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3)_虚阁网

三

　　在这种艰难的生活环境中，伊莎多拉成为家中最勇敢的一个孩子。每当家中钱粮告磬的时候，总是她自告奋勇到肉店里去，向屠夫花言巧语地弄些小块羊肉回来；她也总是到面包店里去请求老板继续赊帐；有时伊莎多拉头上戴着母亲织的小绒线帽，挨家挨户地去兜售母亲织的各种东西，价钱比卖到店里的还要高！伊莎多拉酷爱这种冒险的“事业”，每当她胜利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劫掠成功的盗匪一样，得意洋洋，满载而归。这对她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使她长大以后能够应付那些专横的经理先生们。伊莎多拉认为，父母所能给予子女最好的遗产，是让他们具有独立奋斗的精神，使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伊莎多拉大约6岁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回家，发现她召集了邻居家的五六个小孩——他们小到还不会走路，都围着她坐在地上，学着她的样子挥舞着手臂。

　　母亲问她在干什么，她说这是她的舞蹈学校。母亲觉得很有趣，就坐在钢琴前为她弹奏乐曲。这个学校居然就这样办了起来，而且大受欢迎。邻近许多女孩子都来了，她们的父母还给了伊莎多拉一点钱，让她教他们的孩子——一项后来被证明很赚钱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过了几年，伊莎多拉10岁了，来向她学跳舞的女生越来越多。她对母亲说，自己已经会挣钱了，这比上学重要得多，上学只是在浪费时间。她把头发梳在顶上，扬言自己已经16岁了。由于她个子很高，所以别人听了也都会相信。后来姐姐伊莉莎白也和她一起教孩子们，需要她们的人越来越多，旧金山许多有钱人家都请她们去教跳舞。

　　12岁的时候，伊莎多拉和她的哥哥、姐姐一起办了一个小剧院。在这个小剧院里，伊莎多拉跳舞，哥哥奥古斯丁朗诵诗歌。有时姐姐伊莉莎白和哥哥雷蒙德也加入进来，合演喜剧。小剧院越办越好，在邻里中受到普遍的赞扬，因此他们就到海滨去巡回演出。

　　这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足迹居然踏遍了圣克拉拉、圣罗莎、圣巴巴拉等海滨地区。

　　伊莎多拉和她的兄弟姊妹们教授舞蹈的名声一天比一天大了。伊莎多拉总是随着自己的想象去教导学生，并没有什么固定的程序，也没有什么系统。有一位老妇人常在晚上到她家去，并且说她一看见伊莎多拉就想起爱斯娜，她还把爱斯娜成功的历史讲给邓肯一家人听，宣称：“伊莎多拉将来会成为爱斯娜第二的。”这话激起了伊莎多拉的梦想。于是母亲就和这位老妇人一起把伊莎多拉带到旧金山一个著名的舞蹈教师那里去。老师教她芭蕾，要她立在脚尖上跳舞，并告诉她是为了美。然而伊莎多伦认为这种违反自然的动作非常之丑，这不是舞蹈，而只是一种呆笨平凡的柔软体操。

　　至此，伊莎多拉第一次开始想象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舞蹈，尽管她尚且不知道这种舞蹈究竟是怎样的，但在她幼小的心灵里，那是一个自然、伟大、神圣的世界，而她需要一把钥匙，启开这座神秘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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