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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后来马克思虽然已经能够用英文流畅地写出通讯,但恩格斯为了让马克思有更多的时间专心致志研究政治学,早日结出丰硕的成果,干脆代替马克思给《论坛报》写了大量文字,他根本不顾自己可能在学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全心全意为马克思进行研究工作创造一切条件。马克思对恩格斯的这种高尚的自我牺牲精神深为感动和不安,他在信里对恩格斯说:“我的良心经常像梦魔一样感到沉重,因为你的卓越才能主要是为了我才浪费在经商上面,才让它们荒废。”

  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长期两地分离,但他们的心却是息息相通的。频繁的通信是联系他们的纽带。在这20年间,他们来往书信1300多封。信中探讨哲学、经济、历史、军事、政治等方面的各种问题。

  马克思自从和恩格斯交往后,他所有的著作和文章,没有一篇不经过恩格斯阅读就发表,没有一篇不征求恩格斯的意思就付印,马克思在各个领域的研究科目上总要听恩格斯的意见才最后作出结论。马克思曾对恩格斯说:“我对一切事物的理解是迟缓的,……我总是踏着你的脚印走。”但恩格斯认为“马克思是人类的天才,而我们最多只是能者”。他始终谦逊地自称是“第二把提琴手”,“我高兴有像马克思这样出色的第一小提琴手”。

  他们的风貌、气质和个性虽各具一格,可思想、感情和志向完全融为一体。在政治风浪中并肩战斗,在科学炼炉里切磋互勉,在人生的坎坷道路上彼此激励。马克思在不幸的时刻,把恩格斯的友谊看成是人生最大的慰藉。在他痛失爱子之后写信给恩格斯:“在这些日子里,我之所以能忍受这一切可怕的痛苦,是因为时刻想念着你,想念着你的友谊,时刻希望我们两人还要在世间共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而恩格斯在他的夫人去世时也只有马克思能为他分忧,马克思写信给他说:“回答吧,老伙计,如果你心里有什么疙瘩,那就像个男子汉那样坦率地说出来;你要相信,世上没有一个人这样真心地关切你的忧乐,除了你的摩尔。”这种肝胆相照、亲密无间,恩格斯帮助了马克思在反动年代里顶住了恶流,沿着崎岖的陡坡登上科学的顶峰。

  1870年9月20日,恩格斯终于迁到了伦敦的瑞琴特公园路的寓所,从这里到马克思住的梅特公园路只要步行10分钟就够了。每天下午一时左右,他就到马克思家里来,如果天气晴朗,马克思的兴致又很好的话,他们就一起到汉普斯泰特荒阜去散步。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不能出外散步,他们便在马克思的工作室里,各自沿着一条对角线走来走去,接连谈上一两个小时。

  由于马克思的建议,恩格斯在迁居伦敦后,马上就被选进国际工人协会总委员会。他首先当比利时的通讯书记,不久又当了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和丹麦的通讯书记。

  恩格斯逃出了他办事处那“埃及式的囚禁”以后,正如他写给母亲信中所说的那样,感到“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年轻了10岁”。

  他们的友谊都日渐影响了全家大小。马克思的女儿也就成了恩格斯的孩子了,燕妮三姐妹都把“将军”当作了第二父亲。连琳蘅这位马克思的朋友和管家在马克思逝世后也把对马克思一家的友爱转移到了恩格斯家。

  1894年,恩格斯将自己的遗产的遗嘱告诉劳拉和杜西,他把自己的遗产分为三份,劳拉和杜西各得一份,第三份留给已不在世的小燕妮的孩子们——“……你们可以按照你们对孩子的道义感和爱去安排使用。”

  连日来,马克思心里非常高兴。恩格斯搬来伦敦前不久,马克思起草的国际工人协会总委会关于普法战争第二篇宣言于9月9日正式通过发表。

  宣言揭穿了普鲁士政府的侵略意图,揭露它为吞并别国领土辩护的虚伪借口;明确地规定了德国工人阶级的国际主义任务:反对政府吞并法国领土的企图,争取同法国光荣和约,承认法兰西共和国;指出法国工人阶级当前的斗争任务,不是马上推翻临时政府,而是以积极的态度执行自己的公民职责,保卫共和国;法国工人阶级要吸取法国大革命以来人民受资产阶级欺骗的历史教训,正确处理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的关系,“不是应该重复过去,而是应该建设将来”。

  1870年10月31月和1871年1月22日,巴黎工人两次举行起义。

  1871年3月18日清晨,巴黎终于被“公社万岁”的雷鸣般的口号惊醒了。

  巴黎城到处敲打警钟,武装的和非武装的工人向政府推进,政府军队逮捕了他们的将军,并且与工人们联合起来。

  政府大厦被占领了,红旗——自由的旗帜——立即在市政厅的上空飘扬。无产阶级第一次夺取了政权!

  消息传到伦敦,群情振奋,国际总委会的委员人人都十分高兴,举杯相庆。

  马克思焦急地注视着巴黎城内的事件。

  但是公社领导得意忘形,最终没有认真考虑马克思的忠告。他们只局限在巴黎,没有向凡尔赛进军,未能在反革命利用时间积聚反革命力量之前消灭反革命势力。

  由于普鲁士——德意志占领军的阻挡使巴黎同外省隔绝,革命军处于梯也尔军队严实的包围之中。俾斯麦释放了10万名战俘,以增长梯也尔军队的力量去打击公社。

  在拉雪兹公墓的最后保卫战中,公社战士们高呼“公社万岁”的口号在枪林弹雨中一个个倒下……

  胜利的资产阶级向无产阶级进行残酷的报复。刽子手加利菲枪杀了2万名手无寸铁的男人、妇女和儿童。

  巴黎公社社员英勇战斗了72天,人类第一个年轻的无产阶级人民政权被残杀在血泊中。

  反动派胜利了。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在凡尔赛宫的镜厅举行德皇加冕典礼,通过掠夺战争而成长起来的普鲁士军国主义国家把它的影响扩大到了全德意志境内。德国被“普鲁士”化了,并且变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兵营。

  的确,新的德意志民族国家对于以前不统一的德意志联邦来说是前进了一步,现在为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开辟了自由的道路,德国工人在资本主义竞争、兼并的大工业企业中从此也强大起来。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在欧洲革命斗争最前线的德国工人中广泛传播。

  面对巴黎公社的胜利和失败,面对德国的新的希望,马克思深信公社原则是永存的,是永远消灭不了的。

  1871年5月下旬,正当巴黎人民抗击凡尔赛政府军队的进攻进入高潮的时候,马克思就已经预感到公社将要失败。他在5月23日总委会上的发言就担心了这个结局的到来。但他却不为失败而沮丧,而是为无产阶级完全有能力打碎旧的国家机器的伟大成功的尝试而欣慰。

  根据马克思的提议,起义刚过10天,总委会同意由马克思起草一个面向全世界关于斗争总趋向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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