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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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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在囚牢,好像是在坟墓中一般。但是从来坟墓并不能禁绝思想,所以甘地的灵魂仍然是印度的精神支柱。“和平,不暴动,受苦”,就是从狱中出来的唯一消息。这消息已经传播开去。从国家的一端传到另一端,到处都有这样的警告张贴。在3年前,假如甘地被禁,那么印度一定流血遍野。在1920年,单是一个他被囚禁的谣言就激起了民众的暴动。但是亚米达巴得的处刑和甘地的受判却被宗教式的严肃地接受了。有千万个印度人,于恬静的欢乐中把他们自己献交了监狱的牢卒。不暴动和受苦——惊人的事件愈出愈奇,足以表明那神圣的话是如何地深入到了全国人民的精神中。 塞克人如大家所知道的一样,常被视为印度的最富战斗性的民族,在欧洲大战中,有很多塞克人在军队服务。在上一年,他们中间发生了内讧。这在欧洲人看来,它的起因是很微小的。在一次执行宗教盛典的时候,有一派塞克人名为阿开里斯的想要洁净圣所。 这个圣所在一些名誉不好的看守人的看管中,他们拒绝把圣所交出。因为法律上的理由,政府给他们提供了保护。因此,在1922年的8月便发生了革鲁开巴的屠杀。阿开里斯人采用不抵抗的主义。他们中有1000人在圣所的左右驻扎,4000人在离开十里地的阿木里昔尔的金庙中寄住。每日有100个壮丁,很多是经历过战争的,从这金庙中出发。在未出发之前,他们宣誓说:在思想上,在动作上,从这里到革鲁开巴,或从那里失了知觉被抬回来,都真诚地信从不暴动的主义。在圣所驻扎的1000人中间,每日也有25人出发。在出发之前也作同样的宣誓。 在离开圣所没有多远的小桥上,英国的警察带着铆了铁枪的木棒阻止他们示威。因此在那里每天都有一幕可怖的恶剧发生,泰戈尔的朋友安得鲁君在他的阿开里的争斗一文中,很深刻地描写了这幕剧情。在他们的黑色头巾的周围,圈上了一圈细白花,很静默地走到警察的前面,差不多离开有一码远近的距离,便停止并无声无响的祷告。为了要赶他们离开,警察便用铁枪刺戮他们,直到流血晕倒才止。那稍站得住脚的,还继续祷告直至和其他的塞克人一样晕过去。安得鲁君并没有听见一声呼叫,也未曾看见他们的脸上露过一丝怒容。在附近有一群观众,他们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痛苦的颜色,但仍是静默地祷告。安得鲁君说:“我不能使我不想起十字架的形影。”英国人在他们的报纸上记载这种情况,并表示骇异。这虽好像是他们所不能了解的,但是他们不能不承认这种无意义的牺牲可以证明不合作不暴动的观念已渐渐得到人们的信从,并且般遮布的人民已完全相信这主义了。能看穿印度灵魂的安得鲁君说他在这里看到的,有如哥德在发尔米所见到的,是:“一个新世纪的黎明”。“一种受苦楚所磨炼得好像钢铁一般的新英雄主义,一种精神上的战争”。 印度人民,已经能忠诚地遵守麻哈德麻的精神。 因为在甘地被囚的20日前国委会在德利开会时议席上还有人反对甘地的话。而且这种反对的论调,国委会于1922年6月7日在勒克瑙再开会时,又再次出现。甘地所提倡的忍耐、等候和静默的改造程序受到了这些人的激烈的批评,因而决议宣告文的反抗,并在会中选出了一个委员会以调查国内的情况并分析行文的反抗的时机是否成熟。这委员会旅行过全印度,并在秋间寄回了一篇失望的报告。不但文的反抗被宣告在现在是不可能的,而且又有一部分委员走入了极端保守的路,提议取消甘地的不合作方法并在政府的参事会中另组一个自主的党。换句话说,甘地的主义,一方面受到那班相信暴动的人攻击,而另一方面又受到那班稳健派人物的攻击。 可是,印度人不接纳委员会的报告。在1922年12月末,印度国民会议开常年大会,宣告服从在拘禁中的领袖及他的不暴动主义,并以1740票对890票否决了参与政府的参事会。那些相信暴动的人,为数不多,也没有产生影响。该会闭会时并一致表决甘地所命令的政治上的怠工应继续进行。但是,那抵制英国原料的议决案,却因恐怕对欧洲的工人激起反感而被否决。但是哈利发的回回会议,常常较国会表现出更大的胆量,以大多数的票决赞成了抵制。 甘地运动虽然因甘地及他的最优越的信徒被囚,而有少数背教的人离开,可是在这一个无人领导的年头,不合作运动还是胜利地前进。在1922年后。 英国的报纸对于这运动的发展表示出了惊奇和烦恼。 在1922年11月16日协和报上发表了瓦特孙的一篇文章,叙述了印度由于采取不暴动的抵抗而获得的利益。 这篇文章说印度国内的净利已大约减去70亿元,而因为抵制英货的缘故,英国在一年中的损失,已达20亿元。她说在他写那篇文章时,已有3万名印度人被禁,政府也因此扰乱不安。但是瓦特孙是一个热烈的甘地崇拜者,或者有一种不知不觉地夸大其辞的态度。他的证据像是没有这么乐观,牺牲精神已被那些富人和商人的自私自利的态度所阻碍,同时,因一时的热烈而放弃政府官职的人,也有好些回到了原工作岗位,可是大体上运动在前进。1923年2月16日曼彻斯特护导周报这张以其知识自由主义闻名的报纸,组织了一个调查团,调查印度的状况。他们报告的结论是:“虽然有一种不信任运动的趋势,可是不得不说大概的情形尚是严重的。”一篇记载想证明甘地的策略已经不行,不合作运动必须改组。但是那文章又说不合作的精神仍然继续在发展。在各处都有不信任外国政府和热烈盼望消灭它的表示。在印度大多数受过教育的人民和大城市中的居民都同意这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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