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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2.总统生活

  在纽约,艾森豪威尔一家继续住在晨边山庄。玛咪把所有时间用于挑选就职典礼时穿的衣服,并准备着再次搬家。她感到欣慰的是,这一次,35年来的头一次,她能够安安稳稳地在一座房子内居住至少4年。儿媳和三个孙儿女来晨边山庄过圣诞节,这使快乐的圣诞夜格外热闹。

  圣诞节那天,艾森豪威尔送给玛咪一只精美的金手镯,布满细密花纹的边缘上雕有三颗闪闪发光的心,每颗心上分别刻上“戴维”、“巴巴拉·安尼”和“苏珊”的字样。

  不幸的是,圣诞节刚过,玛咪就病了。她在床上休息了几天,但仍没有闲着,仍在指挥安排将家具从纽约搬到华盛顿去。她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弄清楚哪一件家具是自家的,哪一件是哥伦比亚大学的。

  1953年1月,约翰准备离开朝鲜,回家参加总统就职典礼。对兴奋异常的玛咪来说,约翰的到来起到药物所起不到的作用,她的健康状况马上有了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

  此时的艾森豪威尔,仍过着紧张而有序的生活——这是他在军队养成的习惯。他每天6点起床,静悄悄地起来,以免惊醒了玛咪。他来到梳妆室,从莫尼为他准备好的衣服中,挑选一套。

  吃过早点后,他开始读早报。虽然他曾说,他不看报,实际上他看得非常仔细而有效率。他通常看华盛顿出版的报纸,如《纽约时报》、《先驱者论坛报》,此外他还经常阅读《时代》、《新闻周刊》等新闻杂志。

  他与杜鲁门不同的是,他从不给报纸的编辑寄去表达愤怒的信件,但是他会给报社捎去几句表扬某一篇文章或某一栏目的话。要是他对某一报道不满意,他会告诉他的亲密朋友,或者一声不吭,保持沉默。

  在办公室工作一天之后,他会喝一杯鸡尾酒轻松一下。他严格限制自己饮酒,他还只在就餐前喝一杯掺了苏打水的威士忌或白兰地。除了他自己做的饭菜外,他对于吃的提不起兴致来。玛咪对此非常苦恼,因为不论什么东西摆在他面前,他总是囫囵吞下,有时甚至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1952年始,他开始另一种吃饭方式——一面看电视晚间新闻,一面吃饭,而玛咪也只好依着他。晚饭后,如果没有演讲或其他安排,他就研究文件、建议、报告,直到深夜11点,然后在上床前画上一个小时的画——这还是他在战争年代形成的习惯。

  他的床头往往摆着一些勤务员从各处搜罗、订购的西部小说,在这些西部小说中,没有什么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结局一目了然,因为这些故事都是根据很容易回答的是非问题来写的。读这类小说,艾森豪威尔用不着动脑筋就进入他所憧憬的幻想世界。他经常把自己想象成为一名西部骑士,在广阔无垠的草原或沙漠中扬鞭策马,挥枪除敌。想着想着便进入梦乡。对于艾森豪威尔来说,这些小说是最有效的安眠药。

  他从钓鱼、绘画、打高尔夫球、玩桥牌等活动中,获得了彻底的休息。这些活动能够使他暂时摆脱繁忙的公务。无论是决定钓鱼时用哪一种钓杆、放哪种饵料,绘画时用哪一种画布、哪一种油彩,还是下一棒是轻带还是重击,他在精神上都摆脱了工作的负担和责任。

  艾森豪威尔和玛咪的关系是幸福的,传统的,一目了然的。1946年在迈耶堡,玛咪专门定做了一张很大的双人床。1948年,这张床从华盛顿搬到纽约,而现在又要搬回华盛顿,摆在白宫内。

  这张床是玛咪的“指挥中心”。她喜欢和衣躺在床上,起码一直躺到中午。她在松软的床上写回信,指挥管理家务,接待来访的客人。艾森豪威尔喜欢、娇惯、纵容她,这使人们更加认为她有些懒惰。

  事实上,玛咪像她的丈夫一样,工作认真努力。她从不参与艾森豪威尔的工作,但总能在公开和私下场合给他重要帮助,可以说,玛咪是丈夫的事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款待他众多有钱有势的朋友及妻子,主持许多大型的仪式及社会活动,仔细地答复每封来信,她甚至能够记住艾森豪威尔身边工作人员及其孩子们的生日,届时送一份小小的、令人惊喜的生日礼物。在公共场合,她会微笑着站在艾森豪威尔总统身旁,穿着得体入时。总之,她做到了一个总统妻子所应该做到的一切。

  3.就职典礼

  1953年1月12日,在侍者们收拾桌子的时候,艾森豪威尔大声地朗读着就职演说草稿,听众则是内阁成员。他花了好几个星期来准备这篇讲稿,讲稿是休斯帮助起草的。

  艾森豪威尔抑扬顿挫地念完讲稿后,大家都报以热烈的掌声。艾森豪威尔皱着眉头,抬起头说:“我念讲稿是为了得到你们的改正,而不是要得到你们的掌声。你们要在心目中把我的讲稿撕得粉碎。”

  1月18日,艾森豪威尔偕同妻子、儿子、儿媳、孙子、孙女及助手们乘火车去华盛顿。他们一行住在斯塔特勒大酒店。他与兄弟和知心朋友们,在酒店内开开心心地聚会。

  1月20日,是就职典礼日。艾森豪威尔一家,在36位亲属及约140位即将参加新政府的成员陪同下,在全国长老会教堂做礼拜。

  做完礼拜后,是例行的会见老总统的时间。从去年11月艾森豪威尔和杜鲁门不欢而散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当艾森豪威尔的汽车到达白宫的门廊时,杜鲁门邀请艾森豪威尔到屋里喝杯咖啡,艾森豪威尔有礼貌地拒绝了,以表示他与杜鲁门的对立。艾森豪威尔坐在汽车里等候杜鲁门出来。

  两位总统在冰冷的气氛中一起乘车驶向国会。在车中,艾森豪威尔打破难堪的沉默,说:“1948年我并没有参加您的就职典礼,您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吗?”

  杜鲁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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