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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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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拿破仑又面临着增援而来的布吕歇尔的威胁。这位老将带着比罗、皮尔赫和齐腾的生力军。行进中,一支法军骑兵巡逻队捕获了一名送信的普鲁士军官,从他身上搜出的这封信中得知,布吕歇尔正在准备与威灵顿会合。拿破仑命苏尔特迅即给格鲁希送去第二份通报: “目前我们正在苏瓦纳森林前面的滑铁卢附近交战。敌军中央位于圣让山。因此,请立即移军与我右翼会合。再者,截获的敌军信件表明,比罗将进攻我军右翼。我们认为可以遥望已在圣朗贝特山顶之上的该部。所以请不失时机地向我靠拢,与我协同作战,粉碎比罗。在此次行动中,比罗终将成为你的猎物。” 一名军官携带这份命令出发,由于道路状况不好,从下午2点15分走到下午6时才抵达格鲁希的司令部,而且喝得醉醺醺的。当时格鲁希与提里曼鏖战正急,也无法行动。 此时拿破仑理应中止对威灵顿阵地的正面进攻,而集中全部骑兵掩护右翼,攻击普军的先头部队。他的确从总预备队中抽调部分兵力向弗里西蒙运动,包括洛鲍的第六军和多蒙、絮贝维埃两个轻骑兵师、洛鲍军仅有2个师,计7000人,因为此前拿破仑已将其特斯特师调至格鲁希的右翼。大约下午4时30分,比罗的前卫从普朗努瓦前面的森林冲出,这样,洛鲍的当面之敌达3万之多,而且敌军后面还有皮尔赫军2.5万多人。洛鲍被逐出了普朗努瓦。 在此危急关头,内伊没有接到拿破仑的指示,竟擅自率领米豪德的骑兵军对拉海圣和霍古蒙特之间的英军方阵发起一系列冲锋。这5000骑兵的冲击的确锐不可挡,他们实际上已突破方阵,夺取了若干炮兵阵地,但是在尤布里奇的骑兵队的反冲击下又狼狈而回。尔后,克勒曼的骑兵军为支援米豪德也曾发起冲击,从未让这2个兵种互相协同联合作战。 下午6时,拿破仑再次铤而走险,试图突破威灵顿的正面;他命令内伊再作一次努力夺取拉海圣。由于守军弹药耗尽,戴尔隆的2个师终于拿下了这个目标,但内伊的骑兵也全都精疲力尽,未能扩大战果。 下午7时,会战进入高潮。普军在普朗努瓦已集结了大量兵力,并威胁着法军的退却线。拿破仑手中现在只剩了惟一的预备队——老近卫军。他孤注一掷,把其中两个营驱逐普朗努瓦的普军,而将8个营交给内伊作最后挣扎,想突破威灵顿的防线。但内伊不去扩张拉海圣已被撕开的口子,而是向左攻击英军近卫步兵据守的防区,当法军进入阵前20码以内时,英军突然弹雨迸发,法军近卫军顿时伤亡惨重,溃不成军,落荒而逃。拿破仑手里的最后一点预备队打光了,威灵顿的英军却发出号令全线反击。拿破仑的军队放弃了战斗,他不得不随军败走。 滑铁卢之战的惨败,标志着拿破仑时代的最后结束。6年后,当了瑞典国王的贝尔纳多特曾经这样说过: “拿破仑并不是被世人征服的。他比我们所有人都伟大。但上帝之所以惩罚他是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才智,把他那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然而凡事物极必反,古今概莫例外。”这的确是很中肯的评价。 第十二章 在圣赫勒拿岛的日子里 1.