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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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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孩很快被称作“船长”,起名为罗纳德·普雷斯科特·里根——“罗纳德”是纪念他的父亲,“普雷斯科特”是纪念外祖母伊迪丝·普雷斯科特·勒基特·戴维斯和巴里·戈德华特夫人(玛格丽特·普雷斯科特·约翰逊)。巴里·戈德华特和他兄弟鲍勃以及他们的妻子是戴维斯医生和夫人在菲尼克斯的密友,并通过他们成了里根夫妇的朋友。厄休拉和罗伯特·泰勒被挑选为教母和教父。 南希是本杰明·斯波克医生的忠实信徒。她听从了他的建议,帮助6岁的女儿对弟弟的到来作好思想准备。南希在生产前就常常谈论这个孩子,以便帕蒂逐渐习惯这个观念。在怀孕期间,她让她抚摸自己的腹部,亲身感受婴儿的躁动。 “由于帕蒂小时候受父母溺爱,后来成了家庭中的一大难题,”厄休拉·泰勒说,“南希过多地用母体表达对她的热爱——不是拥抱就是亲吻。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雇着一个保姆。这位英国妇女开始时照管帕蒂,后来又照管小罗恩。也许帕蒂无法接受一个婴儿当她的弟弟,也许受到的溺爱太多。我也说不明白。” “我记得帕蒂始终让人担心。”简·鲍威尔说,“南希经常来找我,我们一起讨论孩子的问题以及应当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所谓的‘妈妈话’。帕蒂和林赛(她的孩子)年龄相仿。一次,我邀请帕蒂参加我为林赛准备的万圣节前夜晚会。帕蒂很不开心,对我们做的一切,不论是食品还是游戏,都很厌恶。因此,我对她说:‘你回家去吧。’她就回家去了。这就是帕蒂。” “这些问题恐怕从帕蒂刚刚形成时就已开始了——南希未婚先孕,不得不结婚;然后又不得不控制体重增加,让肚子不要隆起得过快,来瞒着父母和外界;最后又不得不装扮成早产的样子。”她的一位密友说,“最主要的问题是,南希想要一个男孩。她在经历了痛苦的折磨后,孩子总算产下来了,却又是帕蒂。就像南希自己反复说过的那样,她从一开始就让人劳神费劲。她说,帕蒂很小时就极难管束。” 南希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承认,她在抚养帕蒂上总出问题。“有时刚给她喂完饭,她就从高椅上探出身吐个一干二净。你可以想象,那才真是其乐无穷!帕蒂两岁左右时,一次我喂她吃菜豆,她把菜豆含在嘴里,就是不往下咽。我能想到的法子全试过了,什么都不管用。最后,我只好给儿科医生打电话。‘别灰心,’他说,‘离开那个房间,忙点别的事情,过一会儿再回来看她。’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这时已过了她的午睡时间,但帕蒂仍然含着满口菜豆坐在那里。当我走进屋时,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淘气的笑容说:‘我嘴里是些什么呀,妈妈!’ “我只好再给医生打电话,他说:‘用手伸进她嘴里,把豆子掏出来。’她真是一个固执的孩子。她从一开始就爱闹别扭,还爱生气……”这位爱闹别扭和生气的母亲写道。 南希同她两岁的女儿一样桀骜不驯,在女儿的成长过程中,每一步都充满着她同她的斗争。“帕蒂也许确实难以管束,因为她感觉到了南希对她的怨恨,”原《洛杉矶时报》社会栏编辑乔迪·雅各布斯说,“另一个因素是,他们刚结婚不久她就出世了。这个孩子破坏了南希完美无缺的娇小形象——那个她想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形象。” 孩子经常长时间的啼哭使南希感到惊恐,她给切特·米格登的妻子打电话讨教。“她总是不断给我们家打电话,因为我们在里根夫妇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前两三年就有了一对孪生子,因此我妻子对孩子的事很在行,”原电影演员工会助理执行秘书米格登说,“她总打电话给迪娜说:‘上帝啊,这孩子不停地尖叫。我怎么办啊?’” 南希经常同朋友们谈起她生帕蒂时所受的折磨,痛苦地讲述她不得不忍受的那一次漫长而疼痛难禁的数小时生产过程。