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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在革命浪潮中的恩格斯

  马克思和恩格斯对阶级斗争下一步的发展所做的估计,是一个有预见性的估计。它异常精确地预示了1848至1849年席卷全欧的革命风暴的进程和特点。

  1848年1月,意大利爆发了革命。2月23日至25日,巴黎工人在小资产阶级支持下,在英勇的街垒战中击溃了“银行大王”路易·菲力浦的军队,迫使当时成立的临时政府宣布法兰西为共和国。2月末3月初,革命浪潮波及了与法国接壤的德意志西部和南部诸邦(巴登、维尔腾堡、巴伐利亚、萨克森)。

  同时在匈牙利也展开了革命的民族解放运动,那时匈牙利是多民族的奥地利这个“各族人民的监狱”的一部分。3月13日,在奥地利的京城维也纳,3月18日在普鲁士的京城柏林,相继爆发了革命。最后,3月——4月,在英国又掀起了宪章运动的新浪潮。

  这就是在资产阶级历史家称之为“疯狂年代”的1848年最初发生的一些大规模的革命斗争。

  在西欧国家中爆发的一系列的革命斗争的当前任务,仍然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某些任务。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革命是历史的伟大动力,是历史的火车头,他们欢欣鼓舞地迎接革命战斗开始的消息。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认为自己的基本任务是:帮助人民大众,把自觉性和组织性灌输到他们自发的起义中去。

  列宁写道:“马克思和恩格斯参加1848——1849年的群众革命斗争的时期,是他们生平事业的突出的中心点。”

  在法国革命的前夜,恩格斯被法国政府逐出巴黎,迁居布鲁塞尔。可是,恩格斯在布鲁塞尔只住了一个很短的时期。法国二月革命开始以后,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决定迁到革命斗争的中心——巴黎去。比利时政府加速了这一愿望的实现。3月3日马克思接到由比利时国王签署的命令,限他“24小时内”离开国境;3月4日马克思被捕了,接着他的妻子也被捕了,他们被押送到法国边境之后立即奔赴巴黎。恩格斯在布鲁塞尔又停留了两个星期,以便组织一个抗议驱逐马克思的国际运动并为他这个被迫离开布鲁塞尔因而“连最必需的东西都没携带”的朋友料理一下私事。

  恩格斯到达巴黎的时候(3月20日),马克思已经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革命工作。马克思根据“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全权委托,组织了“共产主义者同盟”

  的新的中央委员会。他自已被选为中央委员会的主席,沙佩尔被选为书记,恩格斯也参加了中央委员会。

  1848年德国革命的基本任务是消灭德国在政治上的分散状态和经济上的落后状态。德国当时分成38个大大小小的邦,其中每一个(除四个自由市外)都有自已的王朝、自已的宫廷、自已的军队、自已的一套度量衡等等。除去全国在政治上的分散状态而外,在德国还有贵族地主的统治、自私自利的和保守的官僚的横行霸道、文化方面的停滞状态和愚民政策。在德国还存在着的封建关系,阻碍着德国向当时比较先进的资本主义道路发展。

  德国的统一可以用两个办法来实现:或者是革命的办法,结果就一定要成立一个统一的民主的德意志共和国;或者是反革命的办法,即全德国围绕着一个强大的邦——普鲁士或奥地利——联合起来。

  在这个决定德国今后发展命运的紧要历史关头,马克思和恩格斯以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不屈不挠的精神为彻底清除一切中世纪的垃圾和建立统一的民主德国进行了斗争。

  3月底,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文件《共产党在德国的要求》。他们在这个文件中拟定了无产阶级在德国革命中的政治纲领。共产党人在德国资产阶级革命中的主要口号,即要求成立统一而不可分的德意志共和国,就是这些“要求”中的首要之点。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认为成立统一的共和国是给无产阶级在今后为争取社会主义而进行的斗争中减少困难的必要条件。这个文件还提出了下列的极其重要的要求:武装全体人民,无偿地废除一切压在人民头上的封建赋役,没收地主的土地,成立一个国家银行以代替一切私人银行,把矿山、矿井和一切交通运输工具收归国有,实行彻底的政教分立,实行高额的累进税,建立国家工厂。

  因为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德国资产阶级革命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序幕,所以他们在上面列举的要求中拟定了一系列过渡性的措施,即《共产党宣言》中所谓的“在运动过程中会超出其本身范围”并引起全部生产方式革命的那些措施。

  由“共产主义者同盟”中央委员会委员签署的《共产党在德国的要求》印成了传单,和《共产党宣言》一起作为指示性的政治文件,分发给回国的德国工人。同时,马克思和恩格斯还向“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做了关于在德国建立工人组织的指示。

  马克思和恩格斯自已也渴望回到革命势力笼罩下的祖国,他们完成了这一切准备工作以后,于4月初离开了巴黎,4月10日到达科伦。

  从这时起,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开始直接参加德国革命的斗争。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回到德国时,城市里的工人和小资产阶级以及乡村里农民的起义已经给了封建专制制度以首次打击,并迫使政府做了让步。可是无论在哪里,人民的胜利果实总是落到了大资产阶级的手里。

  巴伐利亚、萨克森、维尔腾堡和巴登的政府,都有自由主义反对派的代表参加。在奥地利,成立了由“自由主义的”官员组成的政府。在普鲁士,国王授权大资产阶级的首领康普豪森和汉泽曼组织新政府上台执政。

  自由资产阶级抓到政权以后,很快地就暴露了自已是反革命的本质,日益明显地转到反革命阵营里去了。它还没有来得及战胜旧的敌人——专制君主、封建土地贵族、官僚,就已经看出了无产阶级是自已的新的敌人。资产阶级害怕的不是当时德国无产阶级的那个样子。而是它即将变成的,也就是法国无产阶级已经变成的那个样子,因此,资产阶级认为和君主、贵族谋求妥协才是自已的出路。

  由于资产阶级的叛卖性的政策,没有一个地方的革命获得彻底的胜利。真正的政权——军队、警察、国家机器——仍然操在地主阶级及其君主的手里。决战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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