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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高尔基把自己的种种创作计划告诉了列宁。高尔基向列宁讲了许多故事,谈到了自己的故乡,谈到他的童年和外祖母,谈到他的少年时代和流浪生活。列宁全神贯注地听着,他那双经常是眯缝着的眼睛闪闪发亮。列宁对高尔基说:“老兄,您应该把这些全部写下来!这一切很有教育意义,很有教育意义。”高尔基回答说:“到时候我来写!”这段交谈促成了高尔基自传体小说三部曲的诞生。

  列宁认为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动笔。

  有一次,高尔基还向列宁谈起过关于《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的创作计划:“我幻想写一个家庭的百年史,从1813年莫斯科重建开始直到我们今天。

  这个家庭的祖先是农民,是一个由于在1812年立下战功而被地主解放的村长,从这个家庭出身的有官吏、神父、工厂主,彼得拉舍夫斯基派、涅恰耶夫分子和70、80年代的社会活动家。”列宁非常注意地听着,提了些问题,随后说:“主题非常好,当然这是一个难处理的主题,需要大量的时间,我想,您是能够胜任的,不过我不知道,您将怎样结尾?现实生活还没有给它提供结尾。没有,这应当在革命以后写”高尔基接受了列宁的劝告,将《阿尔达莫诺夫家的事业》的写作推迟到革命胜利以后。结果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列宁还劝高尔基放弃他想写的历史题材,而指示他去写政治上急需的东西。列宁说:“目前只能写类似的《母亲》那样的东西。”列宁是一个具有敏锐艺术鉴赏力的人。这使高尔基在与他交往时受益匪浅,列宁的许多意见和建议直接影响了高尔基以后的创作。列宁不但成为高尔基在思想上的朋友和导师,也成为高尔基在创作上的朋友和导师。列宁的帮助,使高尔基的创作热情高涨起来。从1910年到1913年高尔基离开意大利,短短三年内,他完成了《夏天》、《奥古洛夫镇》、《玛特维·克日米亚金的一生》、《意大利童话》、《俄罗斯童话》、《童年》以及剧本《瓦萨·日烈兹诺娃》、《怪人》、《崔可夫一家》等。

  在这些剧本当中,《夏天》表现了俄国农村的觉醒。小说写的是职业革命家叶果尔·特罗菲莫夫到农村中进行革命宣传活动。最后叶果尔·特罗菲莫夫被捕了,但全书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这篇小说被称作是《母亲》的姊妹篇。

  这当中,根据列宁的指示,高尔基写出了不少有现实意义和政治意义的作品。它们包括中篇小说《奥古洛夫镇》和长篇小说《玛特维·克日米亚金的一生》。

  它们是为1905年革命失败总结经验教训的作品。

  《奥古洛夫镇》展示了第一次俄国革命时期的小市民世界。1905年,革命事件波及到奥古洛夫镇,引起了骚动。在气势汹汹的小市民瓦维拉·布尔米斯特罗夫看来,“自由”与无赖行为是毫无二致的。土里土气的马亚金一家人和富裕的小市民库鲁古罗夫、巴祖诺夫等唆使布尔米斯特罗夫来安定这个骚乱的镇子,以大血战来结束骚乱。

  在小说中深刻揭露的顽固、保守、落后的因循守旧的小市民习气后来被称为“奥古洛夫精神”。

  《玛特维·克日米亚金的一生》则选取了小市民世界中的两个人物——玛特维跟他父亲的活动,展示了从19世纪60年代到1905年革命这半个世纪以来的停滞生活,也写到了1905年革命打破了这些死气沉沉的局面。高尔基还想写一部《崇高的爱》作为三部曲中的第三部,但没能完成。

  在这些作品当中,有一部作品曾引起了列宁特别热烈的反应,列宁称它是“革命的传单”。这就是1911年—1913年创作的《意大利童话》。

  打开书的第一页是一句卷首题辞:“没有一种童话,能比生活本身所创造的更美。”这是安徒生的名言,也是高尔基写作《意大利童话》的指导思想。

  《意大利童话》由27篇故事组成,严格讲起来,它们不算纯粹的童话,故事情节性不是很强,它写的是意大利的自然景色、人物和生活,从古代传说、乡土风情,一直到里巷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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