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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阿尔伯特的胜利是短暂的。几个星期后曾与阿尔伯特站在一边的首相约翰迫于议院的压力被迫辞职。由辉格党人和比尔的追随者组成的联合内阁成立了,首相是前外交大臣阿伯顿勋爵,而帕麦斯顿再一次进了内阁。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端。从帕麦斯顿事件中人们感到社会在倒退,君主地位重新上升,而这个地位正在上升的君主的职责在实际上却由一个在宪法上无明文规定的人物所行使,此人对于君主有着模糊而又无限的影响,这个人就是阿尔伯特。阿尔伯特也曾承认自己的责任是融自己个人的存在于妻子的生活之中……以弥补其作为一个女人,在行使其君主职责时难免会出现的各种缺陷,时刻密切地关注国家事务的各个方面,使她得以在面临各种纷繁而艰巨的问题或职责时能随时给她以忠告和支持。这些问题或职责有时是国际事务方面的,有时是政治方面的,还有社交方面的,个人生活方面的。作为当然的一家之长,她的家务总管,私事助理、政治上的惟一心腹,以及她在和政府官员通信交结中的惟一助手,此外还是女王的丈夫,皇室子女的老师,女王的私人秘书以及她的终身大臣,他有这个义务。

  “这是相当危险的”,国民却总是这样认为。

  于是所有的怨恨一齐发泄在这个异国青年甚至还包括那个受异国青年控制的女王身上。当时正处在克里米亚战争前夕,帕麦斯顿极力主张向俄宣战而阿尔伯特罢免了他,因此到处都在扬言女王的丈夫是一个卖国贼,一个俄国的哈巴狗,他将英国的政策导向有利于英国的敌人的方向。所有的这些指控充斥了所有报刊,公众集会上的反复张扬,私人谈话中的细致渲染,使一切变得更加极端而离奇。甚至在伦敦街头叫卖的半便士一张的小报上也刊登有这样的打油诗:

  土耳其战争将打响,
  晦气已经撞上了,
  那个陛下的老公小阿尔,
  成了俄国佬。
  老阿伯顿露了面,
  愁眉苦脸黄又瘦,
  还有约翰老牛挺大肚,
  填满肮脏的俄国油。
  上星期一夜里猛地一惊,
  阿尔从床上滚下地。
  德国小子满口呓语中了邪,
  你听他怎样抱怨又抽泣!
  他抹泪告诉维:“我要逃,
  一直逃到圣彼得堡。”
  据说维翻身下床,
  用睡帽将他抽了个饱。

  这首诗有一个讽刺性的题目,叫做“可爱的阿尔伯特!”

  到了1854年1月,风传阿尔伯特因犯了叛国罪被逮捕,还说要将他押解至国家监狱伦敦塔,甚至还有人说女王本人也一并被抓了起来,后来,也真有一大群人聚集在伦敦塔四周,期望有一天看到这对国家元凶走入监狱。

  真是无稽之至,但它却说明一个事实,皇家夫妇已不得民心。

  但1855年发生的克里米亚战争为女王夫妇重树自己的威信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克里米亚战争是1853—1856年间由俄国与英国、法国、土耳其、撒丁王国之间为争夺殖民地的一场狗咬狗的战争。俄国力图击败土耳其控制黑海海峡,进而插足巴尔干半岛,于是1853年出兵土耳其。英法也企图控制土耳其,霸占近中东。虽然在阿尔伯特的影响下,罢免了一直力主参战的帕麦斯顿。阿尔伯特也因此遭到民众之谴责。但阿尔伯特本人在对待克里米亚战争上的态度与帕麦斯顿却是一致的。1853年10月,俄土战争爆发,11月俄军击溃锡诺普港的土耳其舰队,引起了英法极大的不满,1854年3月,在阿尔伯特的支持下,英王宣布对俄作战。

  对俄宣战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国,人们这才发现他们误解了阿尔伯特,人们对阿尔伯特的爱国之心深表敬佩。更为称心的是,阿尔伯特与维多利亚在第二年即罢免了在战争中表现不力的阿伯顿勋爵而重新启用帕麦斯顿勋爵,帕麦斯顿替代了阿伯顿做了英国的首相。

  一切又朝着向女王夫妇有利的方向发展。

  克里米亚战争给克里米亚地区人民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但给维多利亚女王带来的却是种种新的令人高兴的体验,她有更多的机会在各种场合露脸,一展作为帝王之尊严。去教堂祈祷战争的胜利,接见各国因战争问题而频繁派来的特使,在各种有关战争的公文中签名,自我体味一番作为英国代表之自豪的滋味,特别是给战争中的“英雄们”颁奖更令她激动不已。她将自己的热情、赞美、怜悯与爱倾注在那些“亲爱的战士”身上,她写信给比利时国王说,这是些“多么高尚的人啊!说真的,我觉得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的心为他们而跳动,犹如是我的至爱亲朋。他们是那样感动,那样兴奋,我听到很多人哭了——他们竟不愿听从交出勋章以便将他们的名字镌刻到上面的指示,为的是害怕将得不到由我放进他们手中的那同一枚勋章,这情景真令人感动。还有几个人来时带着重伤。”维多利亚被战士们对她的狂热的崇拜所陶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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