数年后她告诉女儿说,她从出生的那天起就很顽固,实际上是顽固不化,整整拖了18个小时,不肯出来。 “我母亲是这样说的,”帕蒂说,“她进产房后,整整一个晚上和第二天半天过去了,一切仍然毫无进展。医生们决定做剖腹产。后来他们发现,我弯起手指抓住了我母亲的肋骨,她为把我推出子宫所作的一切努力都被我破坏了。我上八年级时第一次看到了一张妇女人体解剖图,才意识到她讲的事是不可能的。腹中的婴儿必须在挤出子宫后,用力推开挡住通道的膀胱,滑出产道。紧握的十指是贴在覆盖着一层肌肉的自己的肋骨上的。” 帕蒂回到家里反驳母亲童话般的分娩故事,但是南希毫不动摇。“她不仅坚持她的说法,反而添油加醋,对我说,我生出来后可怜的小手指上如何带着伤痕。”她女儿回忆说,“我只剩下最后一条路。我说:‘你能把给我接生的医生的电话告诉我吗?’‘嗯,可以,’她说,‘不过他已经死了。’”南希的产科医生汤普森大夫确实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南希常常用头发刷子教训女儿。“我记得一次帕蒂沿着街跑到邻居的家,刮伤的脸流着血,”一个朋友说,“她哭着叫喊:‘救命!救命啊!她又用那刷子打我。’由于她没有做家庭作业或者没有打扫房间,她母亲刚刚打了她的脸。” 几年以后,帕蒂谈起了自己悲伤的童年。“我对长大很敏感,”她说,“我11岁时比其他姑娘长得高,发育较快,自我意识很强。我觉得我很丑。” 她母亲对女儿刚刚展现出来的女性特征也同样感到不安。她曾经试图用小女孩的围嘴紧紧缠住帕蒂不断隆起的胸脯,以掩饰她的性特征。 南希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苗条和防止帕蒂出现超重的问题,从不做饭后甜点吃,家里不允许存放任何糖果,还禁止帕蒂同朋友们一起去玩“不请客就捣乱”的游戏。① ①万圣节风俗,孩子们结伙挨家去要礼物。——译者 “我记得我们在五年级上下时,因为家里不允许帕蒂吃别人的糖果,所以她不能同我们一起去玩‘不请客就捣乱’的游戏,”曾住在太平洋断崖的一位邻居巴巴拉·林说,“我们都认为这太离奇,都为帕蒂感到伤心,但她自己却表现出习以为常的样子。我记得南希确实是个迷人的母亲,衣着总是很入时,但我们从来不到她家里去玩,因为我认为她是那种有清洁癖的女人,不喜欢身边围着一群孩子。” 南希嫁给里根之后,里根第一次婚姻留下的两个孩子尤其感到了父亲和继母对他们的疏远。“在那以前,南希对莫林和我视同己出,”迈克尔·里根说,“很快,我们在她和父亲的生活中就明显地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 南希从不掩饰她对简·怀曼的敌视态度,而后者对她也同样不屑一顾。这两个女人的对抗直接影响到了孩子们,但是他们的父亲却拒不承认存在着问题。后来14岁的迈克尔在学校陷入了一系列的麻烦,他的精神病医生建议把他搬出母亲的家,同他父亲一起生活。 “那那是在1959年,我当时14岁,”迈克尔说。他当时是洛杉矶尤拉中学的注册寄宿生,这是南希同意他搬进她家的惟一条件。他平常不能在家里住,周末呢,里根答应带他到牧场去。太平洋断崖的家中没有可供他使用的多余房间,所以迈克尔被打发到起居室的长沙发上过夜,经常不得不等到客人们走完之后才能休息。分给他使用的浴室是前门一侧的过道边的客人浴室。一年以后,南希决定为保姆修一间同他们隔开的卧室和浴室,迈克尔被挪到了帕蒂和罗恩的卧室之间的游艺室的躺椅上。当他问父亲为什么保姆有了新卧室而他没有时,里根回答说:“她一周里天天住在这里,而你只是周末才来。” “如果我是走读生,也可以一周里天天住在这里,”迈克尔说,“为什么南希不能每天开车送我上学,下午接我回家,就像其他孩子那样呢?学校离家只有半小时的路程。” “罗恩和帕蒂就够她忙的了,”里根说,“你难道不想想,她敞开家门,邀请你住进来,这还不够吗?” 这个邀请使7岁的帕蒂第一次听说自己有个父亲带来的哥哥。一开始,他的到来似乎使她很高兴,但是,当一直住在华盛顿特区的18岁的莫林来看望他们时,帕蒂变得困·惑不解。 “你知道迈克尔是我的哥哥吗?”帕蒂第一次见到莫林时问她。 “我当然知道,”莫林说,“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什么?”帕蒂问。 “这意味着你我是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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