再次退位 滑铁卢惨败之后,拿破仑几乎堕入了呆滞的状态。他精疲力竭,因没有条件进行特殊水浴治疗,加重了排尿困难症,尤其是得了痔疮,骑马很困难。失败的那天晚上,他再次企图自尽,但希望他再作努力的死神又一次把他拒之门外。溃退的途中,他担心民众骚乱,对贝特朗说: “要是我回巴黎,一旦手沾上了鲜血,就势必越陷越深,手臂都要沾满鲜血。”他还清楚地记得1814年犯下的恐怖行动,不想重蹈覆辙。他从拉昂快马飞驰到爱丽舍宫。回宫后,当着科兰古和拉瓦莱特的面,马上入浴。他抱怨内伊、格鲁希等人…… “奇怪的命运”,他说“我几次坚信法兰西已经稳操胜券,但胜券却几次从我手中飞走。” 洗完澡,他回到房间,像往常一样修剪起胡须来。马尔商为他更衣。 约瑟夫和吕西安也在房间,说要当心议会闹事。皇帝耸耸肩膀,带着尚存的一线希望去主持内阁会议。但会议结束后,他的命运便决定了:再过一天,他必须退位。 第二天,他放弃了皇位。这一次,他毫无反抗的表示,完全听由天命。奥坦丝劝他要考虑自己的安全。他迟迟不表态,仿佛还在等待发生某件扭转乾坤的大事。接着,他在富歇的压力下屈服了,去了马尔梅松宫。 拿破仑退位前后,黛丝蕾对其被迫同意离开巴黎,踏上流放圣赫勒拿岛期间发生的细节,在日记中均有详细记载。黛丝蕾曾这样记着: 1815年6月23日星期一,玛丽刚开始给我弄早饭,教堂里的钟声响起来了。 “天啊!”她叫道,“皇帝胜了!他打败了同盟国!” 我不敢相信,因为谁也没想到他会胜的,连王室的人也没有想到,虽然他们都回巴黎来了。只有皇后带着她的儿子拒绝回来。 在这一百天里,他竭力证明法国需要他而不需要波旁王朝,甚至还让人民来选举新议会。起草《人权宣言》的拉法叶特就是议员之一。但是,拿破仑的努力终为徒劳。各国大使都离开了巴黎。这些国家拒绝答复他的信件,磨刀霍霍,准备另一场战争。 威灵顿公爵的英国军队在比利时登陆,等待与盟军会合。拿破仑决定在盟军到达之前发起进攻。虽然,俄国和奥地利军队还无力及时赶到,但布吕歇尔率领的普鲁士军已渡过莱茵河。 几天前,拿破仑引军到达比利时。“法国的勇士们,抉择的关头到了,不成功,勿宁死!”他庄严宣布。但响应号召的只有10万人。因为其余的士兵清楚地知道他们会一败涂地,不愿意引颈就戮。 拿破仑没有意识到法国人民厌恶他的战争。青年们不愿离开自己的家园,军官们佯称有病。我哥哥艾蒂安的儿子马里尤斯·克拉利将军便是如此。跟随皇帝出征的元帅只有两名,其余的都在乡间别墅里静心修养呢。 教堂里,报捷的钟声齐鸣。“我们都错了吗?他真的赢了?”我纳闷。 我穿好衣服走进花园,钟声嘎然而止,一阵神秘莫测的寂静。 这时,来了一位客人。我起初没认出他,待他一笑,我认出来了,“吕西安!拿破仑把你逐出法国后,我一直没见过你。有多少年了?10年?或者更长?快坐下来,告诉我你的情况。今天是怎么了?胜利的钟声四起,然后又嘎然而止。” 吕西安挨着我在长椅上坐下来说:“黛丝蕾,见到你真愉快。但消息很糟,钟是不该敲的。起初,我们是小小胜了一仗,但布吕歇尔的军队与威灵顿一会合,我们就在一个叫滑铁卢的地方遭到惨败。” “皇帝呢?” “今天晚上,他到巴黎,悄悄回来,甚至杜伊勒里宫也不回,要在约瑟夫和朱丽家住下。他说‘不成功,勿宁死’。一半以上的士兵都战死沙场,而他本人既没有成功,也没有死,他一定感到万分耻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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