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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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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桂在师爷房内看着地上的坑,和珅走了进来,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鄂桂指着地上的坑,说:“这里的证据。不知是李侍尧派人取走了,还是师爷自己取走了?” 和珅说:“最好是师爷。他为了活命,不会毁掉这些账本。我即刻带人寻找师爷。”鄂桂说:“李侍尧一定是在找他。” 他们转身向外走。突然,“扑通”一声响,有东西跌倒在他们脚下。和珅、鄂桂低头定眼瞧,脚下跪倒的正是师爷,“鄂大人,和大人救我……”此时,冯月瑶和菊仙从隐蔽处走了出来。菊仙手里抱着木匣子。 和珅惊奇地问:“怎么是你们两个?” 菊仙把木匣放下,问:“有这个证据,我干爹就没事了吧?” 鄂桂说:“菊仙姑娘,你放心回去,告诉朱老夫人,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悄悄回京城等候。” 菊仙问:“于吗要回京城等候,在这里,不一样吗?” 鄂桂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告诉朱老夫人,就照我的吩咐去做。” 和珅指着师爷,问:“鄂中堂,他怎么办?李侍尧若知道,一定会想法灭口。” 鄂桂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皇太后的銮舆……” 和珅说:“鄂中堂,这怎么成……” 鄂桂挥手止住和珅,继续道:“皇上身边的太监跟李侍尧都熟悉,皇上知道的事,李侍尧也就知道。只有太后老佛爷那里李侍尧的手伸不到,何况还有月瑶在老佛爷身边……” 冯月瑶问:“太后能答应吗?” 鄂桂很有信心,说:“能不能答应,还不是在于你我跟老佛爷怎么说?” 鄂桂来到皇太后房内,皇太后端坐着,但困倦地打着呵欠,睡眼惺松地看着面前的鄂桂。冯月瑶伺候在皇太后身边。皇太后问:“鄂爱卿,这么晚了你来打扰哀家,肯定有什么大事。是皇上真要杀朱珪?”鄂桂回答皇上不会杀朱珪了。皇太后说:“那你快说,哀家正为朱珪睡不着觉呢。” 郭桂说:“要想保住朱珪,老臣想向皇太后借一样东西。” 皇太后说:“借一样东西,还用得着让月瑶姑娘半夜把哀家吵醒来。” 鄂桂说:“臣下想借的是老佛爷的一辆马车。” 皇太后吃惊,说:“明日回銮,你让哀家怎么回宫?” 鄂桂说:“臣下不敢,委屈老佛爷和月瑶姑娘挤在銮舆里,腾出月瑶的马车藏一个证人,这很重要,臣下觉得只有老佛爷的銮舆最安全。” 皇太后说:“亏你想得出来,借用我的马车密送证人。皇上那儿不是更安全吗?” 鄂桂说:“皇上身边的太监,李侍尧都熟悉。皇上知道的事,李侍尧立马就知道。臣下一定要把这个证人活着带回京城,他的家人已经被杀了,他不能死。” 皇太后说:“这是朝政上的事,哀家就不过问了。借你用吧!”说着,站起来。冯月瑶搀扶皇太后向寝室走去。鄂桂跪下,恭送皇太后。皇太后走到门口又问:“你连皇上也要瞒着?” 鄂桂说:“臣下觉得,不一定事事都告诉皇上。只有心里装着皇上,就什么都有了。” 皇太后笑笑,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两辆囚车行在野外大道上,里面分别关着朱珪和孙士毅。李侍尧、和珅骑马率亲兵押解囚车。李侍尧靠近孙士毅,说:“送你一句话”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没有证据……你就是一块石头,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突然一把剑横在李侍尧脖子前。李侍尧回头看是和珅用剑逼迫自己。 和珅说:“皇上口谕,为避免扶同之嫌,押解途中,李总督不得与孙土毅交谈。” 李侍尧笑笑,说:“行,行啊,和珅!” 押解行进一段路程,途中小憩。朱珪问和珅:“听说师爷一家人被杀了?”和珅说:“对,有人想灭口,去杀师爷时……”李侍尧的剑横在和珅面前,说:“皇上口谕,押解途中和珅不得与朱磋交谈,防止串通。” 和珅问:“万岁说过吗?” 李侍尧回答:“有胆,你去问皇上。” 和珅笑笑,说:“李总督,成事莫说,覆水难收。秋后蚂蚱再蹦也不过三五日。” 李侍尧说:“就看谁是秋后蚂蚱了。” 朱珪对孙士毅说:“皇上不让他们跟咱俩说话,咱俩说吧。” 孙士毅说:“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朱珪说:“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孙士毅,我就弄不明白,你贪那么多银子有何用?” 孙士毅说:“你见过多少银子?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手摸着铜钱,跟手摸着银子的感觉不一样,手摸着银器跟手摸着金佛,感觉能一样吗?我摸过的银子,你老猴子活到死未必能看到。‘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你懂吗?自古以来‘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这些道理你懂吗?我说老猴子你一肚子学问,但在金钱方面,你可是个白痴!” 朱戏说:“这我信。我视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 李侍尧忍不住,说:“得啦,老猴子……”他转身问和珅,“我跟老猴子说话,可以吗?”和珅没有理睬李侍尧。李侍尧继续道:“你想名垂青史,当直臣。没人干涉你,可你老王八蛋总找别人麻烦干什么?你要名,就有人要利,难道只许你取名,不许别人得利?这世上浑浑噩噩,不就名和利吗?没有我们世上哪来廉臣与贪官之分?大家都一样了,你朱珪从哪里搞到清廉名声?其实,是我们在成就你。” 朱珪问:“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懂吗?” 李侍尧回答:“你瞧你这人,我说的是实实在在的事,说的是世道人心,你总是拿圣人的话来抬杠。你取之有道吗?你向皇上借银子,你讹诈我一千两银子,就取之有道?” 朱珪说:“一千两银子,我朱珪一两也没使。” 李侍尧说:“还恬着脸说我一两也没使。不知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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