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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1894年5月22日,纳塔耳印度人大会正式成立。

  大会在阿布杜拉家成立。这天这里挤满了人,大家热情很高,情绪激昂。

  会章规定,每月交五先令的人,才能入会。达达·阿布杜拉月交二英镑,甘地自愿月交一英镑,还有不少人都愿意月交10个先令。加上一些捐款,会费已不成问题。但是原来规定会费每月收一次,难度很大。甘地又是大会秘书,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他的头上。后来甘地经与大家商量,把会费改由一年交一次,免除了许多麻烦,而且交起来也踊跃。大会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吸取了当地印侨学生或受过教育的印度人参加,由此印度人教育协会也宣告成立。

  协会成为一个辩论场所,会员定期前来宣读各种问题的论文。

  在这期间,甘地先后写过两本小册子。一本是《向南非的每个英国人呼吁》;另一本是《印度人的选举权——一个呼吁》。这两本小册子当时在南非广为流传,影响很大,为组织赢得了很多支持者和同情者,争取到了许多朋友,并且得到了印度各党派的支持,也为大会提出了行动路线。

  纳塔耳印度人大会虽然只吸收了华侨学生和知识阶层的人员入会,但是大会明确提出了要为非技术工人和契约工人服务。

  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泰米尔人,手持头巾,张着两个门牙被打落的嘴,直流鲜血,站在年轻的律师甘地面前。甘地看到这种惨像后,极为同情,劝他缠起头巾,像平等地位的人一样挺直腰杆。这个受到侮辱的访问者名叫巴拉桑达拉姆。他在德班一个欧洲人家中当契约工人。他的主人无端痛打了这名无依无靠的苦工。甘地请来了医生开了受伤证明书,然后领着这个受伤的人去见县长。在县长的支持下,使这名工人离开了他的雇主,转到另一个雇主手中。甘地解救了一名契约工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许多苦工都把甘地视为朋友,他们从这件事情上受到了极大的鼓舞,认为甘地是他们的靠山,为他们带来了希望。

  就在巴拉桑达拉姆事件之后,接着又发生了另一件事。当时纳塔耳政府推出一项对印度契约工人征收年税25英镑的决议。甘地了解这一情况后,立即做出反映。他把这件事提到大会讨论,大会当即决定要组织必要的反抗。

  当地政府为了取得英国政府的同意,还派员前往印度交涉。正当甘地领导纳塔耳印度人大会组织反抗之时,印度总督额尔金勋爵却表示不同意征收25英镑但却同意征收3英镑人头税。这个态度使甘地以及印度侨民很失望。甘地认为,纳塔耳政府这样做,是对印度侨民的一种新的欺压办法。总督接受3英镑的人头税,完全没有顾及到印度人的利益。试想,如果一家四口,夫妻二人加上两个孩子,每年得交12英镑,而做父亲的在那里每月只有14个先令的收入,就是3英镑的人头税也同样是非常残酷的。因此,尽管印度总督与纳塔耳政府达成协议,甘地仍然没有放弃斗争。他决定直到人头税取消为止。这场斗争后来成了流血事件,当局向契约工人们开了枪,一些人因此丧了命,一万多人还受到监禁。就是这样,斗争实际上还是没有停止。20年后,3英镑的人头税终被迫取消。应该说,这是广大印侨共同斗争所取得的最后胜利。

  斗转星移,甘地已在南非侨居三年。他与这里的印侨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的业务打下了坚实基础,这里印侨离不开他、需要他。在遥远陌生而又不友善的土地上,甘地经历了苦难,在恐惧中得到了磨练。他心灵中闭合的花蕾已经完全绽开了。他干脆做了决定,把家搬到南非,准备久住此地了。

  1896年,甘地告假回国。

  第五章 重返南非

  甘地按照计划,只在国内待上半年,乃携带妻儿一起重返南非。

  在南非,他广泛接触了基督教徒。为了更加有效地与穆斯林保持密切联系,他决心利用24天的航程在船上抓紧学习乌尔都文和泰米尔文。他在船上找到了一位会乌尔都文的老师,虚心地学了起来。船上的时间没有白白浪费,他的学习成绩他自己较为满意。回到印度,他没有在孟买住几天,就直接回到拉奇科特。他要在家里着手写一本有关南非形势的小册子。后来这本被称为绿皮书的小册子从写作到出版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总算完成。这本书客观地勾画了一幅南非印度人被压抑被歧视的悲惨景象。书一出版,印度《先驱报》首先发表了社论,加以评介。接着路透社摘要播发并由总社播发到南非纳塔耳。

  在家中,他了解到孟买一带发生了严重的传染病。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瘟疫流行。这种疾病的流行,使得广大人民感到终日惶惶不安,如果发展下去,流传开来,还会影响到拉奇科特,甚至全国。甘地很快就向当局提出申请,自愿参加防疫工作。他与防疫委员会成员一起,走巷串户,检查卫生,尤其是检查厕所。在需要检查不可接触者①的地区时,只有甘地一人敢于前往,其余的人总是以各种理由躲得远远的。

  ①不可接触者:按照《摩奴法典》划分的最低贱的阶层,被称之为“不可接触者”或“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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