没有接待过记者。到《一代名流》获龚古尔奖时为止,她已好些年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了,也不再去咖啡馆了,连去剧院参与“巴黎人”的消遣活动也尽量避免。但她希望在接受龚古尔奖的同时,把她取得的成就归功于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外部的影 响。

  生活在继续。西蒙·波娃身为一位知名作家,她看重对生活的享用,对她来说,精神追求和肉体愉悦同样不可或缺。朗兹曼那里,她在充分利用重新找到的青春,享受迎面而来的每一个瞬间。

  第十三章 苏联·中国

  1. 在莫斯科,最大的遭罪是赴宴吃饭

  1955年夏天,气候宜人。西蒙·波娃和朗兹曼来到塞通斯湖畔的一家大饭店。他们随身带了不少书,然而,事实上大部分时间花费在游览上。他们驾车爬山越岭,游览城堡和参观教堂、修道院。在明丽的阳光照耀下,小山丘上金雀花盛开,满眼一片金黄。

  他们兴致勃勃地回到巴黎,在楼下的信箱中发现了博斯特留下的一张纸条:

  “见条赶紧来见我。”

  当时便猜想是萨特出了什么事。一询问,果然。西蒙·波娃顿时慌了神,博斯特也很着急。萨特究竟生了什么病?与博斯特一道去找到科。科告诉她,这消息是爱伦堡从斯德哥尔摩打电话给德·阿斯蒂埃,再告诉他的。德·阿斯蒂埃说是与高血压有关的病,情况并不严重。

  她还是不放心,她早知道萨特的血压高,他是不是患了心脏病?接通莫斯科的电话后,听到了萨特的声音。

  “你怎么样?”她焦急地问。

  “很好,多谢。”他以客气的口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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