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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这件事谁也弄不清楚。彭斯的一些传记作者认为是玛丽亚·利特杰尔扮演了受害者。无论如何,这是一场丑剧。

  丑剧发生后的两周,彭斯盼望着玛丽亚再来邀他,就像从前那样。

  可是她沉默了。

  任何答复的信也没有,玛丽亚鄙视他,以嘲笑的口味议论他。

  从此以后他连一个女人也不会相信。他勤奋地工作,采集民谣,改写后,再给约翰逊编的《苏格兰乐府》第五卷寄去。

  在这艰难的日子里,彭斯不知道,伦敦到处谈论他,如果他愿意,一切都会急剧地改变的。

  年轻的巴特利科·米列尔,国会议员,艾力斯兰农场主老巴特利科的儿子,在1794年4月末曾给彭斯写过信。米列尔并转交了《莫尔尼哥·科洛尼科洛》编辑部的邀请函,请彭斯做首都大报的撰稿人。

  米列尔的信使彭斯非常感动。

  彭斯想到如果去伦敦,就可与首都的杰出的优秀人物、作家和诗人交往。要知道在顿弗力斯,他已完全中断了与自己写作同行、文学界的交往。将来可以放弃消费税征收的繁杂的工作,抽出更多的时间阅读文学作品,在剧院听音乐家演唱,读一切新的报纸和杂志。

  至于搬家到伦敦,他连想都没敢想,因为三个月后杰恩又将分娩,怎么能带着小孩子动身呢?最好又最简单的办法是把自己的作品寄给皮尔利先生。彭斯又想,他在反对党的报纸上撰稿,上司会说些什么?严厉的科尔别特会说些什么?

  彭斯一夜没有睡,给年轻的米列尔写信,他把最近一年来的全部苦恼融化在这些字行中:

  亲爱的先生!

  您的建议宽宏慷慨,对您我不胜感激之至。

  但我现在的处境,我不敢接受它。您已非常好地知道我的政治信念,假使我若是个单身者,不带有一大家子,我就愿意怀着最强烈的热情去效劳。那时候我就能够不怕一切后果。但受消费税征收管理局的某些限制,像我这样的人,为我家6个软弱无力的人的生存肩负着责任,我实在不能去伦敦。

  现在我很高兴地把自己的颂诗寄给编辑部,只请求刊登它而毫不提到我,仿佛它是偶然被发现的一样,就请您亲手交给他们。皮尔利先生是正派人,经您推荐之后我放心,并告诉他我的地址,他依然能够把信件发送到这个邮局。为了不使奸细监视他的书信往来,我将偶尔寄给他写得不值一提的东西……我很久就想在散文方面写点作品,可以通过任何报纸发表它。如果它是值得的,我高兴地把它们提供给皮尔利先生使用……

  皮尔利刊登了《苏格兰颂歌》,但嘲讽短诗没有发表,谁都可以在诗中误认为自己受到责备。例如,有这样大胆的诗行:

  沽名钓誉者的墓志铭
  已故者是傻瓜,如此喜欢官衔,
  在地狱里向魔鬼要求王权。
  “不”撒旦说,“你这恶人,太过分
  那要有点聪明,头脑不凡!”

  6.自由,令人景仰和敬重

  在1795年年初,彭斯升任为总检查员。关于彭斯最后一年的生活,资料很少,而其纵酒传说则沸沸扬扬。

  “人生过得多么快!”他给邓禄普夫人写道:“仿佛不久之前我完全是个男孩子,只是昨天才长成了青年,我现在已经感到,关节像老年人那样僵硬……”

  在信中他多半说,幸福的人是完全听自己支配的人,而他却悲叹本身的无能为力:“天啊,为什么我的期求总是与我的机会错过?为什么那么多的希望,可以使别人成为幸运儿,而我却无能为力,就像一阵风吹在无人烟的一望无垠的沙漠呢?在生活道路上我遇到许多人,我高兴地对这些人说,走吧!祝您幸运!你的一生一切平安无事。没有什么不得了的!要独立自主地登上峭壁,而对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人应该蔑视。

  让卑鄙的人因你的愤怒而发抖,蠢人在你的嘲笑面前叩头。你使可敬的人分享快乐,我也相信,你自己由此而感到幸福!

  “为什么我应该从这安乐的幻想中醒来,而要明白这一切仅仅是梦呢?即使亲爱的朋友们不只一次的帮助我解忧,甚至我擦不净每滴从眼睛流出的热泪,为什么我在喜悦的时候,感到,我沮丧和无能为力呢?

  “谈论改革!我的天啊!假如一切蠢物瞬间从高位跌落下来,而使轻佻走运的人高升……但愿我不知道有这下流东西!如让我来安排世界,无论如何连一个下流东西也没有!”

  但目前卑鄙的家伙们还是有势力的。他们把毫无过错的人流放、去做苦役。他们砍掉人头,悬挂起来。他们用鲜血浸透大地和海滨。

  人民应当站起来反对他们,为争取自由应去战斗!向全世界大声呼喊,人有权利谈论一切!为了善良、为了光明、为了未来的自由,人人应去战斗。

  彭斯写了大家永远喜欢的歌曲,他歌唱自由:

  为前程远大的人,
  为吃饭时已不存在的那个人我们干杯。
  谁不愿自由幸福
  谁能不想那个人的好处……
  自由令人景仰和敬重,
  让理性将它保卫。
  让一切残暴同一切压迫
  一下子都去见鬼!
  为前程远大的人,
  为吃饭时已不存在的人我们干杯。
  为光荣的汤姆,现在住在
  城堡里的可爱的一切人。
  阅读权利万岁,
  写作权利万岁。

  7.在他们的记忆中我将永生

  罗伯特·彭斯穿着新制服好看极了。按他的职务他可以定制一套,可是他手头比较紧,暂时用不着制作。彭斯执行检查员的职责,他要去很多地方,可是他所到的地方,那里的开支都很困难。彭斯对手下的志愿兵非常同情,他主张要为他们定制制服。他还提议在一周内实行两小时的军事训练。

  他在年轻时就曾写过《关于抢劫大寺院的掩护》的军事论文。他是战争的痛恨者,但当传说法国人准备侵犯时,他毫不犹豫地要去投入战斗。

  难怪彭斯喜欢读汤姆斯·佩恩的书,不仅关于人权的话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而且他还能复述佩恩有关战争的论述:

  “我坚决相信,我不能支持侵略性的战争,因为我认为它是抢劫行为,但如果掠夺者钻入我的家放火,就消灭他……”

  虽然掠夺者还未闯入家里来,彭斯已准备拿起武器,并一周两次在顿弗力斯广场受训。

  秋天,在遥远城镇一座被人遗忘记的客栈里,彭斯掏出克莱琳达最近的一封来信,又读了一遍。她活着,已从牙买加返回,离开了浪荡的醉鬼丈夫。她再次到了爱丁堡,活跃在上流社会的客厅里。

  她的来信对彭斯多有责难,彭斯不得已复信于她,并抒发起对岁月流逝的感叹。充分表达诗人感情,下面这首诗,至今已广泛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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