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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至于黑格尔本人是否理解这一警句的革命意义,哲学史家历来有不同的看法。据说,有一次海涅与黑格尔交流思想,当海涅发现对“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这句话有点儿困惑不解时,黑格尔颇有点奇怪地笑了起来,并指出:“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也是指一切合理的东西都应当存在。”说过之后,他惊惶地环顾左右,当发现只有一个人听见了他的话时才平静下来。

  普列汉诺夫评价这桩轶事时认为:海涅认为黑格尔本人了解自己哲学的革命意义,但害怕把它表露出来。恩格斯将黑格尔的这种害怕表露其革命思想,并且将革命思想隐藏于晦涩的语言之后的做法称为:黑格尔这位“古典哲学的宙斯”身后拖着一条“庸人的辫子”。

  还是古语说得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高过一浪”。

  在哲学方面,谢林曾是黑格尔的引路人,黑格尔也曾是谢林哲学的追随者,然而,正是从谢林哲学出发,黑格尔创立了自己的哲学体系,并使自己的哲学远远超过了谢林哲学。路德维希·费尔巴哈曾是黑格尔的学生,然而,多年以后,也正是他,坚决地抛弃了黑格尔哲学,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出身于书香门弟,他的父亲先后在几所大学任讲师和教授,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刑法学家,在德国和欧洲学术界颇负盛名,后来曾在班堡和安斯巴哈担任上诉法院院长。费尔巴哈的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也都是大学教授和知名学者。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费尔巴哈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他曾在慕尼黑和班堡上教会小学,13岁时进入安斯巴哈文科中学。据有关文献记载,他当时“具有诚实坦率的品质,爱整齐,守秩序,沉默寡言,性情平和,还以品行优良,勤勉用功而为人称道。”

  1823年秋,19岁的费尔巴哈进入海德堡大学神学系学习神学,并在那里接识了道布,费尔巴哈在1823年的一封信中对道布给予了高度评价:

  “如果有人把道布称为一个神秘主义者,我认为,这是出于一种浅薄无知,出于思想偏狭。道布极其勤奋地、踏实地研究了所有的哲学家,他不仅阅读和背诵他们的著作,而且自己加以发挥,加以再创造。他本人就是个最具有思辩能力,最善于思索的人。他不是随意罗列,而是把一切都置于深刻、严格的科学基础之上。对这一切都按其内在的规律的必然性加以最确切、最严格的证明,让一切都在理性的阳光下把身身展示出来。所以,一切都能清楚地呈现于眼前。他仅仅在活生生的概念和意识的光明王国中生活着、工作着,而对那些神秘主义者的含混观念,模糊情感恨得要死。例如,在教义学导言里,在认识上帝可能性这个必然产生的问题上,他和整个批判哲学及其全部雄辩的论证针锋相对,并加以无坚不摧的攻击和无可辩驳的反驳。一个神秘主义者用他那软弱的稻草棍长矛,是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就把康德拉下马来。稻草棍只要碰到一点结实的东西,就会寸寸而断。缺乏思想的武器也不是真正有效的武器,用这样的长矛,最多不过从外表形式上,来守护他自己情感体系的王宫。”

  后来,费尔巴哈又在1825年1月29日的信中称道布为“实现了神学和哲学真正统一令人肃然起敬的典范”。

  就是在道布这个黑格尔哲学的忠诚的传播者那里接触了黑格尔哲学,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824年4月,费尔巴哈转学到柏林大学,改从黑格尔学习哲学。

  1824年4朋21日,费尔巴哈在给他父亲的一封信中谈到:“亲爱的父亲,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打算在这个学期主要学习哲学,这样,我就在这学期把规定的哲学课程扎扎实实地学完,我在听黑格尔的逻辑学、形而上学和宗教哲学。由于我听过道布令人难忘的讲课,特别是他对黑格尔哲学那种重点突出、而又清楚周详的讲授,使我再听黑格尔就容易得多了。他(指道布)那种研究神学的方式和方法,必然地要导致黑格尔哲学。”

  在柏林大学学习期间,费尔巴哈听完了黑格尔的逻辑学、形而上学和宗教哲学,逻辑学甚至听了两遍。

  他感到黑格尔哲学使他意识到自己,意识到世界,他把黑格尔看作是自己思想上的“第二个父亲”。

  根据费尔巴哈的亲身经历,认为黑格尔学派的创始人黑格尔确实有着他的追随者不可企及的优越之处。

  1824年5月,费尔巴哈在听了黑格尔几周课之后,写信对他父亲说:“我上课虽然不过4周,然而已经深深感到,在这为数不多的几周里,使我受益非浅,甚至可以这样说,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所学到的东西,比在埃尔兰根和其它大学4个月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在道布的讲课中感到模糊难懂,或者只是偶然地、孤立地提到的那些地方,现在通过黑格尔的几次讲课,我就豁然贯通了,我相信,至少已经认识到其中的必然性和内在联系,道布在我心里播下的种子,已经变成一片青葱的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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